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蔣氏和離的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隱情, 一直蒙在鼓裡的洪萍也才恍然大悟——若不是笑娘拜托了小郡王查明了真相,也許洪家就要麵臨一場滔天大禍!
到時候若是梁函倒戈, 與武德司口徑一致,自己爹爹豈不是要招致殺身大禍?
雖然洪萍不介意未來公公私德有損的事情,可是此事卻牽涉到了自己爹爹的身家安危。
陡然知道隱情,洪萍忍不住氣急攻心, 那位梁公子,不見也罷!
雲生公子一聽急了, 表示自己並非梁公子, 而是蔣公子!他此番前來就是賠罪的, 若是她一直避而不見如何能賠罪?
蔣公子無計可施,隻能央著褚家大小姐代為幫忙,替他周全一二。
可是笑娘卻覺得蔣公子的德行有待考證,她不想做和稀泥的,讓洪萍一不小心被糞泥糊上身。
蔣公子無奈,便決定在西北暫居一陣, 待得洪萍氣消了, 看見了他的決心,肯見他才罷。
失意之餘, 蔣公子突然想起了小郡王囑咐的差使,給笑娘遞了封書信,還有一個小盒子。
笑娘展開書信一看,這信裡的筆跡倒是認得,可是那話卻有些滾燙。
隻是說她走得匆忙, 未及送行。待她離開之後,京城的山水也不再靈秀,鳥兒的叫聲也不再恰恰婉轉,每天總是忍不住望向西北,惦念著西北有風還是無雨,伊人的心中又是晴天還是雨日……
笑娘兩輩子加一起收到過情書不少,若是點評寫得文筆優美意境綿長的,當屬這位霍貢生拔得頭籌。字字句句都猶如散文一般優美,也不知他是不是站立在擠滿了書本的小幾上,一字一句斟酌著寫下這書信。
情書寫得美,便引得人忍不住又看了兩遍,可看完後,笑娘將它疊起收藏到了書架上的閒書裡,就此扔甩在腦後,並不打算回複這封字句滾燙的書信。
她相信霍隨風此時的感情必定真摯而美好,那字字句句書寫時,也走了心肺。
可是再好看的鞋子,不是她的鞋碼,穿上也不會舒服。她實在是受夠了姐弟戀,也不打算再陪著一個小男生一路成長了。
褚慎倒是知道隨風給笑娘寫信的事情。那個孩子從小就是個主意正,不聽勸的主兒。他軟的硬的都說儘了,可是眼看著那孩子不見回頭,隻能是讓笑娘早些嫁人,叫他自己死了心才好。
而且笑娘的年歲實在是耽擱不起了。雖然京城裡沒有適宜的人選,可是在西北若是稍微降低那麼一些要求,應該也有合適的。
可是翻檢了一下西北的豪紳的兒子們,有年齡相當的,去相看時,發現不是肚大腰圓,就是通房妾室一堆。
最後倒是有那麼一位沒肚子又潔身自好的,可是說話卻結結巴巴,看上去腦子有些不靈光……
褚慎的心裡憋火,真想衝著在座賠笑奉承的豪紳們怒吼:“家裡這麼多的錢銀,怎麼就不能培養出個優秀的兒子,好讓我嫁女!”
笑娘見爹爹成日跟娘親翻來覆去的研究這幾家,忍不住開口道:“爹,我真不是很想嫁人,若是將來您肯,我想自立了女戶,然後侍奉在您二老身邊一直照顧著你們。”
她說得的確是真心話,可是褚慎聽了卻覺得這是笑娘感到絕望才說出的喪氣話。
想到喬伊嫁得甚好,可是到了笑娘這裡卻如此一波三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偏私親女,而薄待了笑娘呢!
爹爹難為啊,聽了笑娘說這話的第二日,褚慎的嘴上立時起了個大血泡,唬得胡氏連忙給他熬煮敗火的湯水,連服用了幾天後才漸漸下去。
胡氏也覺得女兒的話有些不懂事,私下裡申斥了笑娘,又不是寡婦帶孤丁,好端端的姑娘家立個什麼女戶?
笑娘卻知自己並非玩笑,不過想立女戶,得有大筆的錢財傍身。
她私下裡的買賣經營得越發紅火,除了洪爺提供的部分貨物外,她還另辟蹊徑,借著蔣公子來賠罪的功夫,跟蔣家的商船簽署下了合約,將西北的特產的短尾羊運往京城去賣。
雖然此前也有不少人賣短尾羊,可惜路途遙遠,入了京城後,肉資抵不過運費,是賠錢的買賣,加上價格高昂,有些賣不出去,漸漸的,販賣的人也就少了。
可笑娘卻是有門路的。她在京城裡結交下的手帕至交還有閨蜜,可都是通聯無數達官貴人的人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