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熊有駙馬超品身份,程牛自恃是靖海侯真正的生父對程熊不滿許久,兩人代掌職權,沒有個規矩,矛盾重重。
每當送到貞孝夫人趙彤麵前議政時,趙彤當然幫程牛的,這弄得程熊十分火大。
兩人矛盾越來越重,各自在拉攏部將,兩大陣營間明爭暗鬥,常因為分贓不均發生械/鬥。
上官緯辰帶著幾個弟子在程牛陣營升官發財,上官緯辰做到了遊擊,他就是發動對程熊嫡/係的鬥爭最多的部隊。
程牛其實也想殺了上官緯辰,但是忌憚他的武功或者後手,對著這種人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他就死定了,於是一直沒有動手。
又兩年後,趙清漪早已從生育中恢複了,兒子也能暫時交給纖塵幫著帶一帶了。
這時,環宇遠洋貿易公司已經有十艘西洋炮船,他們重金在江浙沿海招募漁民當水兵或都炮手培養。
這些力量被握在陸煦和趙清漪手中,霍天放不是沒有意見,但是他們心照不宣,霍家確實囚禁過幽冥王,偷學過各家各派的武功,隻是兩人都不揭發而已。
因為這件事,趙清漪完全轉變了最初的態度,霍天放找她談過,她話風也變了,絕口不再提以他為主的事。
霍天放也因為被人知道了秘密,氣短三分,霍家隻能背後氣惱。
但是為了海外的利益和海外無主的土地,霍家已經投入了這麼多,就沒有退出遠洋貿易公司。
是年,趙清漪掌握的情/報局提供了福建近海水師駐防圖,環宇遠洋貿易公司由十艘西洋炮船為先峰、二十來艘武裝商船為先鋒的艦隊分三路南下,在陸煦、趙錦山、安東尼奧的指揮下陸續攻占了其所駐的海島和泉州、廈門港。
這一下就割斷了福建與東南大島的聯係。
原來因為程牛是程氏三兄弟中唯一沒有當駙馬的,近些年他往返東南大島的時間多,但是這一年來為了和程熊在福州靖海侯府及提督府衙爭奪權利,他沒有去東南大島。
這時兩兄弟竟然被困在陸上,這如龍困淺灘。
環宇遠洋貿易公司的艦隊在近海海島上花了半年時間整合了降軍,程熊和程牛上書朝廷“匪禍”之事。朝廷查到是環宇遠洋貿易公司的船隊,他們對於江南再出現這樣強大的勢力細思極恐,唯願兩方打得兩敗俱傷。
當次年初夏改吹東風時,趙清漪製定了福建登陸戰的作戰計劃,由陸煦和趙錦山帶水師登陸。
緯塵裡應外合,在約定時辰控製住了炮/台的炮/手,這讓海岸暴在環宇水師的炮口下,弓箭隊在艦/炮的炮/轟震懾下崩潰。
登陸部隊湧向福州城,其中有一半部隊是降兵,這些馬仔倒不介意誰當頭,他們隻是需要有人領頭,也有飯吃。
……
靖海侯府殺聲衝天,趙彤抱著才三歲的兒子躲在屋裡驚惶失措。
“娘,三叔能打退壞人嗎?”程恩瞧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希翼地望著母親。
趙彤眼眶一濕,溫柔地撫了撫孩子,說:“娘陪著你,彆怕。你三叔不會不管我們的。”
程恩軟糯地說:“三叔說會帶我出去玩的,三叔會要寶寶的。”
趙彤點了點頭,她這一生,真的沒有什麼指望了,隻有程牛一個她從前絕不可能看上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可是如果沒有了他,天下之大,竟已經沒有她和兒子的容身之地了。
忽然聽到了陣腳步聲響,屋門被推開來,隻見上官緯辰帶著一隊黑衣侍衛進來。
趙彤吃了一驚:“上官大人,你……你有何事?”
院子和門口守的人都沒有向她稟報,堂上隻有四個丫鬟,也吃了一驚。
上官緯辰道:“貞孝夫人、侯爺,識實務者為俊傑,為保你們一命,不如隨在下主動棄暗投明吧。”
趙彤臉色蒼白,說:“你說什麼?!程牛呢?”
上官緯辰道:“已有義軍攻入福州,程大人固守其它城門,有何意義?”
趙彤氣極,說:“上官緯辰,枉你活到這把年紀,你還要臉嗎?”
上官緯辰不禁哈哈一笑,說:“不過是人各有誌,你何必如此問在下?倘若你要這樣問,我也可以問你,你還要臉嗎?”
說著,上官緯辰朝程恩看了一眼。
趙彤知他是指她與程牛通/奸,還生下孩子的事,趙彤隻覺極度羞辱。可是她也是無可奈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