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倫剛剛走到神廟的門口,就聽到門外一片充滿刻骨仇恨的哀鳴聲:
“卡斯蒂利亞人,你們要反悔嗎,為什麼還不治好我們?”
“無數阿茲克人正在死去啊!
我們都已經臣服了,黃金也都給伱們了,外來者,你們為什麼不講信用?”
“快把我們身上的疾病拿走。”
“”
王城中的阿茲克人很多都被鳥嘴疫醫】的概念或瘟疫光環直接感染,發病又急又快。
無論是地位崇高的超凡者、貴族,還是最卑微的奴隸,在死亡麵前一概平等。
他們為了活命,不僅跪地臣服,還摘下了身上帶著的黃金,在隊伍前麵堆了一堆又一堆財寶。
最終卻沒有等來“說好的”救治,實際上也永遠都等不到了。
全城整整二十五萬人口,每時每刻都有數不清的人在死去,臨死前的怨念幾乎凝成實質,遮住天上的太陽。
反阿茲克聯盟中的那些土著也好不了多少。
即使一開始和鳥嘴疫醫】的距離足夠遠,瘟疫靈氣的波及也足以將其中那些抗性更弱的普通人一網打儘。
隻是發作的時間要比阿茲克人慢一些,大多數人要哀嚎十幾二十天才會死去。
這種慘烈的場麵,可比先前血腥的血祭儀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王城死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嗚嗚嗚
大白天都能聽到亡靈的嗚咽聲。
與淒慘的土著相反。
城市各處都有許多仗著自身有免疫力,完全不怕死的卡斯蒂利亞人正在肆意搜刮黃金。
尤其是其中那些有靈性屏障,比防護服還管用的超凡者,更是毫無顧忌。
他們明顯對瘟疫早有準備。
不等科爾特斯和狂獵決出勝負,便帶著城市中貴族居所的布局圖開始搜刮地皮,動作迅速,毫無遲疑。
“這裡竟然是一整套用黃金打造的餐具,發財了,發財了。”
“這還有用金絲織成的衣服,那裡是好大的一塊極品香料,黃金之城不愧是黃金之城。”
“那算什麼,你看這座宮殿裡還有用純金打造的王座。
要是帶回去獻給國王陛下,說不定他一高興,就給我們封爵呢,哈哈哈”
哀嚎、大笑,被征服者和征服者的兩種情態真實而又諷刺。
而且不僅是卡斯蒂利亞人,早就有所準備的其他大小勢力也紅著眼睛,劃著小船從四麵八方衝了過來。
拜倫走出神廟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群魔亂舞。
殖民者在這座黃金之城中無數黃金、白銀和香料的刺激下,早就將征服者】科爾特斯拋到了腦後。
反正無論他的計劃成功與否,甚至是生死與否,都並不妨礙其他人大發橫財。
狂獵】又怎麼樣?
他一個人還能把大家都殺光不成?
況且,這裡還有各大勢力為數眾多的三階超凡者,即使拜倫成功突破心流,也拿他們根本沒轍。
看到這種景象,已經合法繼承了阿茲克帝國的拜倫臉色一沉,內心狂吼:
“住手——!現在的黃金城已經姓蘭開斯特了,你們這些該死的強盜把我的黃金全都放下!”
科爾特斯的野心】雖然終結,但還有那麼多的卡斯蒂利亞人和各方勢力都沒事。
隻要他們把金子帶回去,輸的隻是科爾特斯和剝皮教會而已。
其他人照樣吃的滿嘴流油。
拜倫喜歡摘桃子,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給彆人做嫁衣。
深呼一口氣,冷靜下來後,目光重新鎖定了航海日誌。
隱秘:科爾特斯的野心,影響力30】,一旦成功同樣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而在解密度達到百分之百後,拜倫又可以從曆史中召喚一件和地區、民族有關的一次性聖遺物】。
“阿茲克跌倒,其他人吃飽?想得美!
拿了我的,早晚都要給我還回來。”
他伸出手去,向著空氣中一撈,順手撈出了一枚金光燦燦的閃耀金幣。
隻不過金幣中間卻鑄造著一顆大笑的骷髏頭。
而這,便是凝聚了所有阿茲克人對殖民者怨恨的聖遺物·阿茲克的詛咒金幣】!
拜倫指尖一彈,詛咒金幣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而城中所有的黃金,卻全都蒙上了一層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