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娘不愛跟他鬨, 也知道這位是個說到做到的,便隻能端坐在一塊石頭上任著他梳。
隻是梳了半天, 那墜馬髻當真是搖搖欲墜,叫人擔心不已,不過總算是能出發了。
霍隨風與蔣雲生騎馬,而笑娘則跟洪萍一起坐入到車裡, 一路聊天,也不顯得無聊。
從洪萍的嘴裡, 笑娘知道蔣雲生的親爹梁函在他們成婚後又來鬨了幾回, 後來洪萍當著梁家人的麵, 將他們馬車的馬脖子給生生折斷了後,連賠馬的銀子都不敢要,便不再來了。
笑娘一臉的不認同,洪萍問她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妥。笑娘說彆的倒沒什麼,就是覺得她跟她那位從小就爆了瘋狗腦漿的師弟一樣,虐待動物。
洪姑娘咧嘴一樂, 覺得這位縣主當真視角清奇, 她解釋說要是王法允許,她是想直接擰了公公脖子的。
笑娘知道洪姑娘就是沒有適合的作案現場, 不然還真說不定付諸行動了。不過也隻有這樣彪悍的兒媳婦才能震懾住那位無賴公公。想來以後他再想鬨兒子,也要先掂量一下洪萍這一關。
兩廂彙合後,奔赴漠北的路程便驟然加快。當終於到達漠北霍隨風的封地時,笑娘探頭看了過去。
雖然此間與現實裡的大陸不同,但是漠北也是黃沙地居多, 到處黃沙漫天的景象。不過霍隨風的屬地臨水,倒是一塊難得的綠洲之地。四周經商的旅客大多要來這歇腳,倒是難得的繁華景象。
不過這麼好的地方,可不是萬歲爺當初賞賜的,而是霍隨風這兩年的功夫生生從他叔父的嘴裡奪來的肥肉。
而那郡王府也是原來此地守官的府邸。
一進王府,笑娘發現此間並沒有比他京城裡的舊宅子好上哪兒去,到處彌漫著不善持家的單身青年的氣息。
大廳裡的椅子都不成對,據說是霍隨風之前請將士入府飲酒,酒醉嬉鬨時,弄壞了幾個。
花園子裡都是鋪了地磚,卻並無花草,隻有大片大片演武的場地。等進了廚房,廚子們正在給回來的主子做飯。做的也是漠北風情十足的手抓飯,看著不拘小節的廚子當著她的麵兒,用剛剛摘了泥菜的手抓起飯裡的羊肉進行剝骨,笑娘覺得自己這頓飯可以省下了。
同時再想到嫁雞隨雞,她要在此地住上許多的時間,在默默歎息之餘,少不得跟隨風提一提治家的要義。
隨風到了府邸後便餓了,喚廚子上飯後,狠狠地吃了幾大口,然後將大塊肉夾給了笑娘。
笑娘很有禮貌地拒絕了,同時告知他廚子沒洗手。不過隨風壓根就沒停下來,照吃不誤,一邊嚼還一邊說:“你看不慣,為何不管?”
笑娘抿嘴到:“我如今是客人,寄居在你府上,又不是此間主人,哪有剛下馬車就訓斥廚子的?”
霍隨風眨眼功夫就吃了一碗飯,他看著笑娘道:“你便是這府裡以後的女主子,左右這是你的家,你若看不順眼便管,不然我是不理會這些的,眼煩的也隻有你自己。明日,我便讓管事將牌子和鑰匙都給你,你閒著無事,就理一理,待我這幾日忙完,帶你去騎駱駝滑沙子玩。”
說完附身在她臉上又香了一口。
這小混蛋如今做這事兒麻利著呢。笑娘申斥他也不聽,打他的話,那一身的肌肉疙瘩,打重些反而疼的是自己的手。
唯有冷著臉任著他親,隻是剛吃完肉飯的嘴還是油膩膩地便往自己的臉上蹭,少不得要說他幾句。
他便靠過來讓笑娘給他擦嘴。年輕的男子有張好麵皮就是占俏,這種臭無賴的撒嬌模樣總是讓人心軟,笑娘忍不住掏出巾帕給他擦了擦,等擦乾淨了,隨風便攬著她的脖兒,又是香了一口,然後才笑著起身出門去了。
他倒是走得乾淨利索,卻留給笑娘一個爛攤子。
雖然笑娘並不想越權去管,可是為了吃一口乾淨的飯食,也得努力一下子啊。
她看了眼郡王府的賬本,記錄得果然都是糊塗的爛賬,而郡王府的私庫裡,宮裡賞賜的許多物件不是不在庫裡,就是讓耗子啃花了。
笑娘查驗完畢,還真要氣樂了。等隨風回來時,她徑直問他當初怎麼好意思托大說儘出了她的嫁妝?就他這些個家底亮出來,在京城裡不知夠不夠娶個王府一品大丫鬟的。
隨風道:“我不也是後來才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的道理嗎?幸好義父讓我直接將你接回來,倒是能省下一筆……”
笑娘最近眼睛又大了一圈,她懷疑是跟霍隨風瞪眼瞪的。雖然她不願意嫁,但也沒有叫這小子占便宜,清倉甩賣全包了的道理。
於是她義正辭嚴地跟隨風講,待到了真成婚的那日,聘禮彩禮一樣都不能少。但凡端不上台麵,她就學了鄉間媳婦的做派,聘禮不夠就不上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