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露求道:“清漪,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命苦之人呀,你不要殺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也抗日, 我可以跟你們抗日的。原本我的家人也在戰亂中死了, 我也恨日本人。”
趙清漪說:“你要抗日?”
鐘露說:“對,我抗日!我真的抗日。”
趙清漪淺淺一笑, 猶如惡魔,說:“好, 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身邊的就是大漢奸汪謹, 他不是金陵汪主席的族侄嗎?你殺了這個大漢奸給我們抗日團體作投名狀。”
伏在地上的汪謹的身體一震, 趙清漪知道他已經醒來了,卻故意不叫破。
趙清漪把匕首扔給了鐘露,卻從腰間掏出勃朗寧手/槍來,說:“你要麼和漢奸……嗯,劃清界限,從此改過自新,我饒你一命。要麼我把你當漢奸殺了。”
鐘露身子一顫,一時之間腦子居然空了,直到趙清漪拿著黑幽幽的槍/口對著她的腦袋,猶如前世被槍/斃時的巨大恐懼湧上了心頭。
“清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鐘露跪在地上哭嚎,哪裡還有之前背後提起趙清漪的滿口不屑和詆毀的勇氣?
趙清漪拿槍指著她,眼神示意她撿起匕首, 帶著幾分慵懶的風流。
鐘露不得不撿起匕首,她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汪謹,這一世她的丈夫,她想要牢牢把握住的男人。
但是另一世的記憶中,他隻是一個漢奸,最終要被抓捕審判槍斃的,而且他是傷害拒絕自己的人。那時她都把自己交給他了,他卻想娶趙清漪而毀婚。
那時的鐘露是恨的,恨趙清漪,也恨汪謹,當初汪謹走到末路時她是有痛快又傷心的感覺的。
現在麵臨生死危機,她對汪謹的感情絕對不會到為他死的地步,隻要有一線生機,要死就這個前世負她,這世拖累她的人死吧。
鐘露拿起匕首向他靠近,舉起匕首卻因為殺/人的本能恐懼而猶豫。
正當匕首靠近汪謹時,汪謹猛然睜開眼睛,鐘露不禁嚇了一大跳,汪謹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女力氣上的差彆,鐘露思緒紛雜,冷不防他會反擊,汪謹反轉了匕首捅進了鐘露的心口。
鐘露豐滿性感的胸口綻放出殷紅的血花,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汪謹,眼中竟然隱隱有淚。
鐘露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睛看著汪謹,不知是恨、是愛。
“啊哪嗒,你好呀……真的……你從來……沒有,愛過我。為什麼……”
在這極致絕望的時候展露出女子梨花般楚楚動人卻隨風飄零的美感。她終也風華絕代了一回。
趙清漪歎道:“汪會長,夠狠的呀,自己老婆都下得了手。”
汪謹看著她和她背後的司徒維,說:“你們放我一馬,我願意幫你們。”
趙清漪說:“怎麼,不當漢奸了?重生了?”
汪謹低下頭,他沒有想到會再活一次,可是時機卻不對,他又重新要死。他並不覺得可以再一次重新選擇。
汪謹說:“我也是種花人,我不過是……想曲線救國,我並不知道那條路是錯的,日本人在騙人。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很多有用的情報,你們果軍還有很多硬仗要打,這樣你們能救很多人的。”
趙清漪說:“我很心動,如果是彆人,我就一定同意了。可是,你覺得你對著我,有資格嗎?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我得比佛祖還偉大才能同意你的提議。”
汪謹急道:“清漪,我是愛你的!我都是因為愛你呀。”
“憑你也配說愛!?無能懦弱,狗仗人勢,殘害同胞,樁樁件件,我哪裡能饒了你?”
汪謹說:“清漪,可我也沒有殺你呀,如果不是你一再拒絕我,我會娶你的。”
趙清漪說:“子紘,這個人,前世非禮我,你說他該……”
人影一晃,聽到一聲冷兵器入肉的聲音。
這個速度讓趙清漪也目瞪口呆。
司徒維拔出長刀,汪謹被刺穿了心臟,口吐血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趙清漪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司徒維。
他一雙俊目帶著三分複雜地看著她。
趙清漪長長歎了口氣,微微一笑,說:“子紘,我不是她,這是我欠她的。因為有她,我們才能在一起。”
司徒維像是解了疑惑,點了點頭。
趙清漪讓人拿了牌子進來,立上“大漢奸汪XX族侄漢奸汪謹及夫人的下場”,拿出相機拍了照片。然後,讓人割了頭,把屍體沉江。
……
夕陽西下,霞光萬丈,浩闊的江麵泛著一層的金光。
司徒維、趙清漪身穿樸素的農家衣服,立在船頭。
司徒維的手搭在她肩頭,輕聲說:“刺殺汪XX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趙清漪說:“我們還有兩個多月,慢慢來,不能急。”
司徒維說:“最好的獵手,需要最好的耐性。”
趙清漪微微一笑,望著他俊美的臉,說:“子紘,這夕陽像是蘋果光一樣,打在你的臉上,你特彆帥。啊,你吻我一下吧。”
“……”
“不敢呐,那我吻你一下?”
回答她的是他俯頭送上的親吻。
幾個特彆行動隊的成員看到雖然嘿嘿嘿笑,卻也見怪不怪。
穿著一身樸素農家衣服的雪蓮發現朱大強看著她笑,秀眉微蹙。
“你看我乾什麼。”
“你好看。”朱大強又和周圍的兄弟們笑著說:“是吧,她好不好看?”
兄弟們齊聲說:“是,嫂子好看!!”
朱大強搓著手嗬嗬嗬笑,一幫男人推來推去。他們全是光棍,常被司徒維和趙清漪撒狗糧,哪裡會不想娶媳婦的。
不過娶媳婦這事也是要排資曆的,朱大強可是江海會戰的十死士之一。
雪蓮臉色通紅說:“你們再這樣無禮,我和趙將軍說去!”
雪蓮姑娘望向烏篷船外,懷著對明天美好的憧憬,女郎眼底染著笑意。
夕陽西下,白雲渺渺,青山遮不住,大江東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