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午飯李家三口加上白露,才四個人。中途,白露還了解了李家的情況。李小秀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娶了媳婦了,一般周末都會去丈母娘家。李小秀也結婚了,丈夫跟著她一起住在娘家,不過還沒有孩子。周末的時候,李小秀丈夫都會回自己家。

李母偷偷的看了白露好幾回,沒辦法,這姑娘吃飯細嚼慢咽,吃東西也斯文,不像女婿老家來的人,吃東西跟搶錢似的,那吃相難看死了。而且,她看姑娘吃魚和菜的次數比較多,肉就吃了一回。

李母問:“露露不喜歡吃肉嗎?看你不下筷子,還是我做的不好吃?”

白露道:“伯母做的好吃,但是我更喜歡吃魚和蔬菜。”紅燒肉熱量高死了,她這種健身維持身材的人,平時吃的魚肉比較多。

李母道:“那你一定經常吃肉吧?不然現在人哪有不喜歡吃肉的?”

白露一頓,這話怎麼回答?還是這話有其他的意思?

李母又道:“我今天大早上的去排隊,都買不到肉,露露能買到肉怕是起的很早,真是辛苦了。”

白露道:“我是托了朋友買的。”

李母眼睛一亮:“是肉聯廠嗎?啊喲,能認識肉聯廠的人了不起,就不怕沒肉吃。”李母是暗中試探白露家的情況,倒不是懷疑什麼,而是純碎想著結交的意思。

白露心想,對啊,她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肉聯廠。每次來縣城都帶肉回去,總不能每次拿養父的票當借口,畢竟養父已經去世了,票也肯定會用光。但是有肉聯廠的朋友就不同了,每次來縣城,肉就有出處了。不過,白露搖頭道:“不是肉聯廠,我那個朋友認識肉聯廠的人呢,我隻是和她認識,她再托肉聯廠的朋友幫忙的。”之所以說的這麼複雜,就是仿佛彆人托她買肉。

李母道:“改天露露如果來縣城了,還能買到肉的話,給我們家也帶兩斤啊?”

這語氣……沒有想到白露托的那麼快。

白露道:“好。”

李母問:“肉聯廠的價格跟供銷社一樣嗎?”

白露道:“一塊錢一斤。”

李母:“那倒是不貴。”供銷社雖然8毛錢,但是要肉票。他們家不缺錢,但是缺肉票啊。

白露笑了笑,附和了聲。

吃好飯,約莫12點半了,白露邀請李小秀帶她去逛街,她對縣城不熟悉,李小秀帶著她逛了一圈,她該記住的地方都記住了,接著又去藥店配了30分中藥包,花了32塊錢。如錢國亮說的,一份要1塊左右。接著,又去供銷社買了紅紙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花了2塊錢。

快到三點的時候,她去了等牛車的地方。

趕車師傅還沒來,約好的是三點,時間還不到。白露往背簍裡裝了兩斤肉、兩斤排骨、兩斤紅糖、兩斤蘋果、五斤小米、兩斤雞蛋。她可是有兩千塊存款的人,所以買些東西並不會奢侈。這些東西中有些是給王家的,給王家的用她自己的錢,給顧家的用顧琛陽的錢,她自己做了賬。

三點的時候,趕車師傅來了,白露付了4毛的車費,還給了對方一個蘋果。

四點的時候,牛車到了村門口,白露下了牛車。

這個時候陸陸續續有人下工了。一則11月天黑的早,所以下工也早了。二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隻要完成了就可以提早下工。所以,白露背著背簍進村倒是碰見了不少人。再說,上工的田地就在村門口呢。所以白露下牛車的時候,大家都看見的。

“這背簍都下沉了,肯定買了不少好東西。”有個婦女道。

“那也是人家的東西,你眼紅什麼?”有人和婦女不對付,也是懟了一句。

婦女道:“我眼紅個屁,我又不是沒良心的人,讓我閨女去嫁給植物人,這種換來的東西我吃得下嗎?”

“得了唄,如果能輪到你,你爬也爬過去,怕是火箭炮都追不上你。”

“你說什麼呢?”

“王大橋家的閨女,你買了什麼啊?”有人朝著白露打招呼。

“王大橋家的閨女啊,你不會把你男人的補貼都用完了吧?你可要省著點花,你男人成了植物人,你彆趁機把人家的錢敗光。”

“就是,咱們村子裡的人都是老實人,可沒有敗家的女人,你可不要敗壞我們村子的風氣。”

“啊喲,你們該擔心的是她打扮的那麼好看去縣城乾什麼?瞧瞧這身段,可真叫人喜歡。”

白露的實際年齡22歲,22歲的現代女人發育當然是正常的,所以前凸後翹不算什麼。可是,白露她今天穿著黑色闊腿褲,藍色襯衣,外麵一件黑色V領的毛衣,就這打扮,屁身段都看不出,白露不知道這婦女是怎麼看得出來?所以,這人要往你身上潑臟水,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我看秋萍真是瞎了眼,給陽子討了個敗家娘們,這要是我家的大丫,肯定賢惠顧家。”

