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房門關上之後,基督山伯爵又在門口處徘徊佇立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離開。
推開起居室的房門,忙碌了一整天的基督山伯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在窗邊的安樂椅上坐了下來。他打算一邊欣賞窗外的瑰麗黃昏一邊等待裴湘。
基督山伯爵慢慢品嘗著杯中佳釀,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說起來,他在之前的宴席上根本沒有喝多少酒,也就是一開始抿了一小口而已,後來喝的都是被調換過的飲料。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和那幾個強盜一起喝下有問題的酒水的,反正他也有解藥,但是這個想法被裴湘堅定地否決了。在她看來,無論如何,亂服用藥物總是傷身的。
回憶著兩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與合作時的默契,基督山伯爵的眼底浮現出濃濃笑意。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想到了那場“英雄救美”,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想,隻要和卡爾梅拉在一起,總會發生一些讓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意外,日子永遠不會枯燥乏味。
“不過,哪怕日子一直平淡安穩,隻要有她在,生活就肯定會充滿了溫馨與趣味,”基督山伯爵望著天邊變幻多姿的雲霞,用一種特彆溫柔的情感默默地想著,“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姑娘了。”
喝了兩小杯葡萄酒之後,基督山伯爵就放下了酒杯不再繼續。
他從窗邊書架上隨手抽了一本遊記翻閱起來,漸漸就被裡麵的生動敘述吸引了心神……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淌而過,窗邊專注的男人麵色越來越紅,體溫也越來越高,他抬手鬆了鬆領口,又朝著窗邊的位置靠了靠,想要吹拂更多的微涼晚風。
“啪嗒!”
男人手中的書本跌落在地,他抬手捂住雙眼,希望黑暗能帶給他一絲寧靜與清明。
“唔,怎麼會突然……”
基督山伯爵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至於什麼問題,作為成年男人,微沉急促的呼吸和隱秘的躁動喧囂已經告訴了他最真實的答案。
“什麼時候……被算計的?”男人憑借著意誌力從安樂椅上站起身來,打算去服用一點清神鎮定的藥劑。
——哪怕不完全對症,也能讓自己稍稍冷靜一些。
在和身體本能衝動作鬥爭的同時,為了驅散腦海中那些放肆又荒唐的靡麗幻想,黑發男人努力回
憶今天白天遇到的所有人和事,試圖找到可疑之處。
“……那個花朵形狀的耳墜……”
基督山伯爵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被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仿佛置身於火山熔岩當中,沸騰、灼燒、熾烈,似乎每一秒都在融化的邊緣;另一部分的自己卻已經飛躍於冰川之上,極致的危險衝動反而帶來了極致的冷靜,令他在躁動中異常清晰地回憶起了所有可疑的畫麵。
凝神片刻之後,基督山伯爵忽然準確地抓住了一個之前被他忽略的細節,就是戴在愛洛熱娜耳朵上的耳墜的形狀,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不是他拾起時那種完全盛開的形狀。
“原來是這樣……藥藏在花苞裡……”靠著冰涼的牆壁短暫休息的男人微闔雙目,心中恍然,“她跌倒時,把藥灑在了我的座位附近,呼吸吸入?皮膚滲透……但是我之前一直沒有感到異樣,是……對了,是酒!如果她要算計我,必然是希望我在那裡就失態,然後有心人才能趁機謀算……但是我後來一直沒有喝酒,直到剛剛……”
基督山伯爵為了抵抗本能的衝動,強迫自己努力思考中藥的前因後果,這個方法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
可是當他猜測出真相後,一瞬間的鬆懈就讓所有惑亂心神的妄想卷土重來,且來勢洶洶。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又跌落回了躺椅之上,隻覺得就在自己徹底陷入混沌之前,熟悉的溫軟的觸感從天而降,將他從無邊的黑暗與墮落中拯救了出來。
