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安靜地聽著,然後對笑娘道:“義父所在的西北,並非能久留之地,待我安頓下來,便接你們來漠北,到時候你來,便有人心疼我的冷熱了。”
笑娘也是習慣了隨風黏她,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然後二人自是說笑彆的去了。
隨風的身子挨著笑娘越來越近,他緊盯著笑娘若凝脂般的粉頰,鼻息間縈繞著的,是她熏的特殊花香,一時間竟是有些迷醉。
笑娘不凶的時候,比天底下的任何姑娘都好看……
就在他的頭快挨近時,花叢外突然傳開一聲咳嗽。
二人抬頭一看,褚慎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的亭子上,正可以看見這玉蘭樹下的情形。
褚慎的臉色不甚好看,隻緊繃著嗓子對霍隨風道:“郡王,請入我的書房一敘。”
褚慎說完這一句後,步履匆匆即走而去。
他不走得快些不行,不然的話,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開方才的局麵。
笑娘是他疼愛的繼女,而隨風則是他誓死效忠的小主子。
這兩個人,都讓他疼愛,可是……那個隨風看笑娘的眼神……還有上次,他也撞見了隨風去摸笑娘的頭發……
他那次並沒有放在心上,是覺得隨風跟笑娘從小長到大,親昵些也正常。
可是方才……若不是他咳得差點震出肺子的那一嗓子,隨風差一點就……
被陛下明升暗貶到了西北荒蕪之地,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漢子,此時回到書房裡,隻來回走動,那鞋底兒都要磨得生煙了。
待霍隨風進了書房時,褚慎喝光了一壺的涼茶,勉強穩住了怒火。畢竟是少年家,難免有不懂事想偏了的時候,他不能像當初撞見盛軒給笑娘送字帖那般,單刀直入讓少年家下不來台。
所以先風馬牛不相及地扯了扯對漠北的遠景規劃,以及前途展望,繞了一大圈子,最後給隨風都扯得有些疲累了,無奈地跟褚慎道:“義父,您究竟想要說些什麼?不妨直言。”
褚慎最後還是沒組織好語言,單刀捅了過去道:“你以後需得離笑娘遠一些……”
隨風眉峰都沒有動,隻是恭敬地對義父道:“褚家上下,都是隨風至親之人,為何單要我離她遠些?”
隨風被問得一滯,然後總算找到了突破口道:“雖則是一家人,可畢竟男女有彆,就算是親姐弟也要避嫌,更何況你們還不是姐弟……”
說完這話,褚慎覺得略重,便看了隨風一眼。
可是他的小主子毫無半分被撞破了心事的慚愧之色,隻是坐在他的書案前,恭謹地給義父的茶壺裡又添了滾水,然後道:“我到現在都記得義父您當初要娶胡嬸子時,我問您為何不娶個未婚的年輕姑娘,偏要娶個帶孩子的。您跟我說,大丈夫隻有願不願娶,沒有可不可娶。若是因為禮教世俗而違背了自己的心意,那是撐不起的窩囊廢。是以……隨風也同義父您一般,願做頂天立地的男兒,隻有願不願,沒有可不可!”
褚慎也沒有想到自己 會被自己當初吹鼓的牛皮絆倒,差點摔死在自家書房內。隻用手指點著崇正郡王道:“……你,你哪是笑娘的良配……笑娘是我的女兒,我不願她嫁,誰想也沒用!”
書房裡吵得正酣,替笑娘跑腿,給隨風送掉落在樹下的玉佩的寒煙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笑娘在隨風走後,發現他遺了玉佩,加上小丫鬟替她用井水冰鎮的甜瓜剛剛切了,隨風還沒來得及吃。
於是笑娘便差使寒煙去送玉佩,順便給他們父子二人送去甜瓜解暑。
可寒煙還沒有靠近書房,就把裡麵倆人的爭吵聽得一清二楚。她再也不敢靠前,一路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園子,又如受了驚的兔子,端著托盤飛跑回了笑娘的院子。
待得她屏退了小丫鬟們,附在笑娘耳邊跟她說起自己聽到的時,笑娘正吃的甜瓜吧嗒一聲摔在了腳麵上。
說好的大型古裝青春偶像劇呢?怎麼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大型狗血家庭倫理劇?
劇名既可以叫“嫁不出去的女兒”,也可以“父心如鐵”,或者是“褚家大院深似海”……
而她好不死不死的,從吃瓜群眾晉升為狗血女主角!
笑娘細細一想,後脊梁直冒冷汗。
原來劇情一直都在走。隻是,原來與霍隨風青梅竹馬的第一女主,從莫家的大小姐變成了她褚笑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