“你們閉嘴。”方亞芬抓起一把泥,就往人身上扔,“我家閨女吃你們糧食還是喝你們奶水了?一個一個的,臉呢?你們有什麼臉說我家閨女?我家閨女就是敗家,那也是秋萍願意的。你們就是再嫉妒也妒忌不來。再說,我家閨女和陽子的婚姻是部隊領導保媒的,知道部隊領導保媒是什麼意思嗎?那就是正經婚姻。”

“就是,我們家妹子可是軍屬,你們敢欺負軍屬,你們不怕坐牢嗎?”陳荷花是個追棒緊跟著道。

“媽……媽……不好了……趙嬸子出事了。”錢娟氣喘籲籲的朝著田地這邊跑來,一邊大聲的喊著。

錢娟平時說話聲音柔柔的,輕輕的,但是今天聲音很大,所以大家都聽到了,刹那間,這裡的吵架停止了。

白露跑了過去:“二嫂,我婆婆怎麼了?”

錢娟道:“我也不知道,剛才顧乾來家裡叫我,說趙嬸子倒在地上了,我去看了,她倒在地上,腦袋上都是血,我……”

“大嫂,你去叫牛棚的錢國亮。大哥,你去叫大隊長。媽,你跟我回去。”白露說完,趕忙往家裡跑。

“露露,背簍給我。”方亞芬把白露身上的背簍拿了過來,閨女背著背簍跑的慢。

到了顧家,白露看到顧乾小小的身影站在院子門口,雙眼紅紅的,擔憂的朝著門口看,看到白露,他嗚的一聲哭了:“媽媽……”他撲進白露的懷裡,“奶奶……奶奶流血了,哇哇哇……”才五歲的孩子,趙秋萍是他最親近的人,對於白露,他雖然喜歡這個媽媽,但是親近依然是不夠的,畢竟才相處幾天。而現在,趙秋萍出事了,他整個人都透著不安。

白露道:“乾乾彆擔心,媽媽去看看奶奶。”

白露看到趙秋萍倒在地上,麵朝下,輪椅壓在她的身上,她的側腦都是血,血跡恰似已經乾了。這情況……白露心跳加速,她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恐懼,顫抖的伸出手,去探了探趙秋萍的鼻尖……沒有呼吸。

“露露,怎麼樣?”方亞芬說著,準備去抱趙秋萍。

“媽,彆碰。”白露擋住方亞芬的手。

方亞芬一愣:“露露?”

白露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和趙秋萍相處的時間短,從去部隊開始算起,也就20幾天,但是從鄰家嬸子變成婆婆,感情也是升華了一個檔次的,現在碰到這樣的事情,她內心焦慮和悲痛也有,就算不深,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她無依無靠來到這個書中世界,認識的僅有的這麼幾個人,而現在其中一個已經出事了。“她沒有呼吸了,可能……等錢國亮先生來了再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王大國來了,旁邊還跟著錢國亮,他們是一起到的。王大國走進門口,“這……趙秋萍這是怎麼了?”

“我看看。”錢國亮馬上過去。昨兒還為她看過腳,今天怎麼就?過了一會兒,錢國亮搖搖頭,“已經去了,從身體的硬度來看,約莫有兩三個小時了。”

“秋萍……秋萍你醒醒啊……”方亞芬猛地大聲哭了起來,“秋萍,你可不要拋下兩個孩子啊……”在農村,人死了需要哭喪。而方亞芬不僅僅是哭喪,她和趙秋萍敢情好,她是真心難過。

王大國歎氣:“這好好的怎麼就?”說著,他看向白露。

白露沒有先回答,她看到櫃子的鎖是打開的,這鑰匙趙秋萍平時是掛在脖子上的,而現在櫃子鎖開著,趙秋萍卻倒在一邊,頭上還有傷,顯然有問題。白露走到櫃子邊,拉開門,把裡麵的小箱子拿出來,她在眾人的目光下打開小箱子,發現小箱子已經空了。白露道,“兩天前,這裡是有100多塊錢的,現在錢不見了。”

門口看熱鬨的人心一緊:“不會是小偷來了吧?”

“小偷偷錢還殺人?”

