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娘知道其實連一年都不到, 隨風就能做了鰥夫。
手裡雖然還忙碌著,可是她的心裡已經有些亂了。
以前她知隨風沒有對莫迎婷動情, 兩人的感情線已經發生根本的轉變。是以就算莫迎婷主動上門與霍隨風相見,她也可以悠哉旁觀。
可是現在,因為她的拒絕,隨風的感情線竟然也重歸劇情, 難道說,最後她真的難逃與隨風反目成仇, 死於他的劍下的結局?
而且隨風也真是的, 漠北那麼多健壯的公主不挑選, 為何偏偏要返回中土找尋莫家的女兒?
他是故意在惡心著母親胡氏和自己嗎?
最要緊的是,若是他跟莫迎婷是真心相愛,若是莫家大小姐終究難逃一死,那麼隨風豈不是又要經曆原書裡的肝腸寸裂的痛苦?意誌消沉,走下一段人生彎路……
“笑娘,你怎麼將肉乾往錦緞裡塞?”一旁的洪萍眼看著笑娘心不在焉, 不由得出聲提醒。
笑娘這才發現自己分錯了東西, 隻默默又將肉乾掏了出來。
那霍隨風若是要提親,必定是要回京城跟莫家商議的, 若是她這次能見,希望能說服隨風改變主意,在親事上,定要慎重些。
那天晚上,笑娘竟然難得地失眠了, 翻來覆去地琢磨著這件婚事,心裡隻認定,隨風應該是賭氣的成分居多,若是能聽她勸便是最好的。
她眼看著隨風長大,總希望自己帶大的男孩子娶個良配,而莫迎婷實在是福緣淺薄。
有那麼一刻,笑娘特彆理解紅樓夢裡的家長們,有個愛娶病秧子的兒子,當真是不省心啊!
西北雖然距離京城較遠,可是因為有快船,又正是順風的時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抵達了京城。
京城褚府的下人們提前便得了通知,曉得褚將軍要帶著小姐回來,便早早將廳堂屋舍打掃了出來。
褚慎到京後,壓根沒有回府歇腳,轉身就跑去戶部見主管西北軍餉的侍郎去了。
而洪萍第一件事,則是著人打聽蔣公子的消息。
最新的消息是,蔣公子被梁家的人扣下來,蔣氏上門要人,卻被梁函以破鏡重圓為由要挾。
蔣氏將此事呈報官府。可是坐在明堂上的官老爺一聽這事兒,便搖搖頭,說這乃家務事,做爹爹的扣著兒子,他就算是府尹也不能乾涉啊。
而洪爺帶著洪萍拜訪了蔣氏,去商議對策。笑娘一個人在府裡無事,便也陪著洪萍前來商議。
洪爺先前也是嫌了梁函齷蹉,才要解了婚約。可是眼看著蔣雲生和洪萍一對小兒女互相看對了眼兒,隻能再跟蔣氏商量,看能不能將兒女的婚事圓滿了。
蔣氏如今被梁家隔三差五上門攪鬨要孩子也是磋磨得有些憔悴,看洪爺來了,倒是有商量的對象了。
原來那梁家搶了蔣雲生回來,先是軟硬兼施,想讓他自願改回梁姓。可是蔣雲生一想到洪萍的話,腦袋便搖成撥浪鼓。
梁函眼看著不能跟蔣氏破鏡重圓,手裡又實在是太緊,便將主意打到了兒子身上,自作主張給蔣公子定了門親。
對方是個癡肥的姑娘,家裡雖然有錢,可是姑娘的腦袋不靈光。
對方承諾,隻要願娶,聘禮不要,嫁妝豐厚的很。倆家還煞有其事地相看了一下。
那家的父母自然對於唐僧般美貌的小新郎滿意極了。可是蔣雲生看到那癡癡傻笑的肥姑娘,隻恨不得立刻撞柱而死,鬨嚷著不娶。
於是梁家便是輪番上陣威逼利誘,要不是蔣雲生要投井,差一點就要迫著他跟那姑娘過夜圓房了。
蔣氏萬萬沒想到梁函為了錢財能這麼坑害兒子,氣得渾身哆嗦,卻又無計可施,隻能先答允借了一部分銀子給梁函,讓他不能這麼逼迫著兒子。
可是該怎麼讓梁函放人,也是件撓頭的事情。蔣氏之前想過用船行施壓,去官府請人,可都是行不通的。而洪爺簡單明了,想法便是上門硬搶,但蔣氏又總得此事不妥,這樣梁家很容易就此賴上,生出更多的是非。
笑娘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直到兩位長輩冷場,各自苦思法子時,她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像梁函那等子臉麵都不要的潑皮無賴,走正規之路隻怕很難,而且以後若是蔣雲生跟洪萍成親,他說不得要來糾纏兒子,沒個清淨的日子,所以倒要做出規矩來給他們看……那梁家不是打著家務事的名義嗎?自然也可以打著家務事的名義上門要人。
這話一出,立刻讓洪爺和蔣氏眼睛一輛,開口道:“褚大姑娘可有什麼法子?”
笑娘看了看恨嫁了一個冬天的洪萍道:“法子是有的,但不是什麼正經的主意,二位長輩且聽聽……”
待笑娘說完,洪爺立刻就拍板定下了。
蔣氏一個和離的婦人,出了梁家後,也沒有回歸婆家,而是自立了女戶。洪爺不是個怕攬事的人,一旦倆家商定再次結親,他便將帶女婿回來的事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