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2)

國內女警察的比例在百分之十左右。

其中, 在遇到受侵害婦女兒童時, 能正確提供心理疏導的人數更少。

而有關婦女兒童性安全的案件,又是犯罪黑數存在的重災區。

一些隱案或潛伏犯罪雖然已經發生,卻因各種原因都是無法浮出水麵的。

緊緊圈住警察阿姨的方眉, 可能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所有人, 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趴在女警察的肩頭,拿小手輕輕去摸甜蝦的耳朵, 偷偷和姚小苗說悄悄話。

在兩個小女孩對手指的時候, 顧餘生已經配合做完筆錄回來。

實際上,初中生圍堵小學生這事, 放在前幾年,都不太好說清楚,稍有不慎,還有連累顧餘生這樣見義勇為的人下水。

因為, 侵害未發生。

不管是治安條例,還是法律法規,對未遂的事情,界定都比較模糊。

兩個初中生本身是未成年, 被喊來的丹哥幾個年輕人死咬著路過,單憑姚小苗和方眉的說辭,很難給這件事情下個定論。

如果再遇到無賴些的家夥,還能反咬一口顧餘生故意傷害。

但好在,這些年道路上的攝像頭數量特彆多,彆看小巷子沒什麼行人, 但攝像頭是二十四小時工作的。

警察把這個錄像調出來,就足夠讓初中生他們幾個心虛起來。

方眉的監護人沒有趕到,但是學校的老師已經過來了,女警察和同事使了個眼色,邊給姚小苗和方眉倒了杯甜甜的奶茶,邊開始走程序了解情況。

當然,考慮到對方是未成年人,而且還不滿十歲,女警察她們肯定不可能做筆錄那麼正式的發問,這是避免二次傷害。

對警察辦案流程不太了解的普通人來說,可能意識不到女警察的存在有多重要,雖然按照相關規定,受害者為女性的時候,需要女警察在旁邊。

但現實之中,女警察的缺失讓很多受害者,在做筆錄和模擬場景的過程之中,反複遭受傷害。

尤其是取證的時候,有些警察甚至不顧受害者的發抖或失語,強行重複遇害現場。

甚至,會多次重現壓製和暴力的動作,使受害者原本就破碎的心理狀態,更加雪上加霜。

“他是這樣掐住你的脖子嗎?是先扯你的胸罩,還是拽內褲?”

“你被拽住的時候,有拒絕或求救嗎?一直保持沉默?”

“他總共侵犯了你幾次?總共有幾個人,能認清嗎?”

不管是缺乏正確的溝通能力,還是著急破案完成指標,亦或是男警察們就是無法共情的傳統,很多時候,性犯罪的傷害,是整個社會完成的。

包括普通人視為安全底線的警察。

成年女性都扛不住的問題,更彆說兩個小女孩了?

誰也不知道,這次遇到的警察,會不會運氣不佳的撞到“粗暴風格”警察,但顧餘生和姚小苗的爸爸還留在這裡,就是想暫時充當一下方眉的“家屬”。

起碼,彆讓人家小姑娘,被嚇哭的時候都沒有個成年人攔一下。

警察辦案是需要查清事實真相的,而向受害者取證,又是很關鍵的一環,這個可以理解。

可方式方法以及誰來溝通,天差地彆。

警察阿姨有著方眉一直都特彆向往的溫馨氣息,小手一直牢牢的拽著她的袖口,哪怕喝著熱奶茶的時候,也不肯鬆開。

對缺愛的孩子來說,溫柔的、可靠的女性長輩,是飛蛾撲火一般也擋不住的向往。

“這是小學的校服嗎?很好看啊,這個領口是不是有隻小鴿子呀?”

“周一到周五要穿校服啊,真厲害。”

“平時都是自己上下學的?真棒!”

一點點的溝通,姚小苗和方眉都放鬆下來,反而更有傾訴欲的把她們的生活告訴警察阿姨,包括這兩天回家遇到的事情。

沒有和父母說過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卻可以放心的告訴警察阿姨。

姚小苗的爸爸聽到女兒說昨天放學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這樣的事情,表情都差點裂了,還是被顧餘生眼疾手快的拖走,免得影響警察和孩子們的對話。

在旁邊狀似泡奶茶實則記錄的同事立刻收到,去核實昨天發生的事情,調出視頻後清楚的看到兩個初中生已經扯掉了方眉的上衣,臉都忍不住黑了。

花棠抿了抿耳朵,留甜蝦陪兩個小姑娘,跳到顧餘生的肩頭離開這個房間,去外麵看看警察怎麼處理已經醒來的幾個人。

顧餘生下手很穩,隻是昏厥沒有彆的問題,醒來後就是痛的嚷嚷,態度還挺囂張的。

兩個初中生第一次來警察局,痛的捂住後腦,卻不敢聲張,可丹哥他們就無賴的多,哎呦哎呦的喊自己是好公民,警察暴力執法,包庇熟人故意傷害路人。

主要是顧餘生往那裡一站,沉默卻可靠的氣質,看著就和警局統一畫風,這幾個年輕人以為顧餘生也是警察,就先喊起來。

反正他們什麼還沒有來得及做,就算兩個初中生抖露出來事情,死咬著不認,警察也無可奈何。

丹哥幾個都不是第一次來警察局,對有些事情把握的比警察還準,油滑卻又讓人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