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洋現在還是燕京大學的熱血學生, 上街遊/行, 拒用日貨之類的事也是參與過的。現在要他當漢奸求榮, 他自然是不可能接受,何況依照妹妹各方分析, 他們種花還是最終能贏得這場戰爭的。
趙清洋喃喃:“不能當漢奸, 移民……國難當頭,怎麼能逃跑?所有人都跑了,種花就真的亡/國了。”
趙清漪心底暗自偷樂, 說:“哥,所以, 我們要勸一勸爸爸。爸爸不會聽我一個人的,但是我們一起勸他做長久打算,為了種花將來全麵戰爭多一點點力量, 也為了我們趙家不會在侵略者的鐵蹄之下家破人亡,我們必須提前布局。大軍未動, 糧草先行,所以我們那樣做,才是實實在在的抗戰, 比你們大學生上街□□不用日貨還有用。”
趙清洋說:“可是……你的預見不一定準, 萬一不會發生呢?”
趙清漪說:“哥,不要天真了,三年前的江海抗戰就說明了一切,他們本來就是一南一北策應,全麵侵略。隻不過當初我們扛住了, 我們才能爭取這幾年時間。可惜果府把重心放在內戰上,不全力抗戰,浪費大好時光。”
如果說倭人止步於東北,不再入侵關內,趙清洋難以說服自己,如果全麵入侵,從地緣和兩國經濟能力、工業基礎和軍力來說,趙清漪的預判他也挑不出問題。
趙清洋久久不語,狡猾的趙清漪又說:“哥是不是怕我們家現在作此遷移商業損失太大,而把資金用於為了將來抗戰的糧食戰略上,將來爸爸留給你的家產就沒多少了?”
趙清洋被這樣一激,本就是熱血之人,不禁罵道:“你放屁!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當漢/奸肯定發財。”
趙清洋一掌拍在趙清漪頭上,不過力道卻沒有多大。
趙清洋道:“小丫頭片子,心眼忒多!還來激我!”
趙清漪說:“哥,你就相信我一回,為了種花,我們就拚一次。我們去了西南,也不會一無所有的,我們可以成為西南最大的糧商。將來戰爭一起,糧食隻會越來越貴,沒準我們的財產不會縮水。就算真縮水了,等打贏了倭人,我們兄妹齊心再振興家業。”
趙清洋深吸一口氣,說:“妹妹心懷大義,見地不凡,哥哥陪你賭這一回,又有何防。我這就與你一起去規勸父親做長遠打算。”
忽聽到人的腳步聲響,一個人從紫藤架後行出,正是趙仁。他見兄妹倆在院子遊廊上談論得激烈,心下好奇他們能談什麼。卻聽是女兒在那高談闊論,憂國憂民的,而兒子也不甘於後,每每疑問妹子的理論,但是她都對答如流。
趙仁也不禁心驚:兒子高中就是熱血分子,又去讀了大學,那也就罷了,何時女兒也如此不凡了。
他又想到她為了不當東亞病夫勤於鍛煉,之前還在學校考了全科滿分的成績,她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長成大姑娘了。
一雙兒女長成如此出色,趙仁這個當父親的老懷大慰,滿滿的驕傲。
“爸,你怎麼在這兒?!”趙清洋和趙清漪同時出聲,不過,趙清洋是真心的,而某流氓耳力不凡,早談到中途就聽到了他輕微的腳步聲,此時作假。
趙仁走近,在石凳上入座,歎道:“你們都長大了。”
趙清洋道:“爸,我們正有事要和您商量。”
趙仁道:“我也聽了個大概。倭人全麵將會全麵入侵,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十九路軍,隻能空間換時間。對方一旦戰線拉長,分兵駐守各地,對方兵力將捉襟見肘,到了內陸高地,我軍可據險而守消耗對方,等待敵疲全麵反攻。是不是,漪漪?”
趙清漪點頭:“是。這是我多個月研究戰爭著作和兩國的情況得出的結論,我相信一定是這樣。”
趙仁嗬嗬:“依你這樣說來,你的見識比果府裡那麼多將軍還要高。”
趙清漪想說:肯定比他們高。
趙清漪咳了一聲,說:“爸,你就相信我一回。果府還是有高人的,比如蔣/百裡將軍,要不,爸爸,剛好暑假,你帶我們就去之江拜訪。我拿我的文章請他指點一二。如果蔣將軍也認同我的見地,你就同意戰略西移,如何?”
趙仁畢竟是名門,倒也聽說過蔣將軍的大名,可是聽了女兒的話不禁寵溺一笑道:“漪漪,你當自己是誰呢,蔣將軍要見你一個丫頭片子?”
趙清漪說:“什麼丫頭不丫頭的,木蘭是女郎,樊梨花、穆桂英都是女郎,我就是立誌去西南為我種花抗戰事業種田而已,我這都不行嗎?”
趙仁說:“你要去種田?!你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爸爸要是不同意,我自己跑去西南種田,等過兩年我有點基業了,你們看看形勢,再舉家搬過來也好。”
趙清洋奇道:“妹妹,不是說勸爸爸的嗎,你又要自己去種田了,你是趙家長女,哪裡能乾那些?”
“你們阻止不了我去實現理想的步伐。”
“你的理想就是去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