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天天與本地同誌一起, 能動員轉移多少學生是多少, 大部分還是親近興民黨的學生同意轉移,留下的人還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趙清漪也明白, 自己這個興民黨沒有經曆過大同會所經曆的那種清/黨/時期,將來也不擅長做地下工作,除非暗中本來就是大同會的人。
她這個角色任務關係, 她也隻做自己能做的事, 沒有想在將來淪陷區建立完整的地下網。
從7月25日開始, 一直到了8月9日, 為了組織工作方便,給每個學校都排了特定的日期, 如果學生們不能趕上自己學校的日期,隻能插進彆的學校的隊伍裡了。
他們每天少能轉移幾十個學生,最多的一天也隻有八十六個人,還是以高中生和大學生為主。
每批次安排四到八個洪門兄弟保護, 每隊也有隨行轉移的老師,學生中必也有興民黨的黨員當組織者。
8月10日, 報紙上刊登出消息,在軍用機場上日軍駐江海的陸戰隊士兵製造事端, 開槍打死種花士兵,其它種花士兵開槍反擊, 打死兩軍日本兵。
大家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到了11日,有些家人也想要逃亡來不及收拾行裝, 有現成安排的逃難方向,他們也要把孩子送出去。這時竟是紛紛要孩子們隨著興民黨和洪門的門路先走。
11日的人數就達到了300人,12日也有近400人,本來已過了輪期日的校學的學生也打聽到了當日輪到撤離的學校,紛紛插進來。
現在的車票船票本來就不好訂,如果不是他們興民黨有了老江的首肯,包車廂有了方便,普通人是一票難求。
這時人突然多了,倒也在趙清漪的預料之中,司徒維動用人脈,去漢口等地的船行都租了船,每天一艘從江海開往漢口,然後轉陸路去蜀中。江海本地已經很難租到空船了。
八/一三/事變的炮火一響,大亂才開始,想要撤離的學生就更多了。還有一些百姓買不到車票,去外地也沒有門路,開始求到她頭上來。
趙清漪真的沒有辦法,就算殘忍,船艙容納能力有限,如果個個市民想要搭便船走,那麼大家都彆走了。這和泰坦尼克號要讓婦女兒童先走一樣。
趙清漪每天隻能安排500人,如果學生數量不超過500人,那麼想要離開的市民可以搭便船。
14日之後,日軍正式發動了總攻,而種華的軍隊也不斷派往前線戰場,此事市民都有眼睛,甚至早在六年前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
這時候他們還能抗禦住侵略者嗎?
大家的心底都不知何去何從,倒是興民黨/員及其親友還有點譜。興民/黨自上而下都是讀過趙清漪的文章的,國家貧弱民智不開的最基本的農業問題沒有解決,軍事上對兩國的判斷和戰爭的預判。
無論是七月/事變,還是發生在江海的戰爭硝煙都精準的驗證著趙清漪文章中的預判。
此時掀起全麵戰爭已經不言而喻。
趙清漪的工作進行到了八月下旬,此時雙方激戰近半月,整日炮火連天,而想要求興民黨安排門路撤退的市民越來越多。
趙清漪不禁感到了厭煩,她的性格素來是遇強則強,哪有這樣帶人逃跑的份。
當初那一個角色這樣逃跑,是因為她懷孕了,這時候卻沒有懷孕。
遇上了敵人,身體健康,她堂堂天帝陛下、趙大總/理、趙大將軍、趙大神棍居然隻是在對著一幫學生們說“跑呀,不要作無謂的抵抗,留得有用之身積累力量”。
誠然,對於學生們來說,他們沒有能力抵抗,當然是無謂的犧牲,可是她並不是。如果種花國內像她這樣真正有能力抵抗的人都躲在後方,那還有什麼希望。
原主二十年後的冤屈不是今日懦弱的理由。
忙了一整天,晚上休息時司徒維發現了她很不對勁,司徒維問她,她也不說。
他沒有一點兒記憶當佐證的事,她一般不會全盤托出,像他這樣其實每一世的凡人身份之間沒有一點傳承關係的,知道並不是好事。他隻要明白他們是注定相愛的人就好了。
趙清漪晚上睡得早,一心叫著係統,她現在做任務時幾乎不會這做了,就如上一個角色,沒有一次找過係統。
晚上入夢時見著了少年模樣的係統,係統歎子口氣。
【經理人,你還看不開嗎?你到了這種位麵,你就算改變一百次,對於你生活的時空位麵來說,曆史就是曆史,對於其它位麵世界仍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執念什麼呢?難道你也成了執念人嗎?你這樣會影響執念人給你的任務的。】
趙清漪道:【我想試一試,我不是真正的弱質女流。改變一百次沒用又怎麼樣,如果我能活下去,我這個角色看到的時空不就是不一樣了嗎?我想我現在做過的事也已能給我與原主留下些氣運功德了。我並不僅僅是因為執念,而是與任務更加的統一。原主最恨的是日本人和汪謹、鐘露,然後是那些無知的人。我就是覺得‘沒有發生’的仇可以借著國運來報,我所進行的殺戮隻會給原主的下一世積福,很合算。我的修行就是曆經千百劫數,當劫來臨時,我沒有去經曆,仍然不會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