那之後,他鼻翼間環繞著熟悉的淡淡香氣,腦海中的所有綺麗幻想不再橫衝直撞雜亂無章。他就像是沙漠中遇到清涼泉水的旅人,或者是寒夜中尋找到溫暖爐火的流浪者。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顆流星劃過的刹那,基督山伯爵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模糊又搖曳的燈光,耳邊是讓他無比心安的柔和嗓音……
——*——*——
裴湘去掉易容換回裙裝後,就按照基督山伯爵之前的交代來到了走廊儘頭的起居室。
然而一靠近起居室附近,裴湘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她當即就提著槍踹開了起居室虛掩的房門,旋即怔立當場。
“……伯爵先生?”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在她麵前,一向精力充沛又穩重自持的男人此時仰躺在椅子上,雙目緊閉,濃眉緊皺。
他的麵容依舊俊美無儔,但膚色卻不再蒼白,反而泛起淡淡的紅暈。往日裡總是嚴嚴實實的衣領此刻有一半敞開著,另一半則因為汗水的緣故緊緊貼在堅實的胸膛上。男人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淡色的雙唇微微開合,似乎在呢喃著什麼。
“卡爾梅拉……”
一聲喑啞又飽含柔情的低聲呼喚,讓裴湘從眼前這個極具衝擊力的畫麵中回過神來。
她暫時顧不上這聲溫柔呢喃背後蘊含的深意,而是快步走到窗邊位置,立刻蹲下身探查基督山伯爵的情況。
片刻後,裴湘的眉目間劃過一抹略顯驚奇的複雜情緒。雖然她沒有學過醫,但她腦海深處隱藏著的待開發的龐大知識儲備讓她很快就診斷出了基督山伯爵的“病情”。
“這,我的記憶裡,好像真的專門研究過類似的情況,你,嗯,稍稍等一等,我去給你配點兒藥。”
裴湘稍稍回憶了一下基督山伯爵在套間內給她準備的那些藥材和工具,覺得事情還不算棘手,她可以獨自解決。
隻是,當裴湘準備起身離開這間起居室並返回套間調製藥劑時,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基督山伯爵牢牢攥緊了,輕易掙脫不開。當然,如果她一定要掙脫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
裴湘聽著耳邊那一聲又一聲的“卡爾梅拉”,看著男人始終皺著的濃眉和淡色柔軟的唇,漸漸就心軟了。她
到底沒有把“病人”單獨留下,而是乾脆收起了槍並把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帶著人從起居室返回了臥室套間。
裴湘把基督山伯爵安置在床上後,就開始忙碌起來。
之後,她給他喂藥、喂水,然後手忙腳亂地弄撒了水。
看見患者難受地輕哼出聲,她隻得給“病人”脫去濕漉漉的外套,又因為對方的不太配合,她手勁兒一大,就揪掉了外套上的扣子。
忙碌中,她的頭發又不小心攪在了男人的上衣紐扣上,讓她不得不扯斷了三根頭發……
一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裴湘才把不小心中招的倒黴男人安置妥當。
——*——*——
清晨,基督山伯爵在窗外鳥兒的婉轉啼鳴聲中漸漸蘇醒。
他的頭很痛,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混亂,感受著身下鬆軟的大床和身上輕柔暖和的被子,他發現自己記不起是什麼時候入睡的了。
“這是哪裡?”
基督山伯爵的眼中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瞳孔緊縮,唇色發白,好似受到了莫大驚嚇。此時的他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上方的精美床幔,以及所有他可以看見的東西。
他太熟悉這些擺設裝飾了,都是他親手挑選和布置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住進這個房間!
半晌,基督山伯爵艱難地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捋順昨晚的那場混亂。
——他和卡爾梅拉一起回來,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
——他去起居室等她,喝了酒,然後感覺身體不對。
——再後來,他起身去找藥劑,同時推測出了自己被算計的大概過程,想明白之後,他就……
基督山伯爵對後麵的事情失去了清晰的印象,隻隱約記得在一片混沌灼熱和焦躁不耐中,他終於抓住了令他安心的珍寶。
“然後呢?”
緩緩起身的男人看著身上脫了一大半的衣物、掉落的紐扣、皺巴巴敞開的襯衫,以及纏繞在扣子上的熟悉長發。
“天主啊,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