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閨房裡的花木盆栽挺多的,韓府的人都以為韓菱喜愛花花草草。
原身有過目不忘之能,但更多是後天強迫自己練出來的,為了避免出現叛徒,情報泄露,在大興的許多重要機密都隻記在她一人的腦子裡。
“小姐,已經醜時一刻了,早點歇息吧。”
侍女阿蟬有些擔憂道,看著小姐白日要應對大興的簪纓貴族,還有韓府那些蠢笨之人,晚上還要審閱各處暗線傳來的情報消息,作出調度安排,哪怕殿下已經習慣了,她也忍不住為殿下心疼。
“我今晚睡不著,想看看月亮。”蕭函走到窗邊,原身也喜歡賞月,不過她最喜歡的是北殷的明月,在北殷王宮的高台上看,月亮蒼茫又美麗。
蕭函忽然道,“阿蟬,你想回去嗎?”
阿蟬也是自小就陪原身來到北殷,對韓菱的忠心度也極高,
阿蟬不假思索道,“想,阿蟬想陪小姐一起回去。”
蕭函笑了笑,道,“放心,阿蟬,很快的。”我們很快就會回到北殷的。
的確很快,破軍透露的不止是他升官的消息,還有就是北境兵力出現調動,許是會有大動作。不怕它不動,就怕它一直穩如泰山,動了就會有破綻,也是機會。
……
穿來的第一夜,蕭函就睡的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宿的夢。
醒來後,蕭函歎了口氣,夢裡的人是司徒懷箬。
少年一襲僧衣的司徒懷箬。
擁有原身全部記憶後,她沒有刻意去看有關司徒懷箬的部分,也如她所猜想的,這部分記憶很隱秘,藏的很深,韓菱自己也不願意去想。
心防那麼重的韓菱在見到司徒懷箬忍不住引起悸動,可想而知,司徒懷箬對她而言並不是尋常之人。
但沒想到,蕭函晚上就夢見了司徒懷箬,韓菱和他的故事。
早在進入大興那日起,韓菱就將生死榮辱置之度外,她知道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助北殷奪回十三州。
而司徒懷箬就是計劃之外的意外了。
那是個細雨蒙蒙的傍晚時節,在帝京初建根基人脈的韓菱與暗探約在一處隱秘之地會見,商談完要事後出來,卻意外在山間發現一位受傷的少年僧人,不知是被野獸所襲,還是失足跌落,昏迷不醒。
韓菱讓暗衛救下了他,還給他用了藥。
以韓菱的性子本不該這麼多事的,她在大興本就是如履薄冰,一絲差漏可能就毀於一旦,何況大興的僧人是生是死與她又有什麼關係。但偏偏那次她就心軟了,也許是被冥冥中知道自己在生死之間的他抓住了手腕。
後來察覺到有人來了,韓菱便和她的人離去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韓菱也沒有讓人去查他是什麼人,直到很久以後,韓菱才知道,他不是普通僧人,他是司徒家的麒麟子司徒懷箬。
這件事也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隻是偶爾會在韓菱的夢中零碎出現。
那時的韓菱是早熟聰慧,滿身藏著秘密,背負著重任的少女,司徒懷箬還隻是大音寺裡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少年僧侶,隻是因為一場意外產生了交集。
片刻過後,再相見,韓菱對他隻會是素未謀麵,任何的漣漪都會歸於平靜。
那日在她走後出現的人就是秦葭,司徒懷箬將秦葭認作救命恩人的事,韓菱後來也知道,但那又如何,她終不可能告訴司徒懷箬,否則如何解釋她和暗衛會在那時出現在大音寺山後,暗衛之事和她的身份終不可能泄露,她也會當那日的事從未發生過。
韓菱的認知很清醒,她是北殷公主,還是肩負重任潛伏大興,注定與司徒懷箬不會有任何可能。
連身邊最親近忠心的侍女阿蟬都未曾發現過,可見韓菱將這份情思藏的有多深了。
劇情中,計劃失敗,韓菱出逃之時,遭到眾人追捕,除了秦葭和燕殊,還有一人,司徒懷箬。
韓菱肩胛骨還受了他的一支羽箭,箭上沒有毒也不致命,司徒懷箬隻是不想讓她這個‘北殷暗探’逃走罷了,甚至溫聲勸降,不要做無用掙紮。
韓菱什麼也沒說,最後在唯一令她動情的人麵前自刎。
蕭函不知道韓菱那刻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她並沒有多傷心,畢竟她早已了然,互為敵人的結局本就是注定,而比起這段情思,
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始終記得自己是北殷公主,潛伏在大興十年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回十三州。
其他的什麼感情都不值一提,隻是被犧牲的部分。
所以蕭函根本不用擔心原主的感情會對她造成困擾,因為她自己就壓製的很好,也從未表露在外過。
在裡,司徒懷箬一路相助秦葭,為秦葭和燕殊打天下出謀劃策,領軍打仗,立下赫赫功勞,最後秦葭和燕殊成為開國帝後之後,他就將家族交給了胞弟,自己再次回到了大音寺做了和尚。
裡旁人對他的評價是因為對元明皇後愛而不得,隻能慧劍斬情絲皈依佛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