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到司徒家(2 / 2)

這時細看,又覺得莫約是有兩分像的,卻不是像李易之一樣,像在眼睛上,極易發現。

司徒維發現她的目光,抬眼瞧她,心頭卻甚喜,她卻轉回頭去,裝作若無其事。

……

接下來在船上的兩天,趙清漪還是表現的和往常一樣,直到了到舊金山港口,房間裡的人都整好衣包行禮出了艙,到了餐室等待。

船漸行漸慢,終於明顯感到停下來了。等船上水手的總管檢查後,船上發出通知可以上岸了。

司徒維主動來幫她提頗為沉重的行禮,現在沒有拖地的那種箱子,趙清漪若是以前定是拒絕的,這時便沒有拒絕。

她卻是扶著趙仁一同下船去,下船時會有人擠人的情況,這個時代也不要幻想和吹捧外國人比種花人素質高,自覺排隊。

這時亂的有華人也有其他族裔的乘客,是人都一樣。

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擠在人群中,從郵船踏上了美洲大陸的土地,出往碼頭出口走去。

出口處有許許多多高舉著牌子接人的親友,越過許多彆的族裔的人,終於發現了幾個華人麵孔,上麵寫著漢字【歡迎趙先生與趙小姐來美國】。

司徒維看到那幫人,忙上前招呼。

“畢叔,你怎麼來了?”

那中年男人笑道:“小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爺他們早就盼著了,你一回國就是這麼多年,可把大家想壞了!”

司徒維和畢叔抱了抱,也來不及和幾個兄弟問候,就介紹了趙氏父女,又介紹了那個畢叔,稱是小時候帶他長大的,應該是他的父母比較忙。

他們到底是開了兩輛車來的,作為洪門大佬,司徒家也經營著幾家餐館——要知道司徒先生年輕時就在美艦上當過廚師,他們也經營一些進出口業務,幫會內也有屬於幫內的產業。底層華工很窮,司徒家還是薄有家資的。但這個時代的底層人,在美國生活條件還是比在國內稍好,國外雖然有被排/斥歧/視的情況,但是國內也有三座大山。

乘到了唐人街,最終開進了一座白色的小洋房院子裡,就見就有許多人等在屋外了,其中一人胡子花白,雙眼炯炯。

一下車後,司徒維就激動上前,握住那老人的手,用粵語說:“爺爺,孫子不孝,你身體好嗎?”

說著,他想要跪下來給他磕頭,趙清漪卻神遊著:到底成為了凡人了,有凡人血親的造身因果,否則誰受得住他磕頭?

司徒老先生拉他起來,說:“維兒,不忙這些了,貴客在呢。”

司徒維又衝父母問候,今日他們也都知道他回來。

介紹後被一群人熱情的迎進屋裡去,還上了咖啡。

趙仁能見到這位他早就慕名已久的老先生,他年近古稀,可是報國之心不減,也讓近五十歲的趙仁心中頓生豪情。

而客廳中也坐著司徒維的父母,他們的目光卻喜愛打量趙清漪,心中想著:我們竟是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華人少女,也難怪兒子信中多次提及,滿滿讚賞之態。他們還沒有見過兒子這樣對彆人。

司徒老先生也問起國內具體形勢,這一點趙仁天天看報紙也能說出些事情來。

還是趙清漪相信他的為人,說:“果府與日本人停戰,事實上也是默認他們對東北的統治。此時日本人得了東北正在積蓄發動更大規模戰爭的能力,日本本是資源小國,得了東北的資源,如虎添翼了。東北經過老章將軍經營幾十年,連飛機都能造了,原本是種花工業基礎最好的地方,此消彼長。可是我九月、十月去了川康,劉主席也已經和赤/軍交戰幾年了,雙方都死傷慘重。我甚是不明白為何要如此,如果種花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哪裡還有赤/軍、藍軍的,不都是種花國防軍嗎?”

司徒老先生如今雖然偏向果軍,但是他也是大義為先之人,聽後不由得深思。

司徒老先生說:“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談何容易?但是無論如何,如今禍起蕭牆之內,卻最終便宜胡虜。”

洪門本來原於反清組織,詣在驅除韃/虜,後來民果成立主張五族共和,提出“種花民族”這麼整體概念,又被廣泛接受。不過現在他眼裡的胡虜當然是倭人及偽/滿/分/裂/分子。

趙清漪道:“小女才疏學淺,但也知老先生總督的洪門新章條款中,第一條為正名;第二條便是‘驅除韃虜,恢複種花,創建民果,平均地權’。前三個目前可以說是名義上達到了,可惜為何種花還是沒有成為富強大國?是因為‘平均地權’沒有達到。如果達到了,那麼離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的目標就近了一大步。但是為何達不到?當年袁大頭有槍杆子,無論是洪門、袍哥還是南方革命軍打不過他,孫先生不想南北混戰,革命中途而扼腕讓位於人。到了早幾年北伐成功,各地易幟,形式上統一全國,其實免不了各自為政。當今權貴各有利益,如何能左手砍右手,平/均/地/權呢?誰要做這件事,那是猶如挖人祖墳,必要與即得利益體你死我活,但不做這件事,國永遠不會強,國不強,華人又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這是一種悖論。”

司徒老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氣,也覺無奈,而在場人都不禁驚訝,這小姑娘還真大膽。

司徒老先生說:“小姑娘有這分見地,實在難得,但是此事如你所說,談何容易?”

趙清漪說:“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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