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春月又皺眉:“以後咱們這兒清靜了自然好,隻盼每日的吃穿用度彆跟著短了就好。”
“淑妃管事,不會這樣的。”麗質一點沒懷疑蕭淑妃會借機克扣承歡殿的用度。
“但願如此。”春月仍有些憂慮。
不但是她,承歡殿中其他宮人也都十分擔心。
好在,果然如麗質所料,十幾日下來,除了多幾分冷清之外,一切如舊。
眾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跟著麗質過起平靜又自在的日子來。
隻是,除了承歡殿,宮裡其他地方卻並不平靜。
公主去皇陵後的第二日,太後忍著不舍與傷感,以曾得宣光入宮祈福為由,請皇帝下令,準送其屍首返回扶桑故土。
人已死了,太後又備受打擊,眼看身子又憔悴下去,仍想保留孝子名聲的李景燁自然不會拒絕,立即便答應了。
李景燁半個多月未曾踏足貴妃宮中,反而去了不少以許久不曾親近過的嬪妃宮中,且每隔兩三日,還會去一趟紫瀾殿,雖不留宿,卻會逗留一兩個時辰之久。
眾人都疑惑不已,完全摸不準陛下的心思,隻暗暗猜測,貴妃已失寵,如今陛下心尖上的人,已換成了鐘家四娘,隻是念著與貴妃的舊情,陛下才隻封四娘為夫人。
麗質將這些話都聽在耳中,一笑了之,隻隱隱猜測李景燁恐怕也生了求子心切,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那日的幾句話刺激到了。
殿中其他的宮人卻大多不滿。
“近來幾次遠遠地見英國夫人,都是帶了十幾個宮人,氣勢比咱們貴妃與蕭淑妃都足,聽聞脾性也大,有不順意的地方,時常嗬斥、打罵。”
“先前跟著娘子回府時,就覺得四娘與咱們娘子雖是一家姊妹,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旁邊的小丫頭看一眼擺弄香爐的麗質,忙退了說話的人一把,示意其噤聲。
麗質看二人一眼,笑笑沒說話。
妙雲那樣的性子,若過得好,對身邊的人便會大方寬容些,隻有過得不好,才會將怒火發泄在宮人身上。
到底如何,隻有自己知道。
……
燕國公府。
恰逢休沐,裴家父子二人難得無事,同留家中。
裴濟一早給祖母問安回來後,便跟著父親單獨進了書房,父子二人關起門來,議論近來的事。
“父親,蒲州的事,已有眉目了。”
裴濟跟著父親在桌案兩頭分坐下,先替父親斟了一杯茶。
今日清晨,坊門才開的時候,他便收到皇甫靖從蒲州秘密送來的信。
裴琰點頭,飲茶等著他繼續說。
“先前與陳尚書私下往來的人,身份尚未查清,不過皇甫靖派人跟了他一路,發現他離開蒲州後,便一路北上幽州,最後似是進了幽州刺史範懷恩的府中。”
裴琰聞言眉眼緊鎖,沉吟片刻,問:“陳應紹呢?他有什麼動靜?”
裴濟答:“皇甫靖信中說,陳尚書看來並無異常,不過跟去幽州的人來報,說那附近的鐵礦,似乎並未如先前朝廷的新規,儘數運往蒲州,反倒多留了三成。這中間恐怕要出事,兒子以為,過兩日,還應再親自過去一趟。”
鹽鐵素由朝廷專營,幽州的礦被人私下扣下三分,頗有借機牟利之嫌。
“嗯。”裴琰麵色凝重,點頭道,“倒也不必急,免得打草驚蛇,先繼續盯著。此事不宜泄露,你過去,便說例行公事,明日記得先同陛下稟報。”
裴濟點頭應下,又同父親說些彆的,便準備起身離去。
然而才走到門邊,裴琰又將他叫住。
“三郎,過兩日宮中有端午宴,到時跟著你母親一同過去。”
“知道了。”裴濟拱手應下,又覺不對,問,“父親不去嗎?”
往常宮宴,都是父親與母親同去,自己獨行,可聽父親方才的話,似乎不大一樣。
“多是年輕人,為父便不去了。”裴琰輕咳一聲,飲口茶道,“你去蒲州,也等那日過後吧。”
裴濟滿腹狐疑,宮宴,又多是年輕人,難道不是往年那樣的端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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