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這樣的性子,都忍不住嘀咕一聲:“你們霍總這是喂豬呢?”
唐勉聽著笑了,當然要替自家老板說話,低聲道;“霍總是擔心您的身體。”
說起來唐勉跟在霍慎言身邊已有七年,霍慎言身居高位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周遭仿佛自成結界,跟誰都透著一股淡淡。
偏在倪景兮身上,著實不一樣,什麼淡然克製,全都不足數。
單單與倪景兮結婚這一件事,已是石破天驚。
霍慎言待她極特彆,唐勉看在眼底,所以不管旁人什麼說法,他對倪景兮從來都是十足恭敬。
倪景兮接過食盒的時候,手上一沉,差點兒摔下去。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這到底送了多少?
等她打開看到的時候,還真的驚住,滿滿三層食盒裡頭,排列有序地裝著菜肴。
一旁站著的華箏張大嘴巴,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她問:“景兮,這是哪個狗大戶給你獻殷勤來了?”
倪景兮:“……”
真巧,這個狗大戶叫霍慎言。
這裡是報社的陽台,平時閒暇的時候同事會在這裡喝喝咖啡,這會兒午飯時間大家都去吃飯,倪景兮這才把食盒拎過來。
她叫了華箏一起吃飯,反正她一個人是肯定吃不完。
“哇,這個湯好好喝,”華箏一邊吃一邊感慨,送來的餐點特彆有心,不僅有蝦有肉,還有新鮮時蔬,更特彆的是那一盅湯,著實鮮美,裡麵的食材更是昂貴的咋舌。
華箏也不是沒見識的,她小心翼翼地說:“追你的這個人是富二代?”
畢竟隨便送來的一頓飯都價值幾千,這可不是一般人。
倪景兮沒說話,華箏以為她想否認趕緊又說:“你彆否認,要不是想追你,用得著這麼殷勤?”
這次倪景兮搖了搖頭,淡淡道:“真不是。”
確實不是要追她,因為這是她老公送來的。
華箏見她不願多說,知道倪景兮不想談的事情,自己絕對挖不出來一個字,這姑娘嘴巴是真緊,既不喜歡說自己的事情也不非議彆人的事。
兩人吃完之後,華箏著急去洗手間,先走一步。
倪景兮在後麵收拾好之後,提著食盒準備回桌位。
誰知她剛走進走廊,看見一個苗條纖細的人從對麵走過來,溫棠確實有驕傲的資本,身材惹火又懂得在穿衣上利用自己的優勢。
溫棠搖曳生姿地走過來,待在她麵前站定時,望著倪景兮,上下刻意打量。
這種不禮貌的打量,倪景兮並未生氣,隻是冷冷看了一眼。
片刻,溫棠幽幽開口道:“你認識唐勉?”
倪景兮一愣,瞬間想到隻怕是剛才在大堂拿東西的時候,被人撞見了。既然被看見了,她沒打算否認,隻說:“認識。”
“什麼關係讓他大中午地巴巴來給你送午餐?”溫棠探究地望著她,有種不懷好意地打探。
她這是懷疑唐勉跟自己的關係……
意識到溫棠的這個想法之後,倪景兮隻覺得可笑。
她懶得搭理溫棠滿腦子的臆想,直接往旁邊踏了一步,準備離開。
誰知溫棠似乎打定主意找事兒,居然又擋在她麵前不叫倪景兮離開。
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溫棠:“作為前輩,彆怪我沒事先說清楚。霍慎言這個人我是采訪定了,所以你彆費儘心機,哪怕你真的通過唐勉搭上線,最後這事兒總編也會交給我。”
倪景兮望著她,是驚也是意外。
不過半晌她冷漠地望著溫棠,輕諷道:“你本職工作不應該是記者,你適合編劇。”
張嘴就編故事的本領,可比現在那些黃金檔電視劇的編劇強多了。
溫棠當然聽出她嘲諷的話,在原地直咬牙,居然十分不顧身份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媽的……”
本來已經走出去幾步的倪景兮,猛地轉身,她手裡的食盒哐當掉在地上,整個人居然一個箭步回身,雙手揪著溫棠的肩膀把人硬生生按在牆壁上。
溫棠在報社裡這麼久,勾心鬥角的事情不知乾過多少,甚至於有人硬生生地被她排擠出公司。不過那些都是暗地裡的手段,麵子上還是一團和氣不輕易撕破臉。
至於剛才溫棠為何出口羞辱,那是因為她就沒把倪景兮當對手,覺得不過是剛進社裡一年的丫頭,想越過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她惱火之下,下意識把心裡的臟話脫口而出。
哪裡能想到倪景兮是個這麼不走尋常路的主兒,能動手絕不嗶嗶的性格,她在報社裡勾心鬥角這麼久都沒見過。
溫棠欲要掙紮,身體剛動卻被倪景兮死死地按住,倪景兮眼睛裡猶如淬著冰地盯著她:“你爹媽沒教過你,說話的時候彆輕易帶上彆人的媽?”
倪景兮盯著她字字句句說得格外重,溫棠真被她唬住,身體靠在牆壁不敢反抗了。
待說完這句話倪景兮鬆開手臂放開溫棠,她轉身就離開,不過剛走出去兩步,又頓住。
溫棠本來又要張嘴卻見她回頭,整個人愣在原地。
倪景兮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突然笑了下,滿是譏諷:“作為後輩,我也送你一句話。”
“霍慎言,你采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