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朝,便是攀附了權貴,雞犬升天。
可是現如今,有比老端王更合適的人選,便是申陽郡主的世子爺。
他這一世沒有殘疾,自然前途無量。應該是申陽郡主要給兒子納貴妾的事情傳揚出去,被善於專營的知曉了,便一朝安排上了,來試一試水吧。
也不知向來喜好漁獵女色的世子爺會不會讓她的異母姐姐如願呢?
而其他的小姐們聽了,卻也猜出了一二,有那說話不留情麵地,便徑直道:“到底是個外省沒有見識的,為了嫁入京中,無所不用其極了!不過這位莫小姐的眼光倒是高啊,竟是一眼便相中了世子府……敢情兒是不知世子爺未來準嶽母的厲害吧……”
卓紅珊見那小姐說得沒邊,立刻阻攔道:“這都是哪裡聽來的散碎閒話,我怎麼不知世子爺定親的消息,這麼香的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位小姐也自知失語,便是笑著轉移話題道:“褚小姐,聽說你的好日子近了,隻是你要不要跟你的父親說一說,女兒家的婚姻大事,可匆忙不得,如今你父親高升,同僚裡可有好些正當時的兒郎呢,前些日子,我在戶部任職的姨父還替他的兒子跟我打聽你呢,一聽說你定親了,隻說可惜,還怪你父親給你訂得太早呢!”
笑娘笑了笑,沒有接話。她向來不是一山望著一山高的人,而且對於未來伴侶的理解也不同於在座的諸位小姐。
侯門深深,她能掌管庶務,卻無掌管大小通房妻妾的本事。所以那些貴族子弟,她敬謝不敏。
從申陽郡主府出來回到府宅後,胡氏再也繃不住神兒,隻拉著笑娘的手,小聲問:“女兒,怎麼辦?莫家人也上京了。”
笑娘倒是鎮定道:“娘,您如今是禦前副指揮使的夫人,我也姓褚,不姓莫。莫家人愛去哪邊去哪,跟你我有何相乾?”
胡氏又道:“可如果那莫致聞的夫人走漏了風聲,說出你我的出身,到時候你爹爹如何在朝中做官,你我豈不是給他抹黑?”
笑娘用巾帕子替胡氏擦拭掉滿麵的淚水,柔聲道:“爹爹的為人你還不知?那是頂天磊落的大丈夫,他既然知道娘親的底細,若是有嫌棄顧忌,是絕不會娶的。既然娶了,便也不會在乎旁人的說辭。至於那莫家,當初不肯讓娘和我入門,便是因為我們見不得光,躲避都來不及呢,如今就算認出你我來,怎麼還會扯上關係?莫家的大爺在仕途上要好好前行呢,莫家的老太爺可不容許這等子醜聞傳出去。”
聽了笑娘的分析,胡氏心內略略安穩了些。到了晚上時,她又說給丈夫褚慎聽。
結果褚慎的反應跟笑娘說得一般,隻滿不在乎道:“當初我已經跟墨家老太爺講得清楚,你們母女二人從此跟莫家無關,老太爺也應下了,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胡氏心裡並不安穩,結果沒過兩天,她又開始嘔了起來,來給褚慎複診的老太醫切脈之後,恭賀胡氏添喜。
於是胡氏便趁著有孕,就此謝絕了一切茶宴酒會,隻在家裡靜心養胎。
而笑娘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盛軒雖然在書院苦讀,可是等到休沐時,也會主動拜未來的嶽丈大人,跟褚慎一起下一會棋。
不過這些都是幌子,褚慎當然知道未來女婿的心思,無非是想逮個機會見一見笑娘罷了。
是以他也要做個識趣的嶽父,體察賢婿的心思。每次下棋時,他都會將兩個女兒叫來。
喬伊負責看棋盤替父親支招。而笑娘則在一旁默默備好茶具,配著熏香嫋嫋,為翁婿二人泡上一壺香醇的茶。
遞杯子蓄水的功夫,倒是可以偶爾四目相對,又快速閃開。
這麼來回幾次,笑娘都被青年的羞澀感染了,覺得總愛臉紅的盛軒公子有些秀色可餐。竟然對未戀愛,先成婚的包辦婚姻產生了些許的期待。
在現代時,吳笑笑的結婚過程堪稱省時高效。因為隱婚的緣故,兩個人不過去民政局扯了結婚證便宣告一切搞定,甚至連新家的裝修布置,也一並是交由自己的助力安排的。
而在古代,女兒家的成禮過程可馬虎不得。枕頭背麵的鴛鴦繡花,皆要自己動手完成。
當兩家定好了日子後,笑娘也跟謝絕了大小茶宴,隻能夜以繼日地跟布麵針眼奮戰。
喬伊看笑娘繡得辛苦,倒是難得姐妹情深,幫著繡好了一對枕頭。
這日,姐妹倆正專心繡著枕頭麵,突然一大包的橘子糖被人從窗外扔了進來。
喬伊正好被砸到了腦袋,隻懊喪地將脖兒伸出窗外,大聲質問是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喵~~~有人終於要爬上版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