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高嫁(重生) 沈青鯉 8904 字 7個月前

徐宴倒是坦然,上前道:“晨起讀書忘了時辰,令祖母久等,實是孫兒不孝。”

“都是自家人,閒話家常而已,不必太拘禮。”

安老夫人聲音洪亮,絲毫聽不出衰老之相。

薛凝寧從徐宴身後走出來,上前大拜。

“孫媳給祖母請安。”

徐宴父母不在,祖母相當於半個婆婆,丫鬟捧茶上前,薛凝寧恭敬奉茶。

安老夫人壓下心緒,喝過茶,從大丫鬟聽雨手裡接過一對鐲子。

“這對寶鐲是你婆婆生前最喜歡的,她沒福氣親眼見到宴兒成家,我替她把這對鐲子交給你。”

“多謝祖母。”

薛凝寧接過鐲子,恭敬地戴上。

這對金貫珠寶鐲分量很足,戴上手腕上沉甸甸的。

“老大和老大媳婦去得早,大房的賬是我替宴兒管著。你們既成了親,今日把賬本和庫房鑰匙交給你,往後要夫妻同心,把大房的門庭撐起來,知道嗎?”說是這麼說,安老夫人看向薛凝寧的眼神之中,多少有些擔憂。

徐宴清楚,祖母並不滿意薛凝寧,認為她不夠端莊、不夠賢惠、不夠高貴。

上一世因著對祖母的敬重,他甚少在祖母跟前為薛凝寧辯駁過什麼,祖母為人雖然正派,不曾苛待凝寧,到底讓凝寧受過一些閒氣。

徐宴道:“祖母多年來為孫兒操心,孫兒感銘於心。祖母放心,凝寧很聰明,看賬理家,難不住她。”

幾句話讓薛凝寧羞赧起來。

她感覺自己挺聰明的,也相信自己能學會管賬,可徐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誇她,多難為情。

感受到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薛凝寧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抬頭。

堂中站著的人麵色各異,心底不以為然。

見孫子為媳婦撐腰,安老夫人有些無奈,卻沒有生氣。

做夫君的人懂得回護妻子,夫妻才能恩愛。

她一直以為徐宴是迫於禮法和恩情才迎娶薛凝寧,現在看徐宴對薛凝寧這般細致,多少是有感情的。

是真喜歡的,那便好。

安老夫人語氣和藹了許多:“這裡有老大那些莊子鋪子每年的收成,還有老大媳婦的嫁妝,下頭報了多少就記了多少。我年邁眼花,許久沒清算過了,你們拿過去好好清點,有什麼紕漏來找我,我給你們補齊。”

“多謝祖母。”徐宴和薛凝寧一起道。

陳夫人心底冷哼。

她自請好幾回想幫大房理賬,婆婆都不肯,生怕露了大房的底兒。

公公婆婆一直偏心對大房和徐宴,不知道私底下給大房添了多少田產鋪麵。

“凝寧,起來吧,讓宴兒帶你見見家裡其他人。”

徐宴見安老夫人親切喚薛凝寧名字,朝她老人家笑了一下,牽著薛凝寧去旁邊認人。

“這是二叔、二嬸。”

定國公常年忙碌軍務,安老夫人精力不濟,二叔徐穆之和二嬸陳氏是實際掌管府中事務的人。

“二叔,二嬸。”薛凝寧乖巧地朝他們一拜。

身為長輩,自是立即送上了見麵禮。

緊接著便是三叔徐宥之和三嬸孫氏,三房是庶出,姨娘前兩年得病去了,二房在安老夫人的支持下掌管公府,三房在府中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徐宴還有三位姑姑,大姑嫁去了南京,二姑隨夫去了蜀地任職,三姑嫁在京城,但產後虛弱沒有來公府湊熱鬨,三位姑姑都送了賀禮過來。

二房有兩子一女,兩位堂弟比徐宴年紀小幾歲,如今都在江南的書院跟隨大儒學習,在家的隻有大姑娘徐蓉。

徐蓉年紀跟薛凝寧相仿,長相清秀,個子有點高,不難看,也不算美,跟薛凝寧問安的時候,神情十分傲氣。

三房有一子一女,都是妾室所出。

孫氏早些年難產留下了落紅之症,未再有孕。堂弟徐熙今年十二,在族學裡念書,二姑娘徐芳比徐熙大三歲,比薛凝寧小兩歲,模樣嬌俏可人,見到薛凝寧時笑得很甜。

徐熙和徐芳的生母梁姨娘也在,跟在孫氏身後向薛凝寧見了禮。

除了徐家姑娘之外,還有一個姑娘站在末端。

那姑娘模樣清秀,明眸善睞,氣質清麗可人。發間一支玉簪與身上翠色衣衫相得益彰,裙擺上的葡萄纏枝紋繡工精致,即使站在末端也格外顯眼。

單論顏色,她比徐蓉、徐芳姐妹倆都美一些。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在徐宴身上,含情脈脈的模樣,叫薛凝寧頗多感慨。

不必詢問,薛凝寧便知她是母親說的那位表姑娘。

安老夫人道:“芙兒,過來見見你表嫂。”

“是。”那綠衫姑娘走上前,先是看了徐宴一眼,再埋頭一拜,“芙兒見過表哥、表嫂,恭賀哥哥嫂子新婚大喜。”

聲音柔柔弱弱的很是好聽。

陳夫人適時道:“段姑娘是我們老太太娘家的姑娘,閨名叫語芙。語芙在咱們家裡已經住了一年多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往後天天都能見到的。”

原來段姑娘是安老夫人的親戚。

薛凝寧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下意識地望向徐宴,發現徐宴正瞧著自己。

這人倒有意思,旁人跟他說話呢,他竟看著自己。

想是這樣想,薛凝寧心情愉悅了不少。

旁人上來問安,徐宴不說話,薛凝寧隻好喊了聲:“表妹。”

論理該多寒暄幾句以示熱絡,但薛凝寧不擅交際,想不出多餘的話來說。

正猶豫,徐宴拉著她走回安老夫人身邊了。

見徐宴和薛凝寧對段語芙如此冷淡,安老夫人對薛凝寧道:“芙兒身世可憐,如今住在我這院裡,往後你多來陪她說說話。”

“知道了。”

薛凝寧話音一落,徐宴道:“寧寧待她,自會跟蓉兒、芳兒一般的。”

徐家上下,誰都知道段語芙對徐宴的心思。

徐宴這話一出,徐家眾人曉得他說這話的用意,心裡不免嘲諷段語芙。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