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裡麵是什麼狀況, 胡氏急得六神無主。
笑娘仗著自己是個小姑子,主動來到營口向守軍抱上自家名姓, 請軍爺代為通傳。
可是卻被那身穿禦林軍服的兵卒一臉不耐煩地哄攆了。
笑娘無奈,隻能先讓車夫帶著她們去了軍營附近的一處客棧,定了間房,先讓母親安定下來。
而她也了杯溫茶, 咕嘟咕嘟飲了半壺,然後冷靜下來回想自己看過的劇本。
幸而她的記憶裡向來優秀, 加之在看劇本時, 要圈點出對藝人形象不利的情節, 以便簽約前提出修改意見,是以細節倒是記得七七八八。
依著方才送信軍曹之言,還有禦林軍嚴守的細節,讓她想起原書裡一個隱線情節:那便是隨風寄居在莫家時,恰逢京城裡太子遇襲,雖然得一旁的一位兵曹舍命相救, 卻依舊被繩索脫韁的火炮砸中, 昏迷了三日後,落得腳跛的毛病。
國儲在白虎營被藩國的進獻之物砸傷了, 其中的牽連無異於深海地震,負責引進火炮的兵部侍郎崔工九,也是難辭其咎。
而這崔工九又是蕭月河的父親——蕭昇的親隨,眼看著要禍累全家,還是老公爺蕭衍當機立斷, 自己帶著兒子入宮,一同請辭了兵部的差事,謝罪天下。
要不是蕭月河交際博雜,認識的三教九流甚多,從特殊的渠道獲知了二皇子暗中結黨,陷害太子,並將鐵證呈現上去。蕭家便要這一役裡折損殆儘了。
至此以後,蕭月河甚得老太爺蕭衍的器重。
身負殘疾的世子爺,和成了跛子的太子爺也正式成為同病相憐的病友,沒事可以探討下雨天腿疼,熱敷筋骨一類的話題。為成為日後被太子倚重之臣,打下堅實的基礎。
不過當時解救太子的那個兵曹卻因為在封營的時間太久,而眾人都忙著解救太子,他隻靠軍營裡的軍醫續命,錯過了診治的最佳時期,而一命嗚呼了。
當然,事後再回想起救命之恩,皇家的恩寵可不能少了。給那位兵曹之家的賞賜榮寵甚許,一乾親眷也得到了晉升。
正是一人犧牲,雞犬升天。
而那兵曹正是莫家大爺莫致觀的親舅子,也是莫迎婷的舅舅。
可是因為莫致觀的妻弟乃是獨子,又沒有成婚,在過繼了族中子嗣之餘,福澤自然要恩及他的姐姐一家。
是以在淮山任知府的莫致觀也一路水漲船高,得了京中的差事,又領了一家老小遷來的京城。
笑娘想到這裡,直覺的手尖兒都微微發麻。
她來到這個世界甚久,一早便將胡氏和褚慎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尤其是褚慎,在這個有擔當而又顧家的男人身上,她總能看到自己現實裡爸爸的身影。
想到褚慎因為在營中得不到診治而死,笑娘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娘親,還有喬伊和弟弟晟哥他們會怎樣。
而且也許是褚慎武藝高強的緣故,太子這次可是毫發未損,並沒有負傷,那麼褚慎會不會因此受傷而更加嚴重呢?
想到這,笑娘起身轉了幾圈,在安逸的生活裡久久不動的腦子也在飛快地運轉。
此時想要入營,必須要得到蕭家人的幫助才行。
而且原書中蕭月河被瘋馬摔傷,也是得他申陽郡主熟識的一位老禦醫相助,才保住了性命。
可是現在她去求告申陽郡主,那等位高權重的貴婦,未必能聽得進去自己說的話。而她又不可能直接見到蕭家的老公爺和蕭昇。
現在為了節省時間,隻能求助於那個原書中的解鈴人——蕭月河。
想到這,笑娘讓娘親先在客棧裡等待兵營傳來消息,她一人上了馬車,命車夫驅車前往京城裡有名的風月胡同。
也許是為了襯托出大反派的邪魅狂狷,蕭世子的一大愛好就是喝花酒,不然他也不會結識了淪落風塵的笑娘,進而納她為妾。
是以笑娘根據原書的此時的描述,大膽揣測蕭世子就在這裡。
果然到了胡同門口,笑娘離得老遠就看見世子爺的那輛騷包奢華的馬車。
她兜緊了披風的帽兜,命車夫跟馬車邊的小廝通話,隻說褚校尉的家人有要事煩請世子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