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努力讓自己麵不改色:“……是我。”
得到肯定答案的白行朝看起來更加虛弱了。他現在渾身都疼, 腦袋更是混亂得像一團漿糊,非常不利於他進行思考。
於是懸浮車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
白秋拿出兩粒藥丸和水,乾巴巴地道:“喝。”
白行朝下意識地遵從,他現在虛弱得連喝藥都非常艱難。喝完後, 他才慢吞吞地問, “這是什麼?”
“止痛消炎的。”白秋道, “等離開撒旦城之後, 我再給你上藥。”
白行朝點點頭表示明白。外用的傷藥或多或少會有一點味道,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他努力把自己的視線從白秋身上的紅裙上挪開,看向了坐在前方駕駛位上當個沉默的司機的金發男人。
白行朝隱約記得, 在拍賣場地下室的儲存室當中。那個工作人員似乎是叫這個男人為路易斯大人。
——他當然知道路易斯是誰, 在接到這個和星盜有關的任務之後, 他在短時間內對很多星盜進行了研究。
聖天使組織大名鼎鼎的二把手自然也在在他研究的人員名單內。
“現在是什麼情況?”白行朝問。
“很明顯。”白秋回答,“我們是來救你的。”
“我知道。”白行朝依舊看著路易斯,“我是指他,真正的路易斯現在被你們控製住了嗎?聖天使的人會發現嗎?”
白秋立刻就意識到, 白行朝這是把這個路易斯當成是他們的人假扮的了。
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路易斯。對方正巧也正看著後視鏡,衝他溫柔一笑, 深邃的藍眸裡盛著笑意。
白秋收回視線:“他就是路易斯,本人。”
白行朝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他有些迷糊:“路易斯莫非其實是我們的人?”
“不是。”白秋簡潔道, “我和他之間有交易,他現在站在我們這邊。”
一直沉默的路易斯突然開口:“說是交易未免也太無情了,我們之間曾經的事, 你莫非打算當做不存在嗎?”
白秋警告道:“路易斯。”
“okok,”路易斯無奈歎息,“聽你的, 我不說了。”
短短幾句對話,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白行朝覺得此時此刻他的眉毛肯定已經擰成了一團麻花。
聽路易斯的話,似乎他和白秋早就認識了。並且兩人之間似乎還發生過一些什麼事。對此,白秋雖然不願多說,卻並沒有反駁或者直接否認,那就說明這件事確實存在。
白行朝真的很想知道,白秋是怎麼和路易斯認識的,路易斯為什麼現在又站在了他們這邊,但瞅見白秋此時冷硬的表情。他還是識趣的沒有開口詢問。
他似乎也沒有立場去詢問白秋這件事,這是白秋的私事,白行朝心想。
鑒於他在白秋童年裡的缺失,以及曾經做出的無法挽回的錯事,現在再去關心他似乎有些自討沒趣了。
一聲歎息被他壓在喉間。
白秋將話題拉回正軌:“先行部隊的其他人呢?”
短短一句話讓白行朝的臉色又蒼白的幾分,他痛苦地閉上眼:“隻剩我一個人了。”
而他能堅持等到聯邦派來的救援,依靠的也並不是自己的實力,而是他聯邦校尉的身份。
那群星盜顯然覺得,折磨侮辱一個活著的聯邦軍官,比直接殺死他要更加有趣。
白秋眼神微動,又摸出兩個小藥丸,讓白行朝喝下:“穩定情緒的,有安眠成分。”
白行朝把小藥丸攥在手裡:“我睡著對你們的行動更有幫助?”
“確切的說是昏迷。”白秋說,“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強製讓你昏迷也許會有更壞的影響。”
白行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幾天的經曆讓他痛不欲生,現在終於等到了救援。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很多的環境,他終於放下了警惕,吞下藥完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路易斯沒有說話,這給了白秋足夠安靜的空間去聯係其他的和平鴿,告訴他們他得知的信息,以及白行朝現在的情況。
他們成功在約定好的空間站附近彙合,並帶著依舊在沉睡中的白行朝登上了路易斯的私人飛艇。
路易斯貼心地給他們幾人安排了一個舒適的房間。
“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他隨即衝白秋暗示的眨眼,“我等你。”
房門被他輕輕帶上,幾雙飽含著疑惑、震驚、不可置信等等複雜情緒眼睛,立刻就釘在了他的身上。
白球按按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