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淡淡勾了勾嘴角,沒有評價兒子,又問趙清漪:“你也是這麼想的嗎?可是畢業前兩年是關鍵,這兩年要結婚生孩子了,再想立足又難一點的。如果不馬上生孩子,這個年代結不結婚有區彆嗎?”
趙清漪倒是很能看透這類父母親,但是如果是很傳統思想的弱勢女性遇上這樣的人家,那真是災難。
對他們來說,壯年兒子需要女人,二十出頭管他泡什麼女學生,在一起幾年兒子的感情生活不會空窗,但如果要結婚就會甩了原來的女友找門當戶對的女人。
很多女人以為找一個富二代男友是很幸福的事,然而如果她不借此奇跡地提高自己的各方麵的能力條件、能在富二代家族裡找到自己的“位置”發揮積極作用,那麼她就會體會什麼叫“他不是不願意結婚,他隻是不願意跟你結婚”。
當然如果是提高到一定的水平,雖然不結婚,對方又很有思想,那就是公平的。如果是指望著富二代就當女人一輩子的飯票那結果真的會很打臉,除非她是他前世欠下的債。
趙清漪心中透亮,說:“如果不結婚,我的人生計劃就不一樣。我現在在深市工作,如果結婚我就回羊城工作,我也知道愛情和婚姻是不一樣的,如果不能結婚,畢業也是新的開始,很多師兄師姐一畢業就分手,我看過很多。如果雲帆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現在開始做好準備。”
錢雲帆忙說:“清漪,我們和師兄師姐不一樣,我說過會娶你的。”
趙清漪說:“口頭的話不用擔法律責任,隻有結婚才是互相擔法律責任。”
錢父又覺得這姑娘雖然不夠落落大方,但是腦子還是有的,很多女人在這個時候是沒有理智的,錢父且又打算再看看,所以沒有否定。
不多時,錢太太是做好飯了,大家一起上桌吃飯。錢父坐在上首,是一家之長,錢太太坐在左邊,而錢雲帆坐在右邊,趙清漪坐在錢雲帆下首。
錢太太看看對麵坐在兒子身邊的女人,總覺她就是那種想傍她兒子的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兒子也承認她家境並不好。
兩人談了一年談愛,原主就算再瞞著他有醜爹醜娘的事,但她聲稱是孤兒,平日生活節儉,還要勤工儉學,這些細節也看得出來的。
錢雲帆給她夾菜,十分自然的樣子,這也讓錢太太不順眼。
不是官場商場的應酬宴會,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正當時,除了錢雲帆勸吃的,話倒是不多。
大約半小時就吃完了飯,這時錢太太也到客廳來了,總要審審心機女。
錢太太坐在錢父對麵的沙發椅上,看著趙清漪,她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不然兒子也不會看上。
“你家在梅州,父母是乾什麼的?”
趙清漪沉默了一會兒,是那種尷尬的本能反應似的,但她很快“掩飾”過去。
“他們在梅州火車站工作。”
錢太太嗬嗬,帶著一種很有深意的笑,說:“梅州隻是縣級小站吧。你爸是梅州火車站站長,鄉鎮科級?”
錢太太雖然也看不起科級乾部,她丈夫可是處級,但是她這時其實也看穿了,她肯定沒有個當科級乾部的父親。
趙清漪沒有馬上回答,錢雲帆也覺得她養父不可能是科級乾部,說:“媽,不是吧,你問這些乾嘛?”
錢太太嗬一聲怪笑,說:“我就是關心你們才問呀,問問怎麼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呀,孩子都能回答的東西她怎麼就不能回答了?”
趙清漪表演出像是鼓起勇氣下定決心了的樣子,深吸一口氣,說:“我爸不是火車站站長,我爸爸媽媽是火車站的清潔工。”
在場的錢家三口都不禁震驚了,呆若木雞的樣子。
還是錢太太第一個嗬嗬嗬嗬一聲笑,然後和錢雲帆說:“雲帆,你早知道了嗎?”
錢雲帆心想:清潔工和無父無母的孤兒相差也不大,真要說有差距,就是孤兒是從前苦,將來至少不用贍養父母,而清潔工將來也少不得要贍養。
錢雲帆知道她家境不好還有點承受能力,說:“媽,我差不多是知道一些的……”
錢太太說:“那你是決定要去做火車站清潔工的女婿了?”
錢雲帆不是白癡,當然明白這多少是有不體麵的,可是現在愛情對他也很重要,他是真的喜歡趙清漪。
“媽,家世什麼的也沒得選的……”
錢太太這時候很不客氣的白了趙清漪一眼,說:“你想嫁進我們家沒有這麼容易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可是官宦世家,我們隻有雲帆一個兒子,我們都希望他好,他看嶽父甚少也得是個公務員老師吧?”
趙清漪很委屈地咬了咬下唇,眼中似有淚光看了錢雲帆一眼,握著拳頭,說:“我是真心愛雲帆的,我父母雖然貧寒,但他們心地善良。我以後也是醫生,我會自己賺錢贍養他們的,不會加重雲帆的負擔。阿姨,你能不能考慮一下。”
錢太太看看錢父,說:“明達,你看這事還能商量嗎?不管是你單位裡還是現在的省人院,再不行還有我娘家,任誰介紹一個也不會是清潔工吧。”
錢雲帆此時還憐香惜玉的,搶在錢父開口前說:“媽!不要這麼說話,我們以後都努力工作就好了。”
錢太太說:“你想當清潔工的女婿你就去當,彆叫我媽。”
趙清漪這時再“忍不住”了,一滴眼淚落了下來,然後馬上拭去,強撐著不倒下,更讓錢雲帆看著有些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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