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台階(1 / 2)

貴妃裙下臣 山間人 6774 字 3個月前

麗質依言側目,迷蒙的視線對上一旁案上已被飲空的瓷碗,愣了愣,才慢慢想起來。

先前梳洗時,她恰好向春月略提了提他今夜要應酬之事,春月便問是否要備醒酒湯。

她本未多想,聞言便要同意,後來又道自己未飲酒卻煮醒酒湯,空惹人懷疑,便又讓換作尋常的蜜水。

此刻她正困頓,被他問起也沒多解釋,隻懶懶地點頭,推了他一把,重新闔上眼,軟軟地呢喃“你快去洗洗,我要睡了……”

裴濟卻沒動,一雙黑漆漆的眼眸裡閃著從未有過的欣喜。

他借著那三分微醺,三兩下便將鞋襪與外衫褪下,不由分說掀開錦被,直覆到她身上,密不透風地將她籠罩住,熱烈地親吻。

麗質被他壓著堵住唇,隻覺不能呼吸,方才的睡意一下去了大半,不由蹙眉推拒。

他卻沒像往常一樣聽話地收住動作,反而變本加厲地握住她兩截纖細的皓腕,牢牢壓製在兩側,雙唇更是不依不饒追著她扭頭的動作,直吻到她不得不放棄掙紮,才勉強退開,摩挲著她的鼻尖,嗓音嘶啞“麗娘,多謝你……”

麗質方才腦中缺氧,一陣混沌,好容易喘著氣恢複神思,這才慢慢注意到他難得的亢奮模樣。

“我還道你今日若真喝醉了,要翻不過我家的院牆呢。”她眼裡含著霧氣,嗔怪地睨著他。

裴濟心口又軟了半邊,忍不住低頭蹭蹭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輕拂過潔白細膩的肌膚“我心中有數,不會喝醉。”

還要來這裡,他怎麼舍得醉?

麗質輕笑一聲,扭頭躲著脖頸處的一陣癢意“那就好,要是摔在我家院牆下,我可不會心疼。”

裴濟咬著她鬆散衣襟上的絲帶,將薄薄的布料一點點剝開,聞言抬頭凝視著她生動嫵媚的臉龐,隻覺一顆心已被方才那一碗蜜水泡化了。

接連三日與她同眠,他幾乎要沉浸在溫柔鄉裡。

尤其今日夜裡過來,見她不但給自己留了燈,還特意準備了醒酒的蜜水,他險些生出錯覺,以為自己早已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了。

隻是,這個念頭一出,他便不由自主想起清晨時父親的話。

他們不是夫妻

,也不可能成婚。

陛下才是她的夫君,就連睿王也比他更有資格。

而他的婚事,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這一年半載裡能用借口搪塞推脫,往後大約也隻能依著祖母與母親的意思,娶一位世家女子做妻子。

到那時,她會如何,他又該怎麼麵對她,麵對未來的妻子?

從前不敢想的未來因父親那一番話,一下便冷冰冰地鋪陳在眼前,令他如墜冰窖。

方才那一碗蜜水的滋味也仿佛變了。他甘之如飴的一切,偏偏都如□□一般,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身心,總有一日要毒發……

亢奮與欣喜慢慢化作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割著他的心。

他將臉埋在她胸口,伸出雙臂緊緊擁住她,不留一點縫隙。

麗質察覺他忽然低落的情緒,不由撫了撫他的發,柔聲問“怎麼了?忽然不說話。”

裴濟張了張口,終是沒將心裡的事說出,隻拿粗糙的指腹磨著她肩上的肌膚,在她胸口吻了下,扯出一絲笑,搖頭道“沒什麼,隻是想起後日要啟程去蒲州,明日也不能來了。”

此去約半月至一月的時間,臨行前一夜,他須得留在府中,與長輩、親人一一拜彆。

麗質一怔,心中微動,隨即恢複笑意,將他推開,半撐著身子起來,一翻身反將他壓下,嫵媚的杏眼俯視著他,唇邊的笑也愈發豔麗“既然如此,那就抓緊時機吧。”

方才已被他剝得所剩無幾的衣物慢慢滑落,她雙手撐在他胸口,俯低身子,主動含住他的唇瓣,含糊道“三郎已長大了,已不是孩子了,都能獨自出門辦事了,可要照顧好自己呀。”

裴濟本被她那一聲“三郎”喚得頭皮發麻,渾身酥軟,可再聽後麵那兩句將他當作孩子來調笑的話,隻覺哭笑不得。

她分明還比他小三歲。

方才那一陣陰鬱被一掃而空,他扶著她的後背,眉眼含笑“知道了,三郎在外,定每日想著姊姊。”

她既要做他的長輩,他便滿足她一回。

昏昏孤燈燃儘,室內陷入黑暗,床笫間的方寸之地中,兩道朦朧身影正糾纏不休。

……

許久,直到麗質渾身軟做一灘水,裴濟才稍覺饜足地停下。

他抱著她從床

上起來,取了帕子在外間溫在爐上的水中浸濕絞乾後,仔細地擦拭起來。

麗質被擦地有些癢,也忍不住趴在他肩上,伸出之間在他背後作惡似的勾畫著。

裴濟被勾得身上的肌肉緊繃,一手握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桎梏在她背後,令她動彈不得,隻能挺起身來麵對他。

他看得眼前一黯,抵不住誘惑似的邊擦拭,邊俯下身去留下印記。

磨蹭許久,二人才重新抱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