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2 / 2)

養弟 狂上加狂 7260 字 3個月前

南夷被打得不成氣候,一時不敢再來與大秦的守軍對峙。

蕭家父子穩定了前線後,便趕著來漠北迎接聖駕,前往洛陽臨時設立的陪都。

如今的天子,雖然仍舊未理朝政,但是誰如果能夠掌控小朝廷,便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當時戰亂突然,蕭家人也不敢讓皇帝與太後以身涉險,便讓他們一路後退。可是當得知皇帝在太後的授意下,前往了漠北霍隨風那裡時,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隻能讓也避居後方的蕭老太爺和申陽郡主一同逃至漠北。

現在蕭月河穩定了前線,便受到了祖父的來信,讓他快些張羅迎接聖駕回到陪都的事宜。

蕭月河知道祖父的意思,是怕霍隨風在漠北做大,扣押了天子,借機會變天。

要知道霍隨風乃是大秦皇姓的子弟,若是他真有狼子野心,還真有可以做文章的名目。

可是讓蕭家人想不到的是,當他們提出遷往洛陽時,霍隨風竟然毫無疑義,並無阻止的意思。

反而是顯仁太後放出話來,萬歲安危事關國體,不宜太過顛簸,且等京城收複,再議回京的事宜不遲。

可是蕭家在戰事之後,籠絡了不少老臣,又手握兵權,便率群臣諫言,要逼迫太後鬆口,回歸洛城。

顯仁太後一直不表態,背後卻找來的褚慎商議。

隻是她如今孀居,不好單見臣子,少不得請了胡氏笑娘一同入宮,隻做家宴一場的幌子。

太後賜宴,笑娘自然也不好推拒,便隨了父母一同入宮去了。

太後還是太子妃時,何等的雍容華貴,可是現在經曆了宮變喪父,還有南夷霍亂,眼看著額頭染上了白霜,眼角唇邊都有了細紋。

宮人們排布了酒宴後,太後就屏退了閒雜人等,對褚慎道:“當年先皇還在時,便跟哀家和皇上說,著滿朝的文武,心內皆是有著各自的算盤,唯獨褚卿乃性情中人,為人至誠至真。先皇的話入了哀家與皇帝的耳朵裡,也是牢牢記在了心中。所以這次南夷霍亂,哀家力排眾議,帶著皇帝前來漠北投靠了崇正郡王。其實也是投靠了褚卿你啊!”

褚慎一聽這話,連忙跪下,道:“先皇與先太子皆對臣隆寵萬分,臣也是謹記在心。”

顯仁太後苦笑道:“那蕭家倒也是忠臣良將,可是洛陽當地的豪紳甚多,勢力交錯,卻是皇室勢微之地,若是萬歲前往,哀家是怕萬歲就此成某些人的筏子……”

話點到這裡,一旁的笑娘可聽明白了。

一句話,先帝爺認準了她的繼父是天下第一等的忠臣,是以臨終前叮囑了兒媳婦和孫子,以後有事就拜托褚將軍,這位是個義薄雲天的主兒。

可是現在蕭家儼然已經趁著亂局掌握了朝綱,若是褚慎和他的大女婿沒有表示,太後也要迫於形勢,跟著蕭家回到洛安城裡去了。

到那個時候,隻怕蕭家的力量進一步壯大,皇權也無法鉗製他了。

現如今在朝中唯一能與蕭家抗衡的,也唯有崇正郡王霍隨風了。可是這位小郡王又跟他的耿直嶽父不同,自有自己的打算。

尤其是在前日的朝上,文武大臣們對於皇上的去留吵翻了天,可是小郡王卻一語不發,隻立在群臣中,作壁上觀。

垂簾聽政的顯仁太後坐在龍椅的背後,引得他說話,他也是隻簡短說了句:“臣謹遵聖意。”

褚慎雖然忠誠,可是因為一直養傷緣故,手無實權,可是他的女婿可是貨真價實的漠北霸主,太後拿捏不住霍隨風的意思,所以才請了褚慎夫妻,還有笑娘前來試探口風。

如今太後擺出了孤兒寡母托孤的淒苦,褚慎想到了先太子對他的恩惠,心頭也是一熱,正要開口應承。

笑娘卻不急不緩地說到:“父親久病,都不知朝堂的變化,而郡王他也是偏居一隅,更不知政局風雲。原本郡王跟我說,隻儘心逢迎了萬歲與太後,讓來漠北投奔的眾位臣子賓至如歸才好。今日聽了太後之言,才知太後的諸多不得已,臣妾先代郡王向太後請罪,沒有體察聖意,為二聖分憂。幸而朝中熟諳證據的老臣甚多,倒也不需要郡王這等邊疆僻壤的王爺出謀劃策,貽誤了朝政。”

笑娘突然開口這麼一攔,褚慎也慢慢醒過腔來。彆人如何,他不知。可是他那位小主子霍隨風,可是從小賊精到大的。想想昨日朝堂的情形,他一語不發,必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如今太後訴苦,他這個做老臣的,聽著就好,可萬萬不能應承下來什麼。

於是就是笑娘攔了話頭的功夫,褚慎心頭的熱度也稍微冷卻了一下,並沒應承什麼。

其實太後近日賣苦,也是要籠絡褚慎和笑娘回去說服崇正郡王之意。

可是惠敏縣主的話,說得滴水不露,她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看褚慎回去能否說服郡王,在朝堂上替萬歲頂住蕭家的壓力。

等到從宮裡出來時,笑娘站在臨時行宮的門前等著車馬。

這行宮原本是漠北老王的王府,門前有條運河,車馬太多時,通過就顯得狹窄,少不得要等一等。

結果這一等,正看見蕭月河從馬車裡出來。

蕭月河都記不清多久沒有再見笑娘了,隻是夢裡魂牽夢繞的女子,麵容依舊姣好,隻是纖細的身量顯得那肚子有些突兀……

世子爺拄著拐,慢慢從馬車上下來,心裡想得卻是,若是那時她肯嫁我,這腹內的孩兒,便是我的種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辦事去了,中午才回來,一陣狂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