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2 / 2)

養弟 狂上加狂 7390 字 3個月前

現在蝗蟲過境,少不得在院子裡捕捉上一籠子,穿了釺子烤一烤待得翅膀焦脆時,不必撒鹽就能吃。

縣主不想一人專美,聽說隔壁的女諸葛出關了,還特意給她送去一盤。

公孫琴看著那烤得金黃的大螞蚱便犯惡心,當著寒煙的麵兒,倒是勉強謝了謝,走一走過場,可待寒煙走了,立刻叫人將那一盤子倒了。

公孫琴當然吃不下,這幾天是她重生以來最憋屈的日子。原本是她最先預測的風暴、地震和蝗災。

可是最後出風頭的卻是那個褚笑娘。這叫公孫琴如何能忍?隻覺得自己的一番心血卻給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做了嫁衣。

另外,公孫琴還有一事想不清,那就是,她隻不過是告知了霍隨風將要有地龍來襲的消息,卻並未明確說出是哪一日,說實在的,若不是因為地龍的前一日乃是當地人的齋戒日,她也記不大清楚了。

她故意不說,就是等霍隨風上門來問。到時候,她自會備下美酒佳肴,與郡王小酌,再續前緣。重生一世的她,絕對有信心成為他心中的獨一輪明月。

可是心上人久等不來,卻聽說他得了什麼神器,能預知地龍來襲。

難道……還真有張衡傳下來的地動儀,能夠準確地預測地震?

於是公孫琴趁著夕陽未下時,便來到了調軍台前,她發現那裡有許多的兵卒,正準備將那地動儀拆卸下來,裝入木箱運走。

隻是那些個兵卒湊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聊天,似乎並不急著乾活的樣子。

公孫琴隱在的一旁的暗巷子裡,聽著那些兵卒是不是傳來的聲音。

其中一個兵卒道:“為何偏讓我們入夜再裝箱子運?今日看來是趕不回去吃我婆娘的熱菜了。”

而另一個道:“郡王的吩咐,你也敢質疑?郡王不是說了嗎,這地動儀乃通地靈物,屬陰蓄氣,可不能被陽光照射到,連燈都不許點呢……”

這些話說得隻言片語,可是公孫琴越聽越覺得裡麵有蹊蹺。

於是她隱著不動,終於等到入夜時,那群兵卒開始拆卸地動儀。就在這時,公孫琴命侍女攙扶著她,緩緩朝著那調軍台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時,霍隨風照例是喚起了懶睡的未婚妻送他出府辦差。

笑娘覺得漠北的地界實在是太不養人了,以至於她現在心頭都無暇顧及著再過不久將要嫁給霍隨風的憂慮,隻每日帶著城裡的官眷們誠信燒香禱告,祈求著漠北風調雨順,太太平平,也讓她能安心睡個懶覺。

今日,送了霍隨風到門口時,她很鄭重地跟霍家弟弟說,像她這般年歲的,跟十六七歲的蔥蘢少女是比不得的,這安眠便是安神聚壽,每日若都是被他攪得起來,睡不上整覺,長此以往是要折壽路的,所以若是他不想以後成鰥夫,便自己乖些,讓丫鬟侍女梳理乾淨就出府辦事去吧。

霍隨風原是含笑聽著,可是待她說起折壽、鰥夫一類詞的時候,頓時臉色為之一變,繃著臉道:“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這樣的話休要再說!”

說完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線,徑直便轉身上馬離開了。

笑娘原先也不過是半開玩笑,隻是想讓霍隨風莫再調皮罷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翻臉了。

說起來,她雖然比霍隨風大,但是兩個人計較生氣時,多半都是隨風讓著她的。像今日這般變臉,語氣透著嚴厲的情形,真是少之又少。

一時間,笑娘被撂在了那,不禁有些訕訕。

就在她轉身準備回府門時,卻看見公孫琴姑娘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她那跨院的門口,直直望向崇正郡王騎馬的方向。

隻是那臉,白得如同施了厚粉,沒有半點的血色,眼底似乎有血絲,乃是一夜沒有睡好的頹敗景象。

笑娘看她緩緩調轉目光望向了自己,便衝著公孫琴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可沒想到,公孫姑娘竟然半點禮節都不講,轉身入屋,咣當一聲,關上的大門。

笑娘今日連連撞見兩張冷屁股臉,也是覺得有些晦氣。

不過公孫姑娘是郡王府的嬌客,而她此時並不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也不好指責客人的禮數不周。

她也轉身回了府——那被窩子裡的湯婆子還留有餘溫,正待她去睡回籠覺。至於那些惱人的人事,且留得睡夠了再煩惱去好了。

再說霍隨風,一路而來清晨的寒風也沒有吹散笑娘那句玩笑之言帶來的鬱氣。

不過到府衙裡批改了一會子文書後,倒是慢慢平複了心情。

不多時手下的諸位將軍前來彙報軍情。

他的那位漠北王叔父的屬地同在漠北不能免俗,也遭遇了慘烈的地震蝗災,又因為沒有什麼充分的準備,而鬨得災民驟增,民不聊生,一時間倒是沒有氣力來找與他毗鄰而居的大侄子霍隨風的麻煩了。

霍隨風聽了簡報後,揮手叫彆人離開後,又隨口問了問昨天負責拆運那地震儀的孟奎,事情可否順利。

這孟廚子自從因為不洗手被笑娘哄攆出了廚房後,出了負責府中的警衛,也要兼顧些霍隨風交代的隱秘的零碎事務。

而昨天拆卸地動儀,就是他的手下去做的。

聽郡王問起,孟奎便道:“都是依了郡王的吩咐,用木箱釘裝後,扔進了熔爐裡,化作了銅水。”

霍隨風點了點頭問:“可有什麼異常?”

孟奎想了想道:“當時公孫小姐路過,聽說是崴腳走不動了,讓兵卒幫忙叫馬車,那兵卒一看是郡王府上的客人,便用馬車捎帶了她一段。”

作者有話要說:  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