土禦門一流、大友信太、山背義等人領著幾個他們門內的弟子前去查看那被雷劈成了焦炭或者筷子的大樹。因為他們陰陽師也是聽說過惡靈存在於井裡、依附樹上的例子, 還真不敢放鬆,集中精神戒備著那棵被劈爛的樹。
連帶著弟子的九個人小心翼翼摸進, 如土禦門等人還帶著祖上傳下來的羅盤, 隻覺四周存在異常的能量殘餘,影響了磁場, 羅盤上的指針瘋狂無序的轉動。
幾人大著膽子摸近那樹, 卻有一個弟子稍稍膽怯往後頭看看種花來的高人趙大師,卻不禁啊得一聲叫出來。
“怎麼回事?!宗主!你看!”
其他人被他的尖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 四周詭異得到人腳下發顫。不知哪來的白霧一重接一重繚繞, 視線嚴重乾擾。四周的景象,樹木、丘陵、小路像是在哈哈鏡裡的一樣, 扭曲變形, 又或者原來的方位物體完全錯亂。
“趙大師!趙大師!”
“惡靈!一定是惡靈!”
“趙大師!你聽得到嗎?”
他們呼喚著趙清漪幫忙, 但是四周根本就沒有人回應。他們拿出與警察廳人員的通訊器, 此時也完全信號錯亂。
“土禦門宗主,這可怎麼辦?”
大友信太心底對於未知的惡靈要說沒有恐懼也是假話,他們家族的陰陽術傳承也極度衰微,到了他祖父和父親, 基本讀不懂祖上傳下來的漢文典籍。
他學現代的漢文卻也隻摸到門口,因為祖上的典籍是以文言記載的。種花人學文言都不容易,彆說是日本人了,這種斷代是比較嚴重的。
還是土禦門家族到底是源於安倍家族,到土禦門一流還是能讀必一些, 能驅一驅邪,知道些古時的技藝。
陰陽術與中醫的傳承不同,畢竟後者是一直提倡的,並且可以作為傍身之技,可以靠給人治病養活自己,得到較好的傳承。而玄術越到現代越受質疑,而後人技法粗糙確實常常不靈,就更無人鑽研了。
土禦門一流說:“可能趙桑也看不見我們,這是也許是惡/靈的乾擾,大家小心一點。”
一個弟子說:“那我們會不會死?”
土禦門一流到底清醒一些,說:“哪有那麼容易死?惡靈做法也是要消耗法力的,等它的法力效用過後,我們就能破除迷障。這時候,我們圍在一起,不要走散落單,堅定信念,我們這麼多人力量大,惡靈就沒有機會下手。”
在場的人終於提升了點信心,一個個圍在一起,卻都離那棵被劈得又焦又爛的樹遠一些。有人說提議這樣聚在一起退出這個地方,但是土禦門一流卻否定了。
“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我們要是走到錯誤的方向更加危險。反而不如堅持原地,等惡靈的法力消散,趙桑和警察廳的人找過來。”
九個人團結圍在一起,沒有惡靈再施什麼害人的法術,手拉手時感受到對方的手還是暖和的,心底稍安。
……
趙清漪帶著張北行動,一來是他奉命“保護”自己,二來趙清漪早就想到過她初入國安部時張北是有秘令要考察她的。
張北是李狐狸甚至聽命於更高級彆的人,他雖然是行動隊的人員,但是保密等級不會比她這個有主任頭銜的人低。
趙清漪取了一張特製的符紙,一手指修長的手靈巧的折了一隻千紙鶴,往天空一拋,那紙鶴盤旋兩圈,才朝北飛去。
就算張北看過不少東西也不禁瞠目結舌,趙清漪說:“快跟上來。”
趙清漪隨著那紙鶴淌過一片片灌木叢,不知道多久,到了一片滿是青苔的峭壁麵前。
張北看看那天空的紙鶴,說:“這裡真的不好過去了。”
趙清漪說:“你在這裡等著,萬一看到什麼不要大驚小怪,還有這裡是日本,不要亂開/槍。我們的原則,跟外國人聊聊天吹吹牛沒有問題,但絕不插/手彆國的內務!”
“……”
張北暗想:你不會是李狐狸的私生女吧,一邊陰著日本人,一邊還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地義正嚴詞絕不羞愧臉紅。這樣的心理素質,李狐狸最是爐火純青。
“那你呢?”
趙清漪看看山壁上還有些突石和草木,這樣的山壁還不用法術,輕功就能上去。她提起真氣一躍就是兩丈多高,又在一塊突石上借力,再次往上一躍近兩丈,她那身體好像有能量抵抗地心引力似的。
張北深吸一口氣,說服自己,這不奇怪,早就見過她會輕功了,這是小意思。
趙清漪旋展輕功上山崖,到了半途,忽然飛出一道黑影,隱隱含有靈力,這是乾擾趙清漪再往上爬的意思。
趙清漪微微一笑,這種還未化形的有靈之物她還不放在眼裡,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條長長的絲綢運起點靈力往那黑影拂去,那黑影在空中一個扭身靈活避開攀住了一叢山崖上的雜草,以免摔下去。
趙清漪微微一笑,用古音說:“原業是一隻三百年的黑貂。你且莫慌,我不是來抓你們的。”
那隻黑貂伸了伸腦袋,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好奇的盯著她。
趙清漪說:“我是種花國安部特科主任,我姓趙,我絕無惡意。是誰告訴你們可來扶桑渡劫化形的?”
黑貂不禁叫了兩聲,它並不知道。
趙清漪看看這黑貂的級彆隻怕是得了誰的幫助跟來扶桑的,以它現在的能力要渡海就難了一點。
趙清漪又往上爬去,黑貂發現自己跟她的能力相差太遠,隻好發出有些尖銳的警戒叫聲。
但趙清漪已經一躍到了一個有一株灌木掩映的小凹洞裡,兩塊石頭朝她飛來,她寶劍也不出鞘,隨手揮動就打下來了。
“閣下稍安,我不是敵人。”趙清漪用古漢語發音說。
對方一聽靜了下來,也用古音漢語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