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一個人,就要把人往死裡整是嗎?哪怕是一個和你無冤無仇的無辜者?”
“你討厭我,但是你不覺得你自己更加的惡心嗎?”
“吃了霸王餐還嫌東西不好吃,檔次不夠高,打個差評不說,還要想方設法把這個餐廳都給整垮。”
“霍總你不覺得自己的臉比這滑雪場還要大嗎?”
“我雖然不是一個高潔的人,為了往上爬和蔣晨陽分手也的確不算是個善良美好的女人,可是我不欠你的。”
“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活像是被我騙了錢又騙了心,比蔣晨陽的怨氣都要大,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雲嬋深呼了一口氣,看著霍靖焱僵硬得不行,眼神複雜的霍靖焱,雲嬋譏諷笑道:“而且你也有臉問我後不後悔?你明知道我是你表弟的女朋友,還要引誘我做你的情人,你不覺得你很變/態嗎?”
“你那麼介意我和他分手,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行為,又算什麼?”
霍靖焱知道雲嬋改變了很多,或者說,離開了他的控製,她在他麵前再沒有了任何的溫馴,也不會再順從他,所以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性格。
他是第一次麵對雲嬋的潑辣和利齒,一字一句都十分不客氣,也都尖銳的往他脊梁骨上戳。
在雲嬋的口中,他竟然這麼不堪。
而他也的確無法反駁。
沒有人能平靜地接受他人尖銳的指責,心裡會本能地去排斥,想要辯駁,給自己找借口,反駁對方所說的一切,進而對對方產生厭惡感。
霍靖焱更是一個少有被人當麵批評的人,被雲嬋這麼一通連貶帶罵,他也不禁惱羞成怒。
他咬牙看著眼前這個將他痛罵了一頓的女人,想叱責,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若是現在依舊嫌惡她,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教訓她,也並不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隻是霍靖焱發現,他對雲嬋的指責,叱罵或許會惱羞成怒,但是卻不因此厭惡雲嬋,甚至隱隱對雲嬋生出一絲愧疚。
他的確對雲嬋不好,這一點他也沒法反駁。
這樣一想,霍靖焱更加氣了。
他沉默地撇開了視線,不敢如剛才那樣理直氣壯的盯著雲嬋看,因為隻要對上雲嬋嘲諷的視線,他會忍不住心虛。
他不說話了,雲嬋反倒是饒有興致的主動對他說了起來。
她沒有繼續像個怨婦一樣指責霍靖焱的渣,而是說起了她曾對蔣晨陽說過的那些話,原身的身世,自卑,和夢想。
也不是為原身辯白,而是她要讓霍靖焱知道,原身再不好,也不是他們麵前的罪人。
原身虛榮,拜金,為了往上爬放棄尊嚴,拋棄愛情,的確算不上是個好女人。
可是她沒有瞞著蔣晨陽暗地裡出軌,雖然貧窮,愛財,卻沒有壓榨或欺騙蔣晨陽的錢,蔣晨陽是真心,可她也給出了一份真心。
她對霍靖焱更是仁至義儘,伏低做小,隱忍退讓,在霍靖焱麵前當真是低賤卑微的可以,甚至還交付上了一片真心。
而且原身可比霍靖焱有契約精神多了,在霍靖焱當情人的時間裡,哪怕什麼好處沒有,也沒想過給他戴頂綠帽,去換點資源什麼的。
所以,原身不夠美好,可她無罪,不欠他們什麼,他們沒有資格那麼理直氣壯的一味指責她,欺負她。
霍靖焱側了身,偏過了頭,但是雲嬋所說的話,他也一個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
他的眼中出現了些許迷茫。
聽了雲嬋的話,他似乎連最後指責雲嬋的借口都沒有了。
霍靖焱覺得在雲嬋的一番話下,他的思維邏輯繞進了一個圈裡,偏離了他原本的想法,正當他打起精神梳理自己想法的時候,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個‘老男人’,原來是你?”
蔣晨陽站在門口,說話時口中因為寒冷帶起一陣煙霧,而他眼中卻壓抑著一座將要瀕臨爆/發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