“露露?”王大國看著他。

白露對王有進道:“大哥,你去鎮上派出所報案,就說軍人家屬在家裡被謀殺了。”

王有進道:“嗯,我馬上去。”

白露又拿出一紙筆,寫了一組號碼:“這是部隊的電話,如果派出所不派人過來處理,你就給部隊打電話,請288團的呂旅長接電話,就說是顧琛陽的家屬,請他和地方派出所聯係。”

王有進道:“哎,我曉得了。”他是見過呂旅長的。

眾人聽白露安排,心裡也驚訝,沒有想到顧琛陽都變成植物人了,部隊裡還有關係。

接著,白露對方亞芬道:“媽,您和二哥守在這裡,禁止任何人進出,在警察到來之前,這裡的東西不要弄壞,保持現場,方便警察調查。”

眾人再聽,心道,果然是城市裡來的,聽說王家閨女以前也是被軍人收養的,這一套一套安排起來就是不一樣。

方亞芬擦了一把眼睛道:“哎,你放心,媽和你二哥一定守的牢牢的。”

白露又跟王大國道:“伯伯,您能請所有人去村委辦公室前集合嗎?我要懸賞。”

王大國一愣:“懸賞?”

白露道:“嗯,但凡能提供消息的,隻要警察鑒定有用,我給10斤大米、10斤肉、10塊錢。”

門口的人吸了一口氣,這年頭糧食緊俏,但是肉更加之前啊。這10斤肉,就是過年也沒有那麼多,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吃過10斤肉。

王大國蹙眉:“你想好了?”這個侄女不一樣,他算是發現了。瞧著她安排事宜,一件件的,很有條理和分寸,根本不需要他這個大隊長,他這個大隊長在這裡就像個擺設的物件似的。如果她是個男的,將來說不定還能培養培養,讓她擔自己的位置,做大隊長呢。

王大國道:“行,我去通知。”

白露對王大橋道:“爸,您陪著伯伯一起去,我馬上來。”

“哎。”

隨著王大國的離開,眾人也跟著走了,雖然是晚飯時間,但是也想看戲。

等他們走了之後,白露把顧乾和顧坤叫來,她蹲下身,摸摸顧乾的頭,把他的淚水擦乾:“乾乾,你告訴媽媽,你今天一直在家裡嗎?有沒有出去過?”

顧乾搖搖頭:“我跟弟弟在家裡玩,要照顧奶奶。”

“乾乾真乖,那你告訴媽媽,有什麼人來過家裡?”

顧乾想了想,指了指方亞芬:“外婆來過。”

白露問:“除了外婆之外呢?”

顧乾想了想,又指了指……沒有看到人,他道:“大舅舅。”

白露問:“大舅舅和外婆是什麼時候來的?”

顧乾道:“大舅舅挑水來的,外婆早上和中午吃飯的時候來的,她把奶奶推進屋子裡的。”

白露明白了,王有進來的是早上,她也在。接著,她問方亞芬:“媽,您中午來的時候,婆婆她情況怎麼樣?”

方亞芬道:“我中午來的時候,他們在吃午飯,是你早上做的包子。吃好午飯,我把秋萍推進房間了,她說下午太陽光強,外麵做鞋子有點刺眼,還是屋子裡做方便,又可以睡個午覺,我把她推進屋子裡就離開了。”

白露又問顧乾:“乾乾,外婆推奶奶進屋子之後,你和弟弟乾什麼去了?”

顧乾道:“在媽媽床上睡覺覺,外婆把弟弟抱到床上的。”

方亞芬道:“對,我抱的。顧乾才五歲,抱不動顧坤。”

白露又陸續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托方亞芬照看一下顧乾和顧坤,就去村委辦公室了。

村委辦公室有喇叭,剛才王大國拿著喇叭在路上喊了一遍,村民都來集合了,因為這裡還沒有通電,所以沒有廣播,不然更加方便。

白露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到了。白露走到最前麵,神情嚴肅的道:“各位村民大家好,我叫白露,我的丈夫是顧琛陽,他是一名軍人,但是在兩個月前,他在一次任務的時候受傷了成了植物人了,我婆婆趙秋萍也因此受了刺激,中風了。

今天,我去縣城的藥店給我婆婆抓泡腳的藥,剛才回來的時候,我婆婆已經去世了。住在牛棚的老中醫錢國亮判斷,我婆婆應該是兩三個小時前去的,兩三個小時前,也就是一兩點鐘的時候。我婆婆是被人打破了腦袋去的,她的腦袋上都是血,同時,我家裡的錢丟了,大概有一兩百塊,初步懷疑,應該是小偷被我婆婆發現了,所以打破了我婆婆的腦袋跑了。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報警了。當然,我集中大家並不是懷疑你們是凶手,我是想請大家幫個忙,隻要大家提供相關的線索,被警察同誌認為有用的話,我都懸賞10斤大米、10斤肉、10塊錢。

大家可以放心,也不用擔心凶手或者凶手家人的報複,大家可以把線索私下告訴我,我以我丈夫顧琛陽同誌軍人的身份發誓,關於提供線索的人,我堅決不會透露。同時,這件事我會記在心裡,就當我白露欠下的人情,我丈夫有很多的戰友,大家也不用擔心這個人情我還不出來。而且,我丈夫現在變成了植物人,但是誰能保證他以後不會醒來過來,一個軍人的人情是非常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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