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20、番外二十四(1 / 2)

修真界第一幼崽 紀嬰 10888 字 3個月前

120、番外二十四

秦蘿時時刻刻記得,今天夜裡會有份驚喜。

按照修界裡成婚的習俗,待酒席結束,到入洞房的時候。屆時隻剩下她和謝尋非兩個人,若說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想不出來。

更何況謝哥哥還說,那是隻有在春和雲境才能做到的事。

若說看花看草,蒼梧仙宗自是不缺;至於有什麼絕世罕見的寶,似乎也沒必要等到深夜。

謝尋非說得隱晦,而恰是這種半隱半的方式最為勾人,秦蘿心甘情願上鉤,低頭思忖良久,始終沒有得出答案。

當時謝哥哥獨自人來到春和雲境,其實就已經有些奇怪。

他不是熱愛隨處閒逛的性子,更何況春和雲境位居北地,與蒼梧仙宗相距甚遠。

那時他手頭沒有前來除魔的任務,乎找不到任何置身於此的理由,然而謝尋非還是聲不響來到這裡,也正是在那之後,偶然遭遇妖魔的襲擊。

之後執意把婚禮在這裡舉行,同樣讓秦蘿想不通。

不過沒關係。

她很喜歡這場大典,若說謝哥哥藏什麼秘密,也是為她考慮。

來到這裡的賓客絡繹不絕,謝尋非服下些解酒丹藥,始終站在秦蘿身前擋酒。她乖乖跟在少年身旁,遇上來賓之時,招待得禮貌而得體。

“蘿蘿是長大不少。”

斷天子飲下口酒,任由香氣在喉嚨蔓延開,搖頭輕聲:“我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小丫頭還是個矮蘿卜頭,隻有丁點兒……不過性子倒是沒怎麼變,還是逢人就。”

“她可比小時候懂事多,待人接的本事也不錯。”

齊薇哼低頭,手中酒杯悠悠晃:“我還記得蘿蘿七八歲那會兒,有天山上摔下來傷腦袋,自那以後不大能認人,過的事情也記不清。萬幸沒出什麼大岔子,小孩在之後還是樣機靈。”

“對對對,我還記得那件事。”

江逢月亦是揚唇:“那時我和秦止在外除妖,回到蒼梧同她見麵,蘿蘿居然時半會兒沒認出我們。如今想想,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樣,她隻有那麼小,站在邊呆呆盯我們瞧。”

秦止默然無言,桌上又次拿起酒杯,將其中佳釀飲而儘。

江逢月摸摸這位老父親的後腦勺。

“蘿蘿能與謝師弟結為道侶,前輩無須擔心。”

楚明箏為他斟上杯酒,嗓音柔和,輕靈如泉:“謝師弟天資過人,如今已是九州聞名的少年天才。再者,他對蘿蘿情有獨鐘已有多年,不會虧待她。”

秦止握拳吸氣:“……年多!”

造孽啊,這小子在身邊潛伏這麼久,他居然點也沒發,直到唯個女兒被人家拐跑?

謝尋非來他這裡拜訪的時候,明明每次都用的“討教劍術”作為理由——難道他被無情欺騙?

“奶奶,劍聖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江星燃湊到江逢月身邊講悄悄話:“他是想說‘多年’吧?”

江逢月習以為常,微做出個安撫的手勢:“讓他靜靜就好,今太激,控製不住。”

“不過,”齊薇揚眉,將周圍圈年輕的小弟子們掃視遍,“我記得,蘿蘿是你們中間年紀最小的吧?今是她的大婚,其餘人——”

她言儘於此,沒再多言,目光最終落在雲衡臉上,嘖嘖搖搖腦袋。

雲衡平裡冷冷淡淡隻食鐵獸,遇上她總會炸毛:“你自己不也樣!我!敬!愛!的!師!尊!”

江星燃心虛挺直身板,說話沒什麼底氣:“秦蘿是我曾曾曾曾奶奶,我是小輩,遲點也是應該的。”

身為兄長的秦樓沒說話,他對男女之情向毫無興趣,這會兒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用劍氣斬下不遠處的朵桃花。

“明箏呢?”

江逢月用胳膊碰碰身邊的小徒弟:“我聽說有不少弟子在打聽你的消息,你如今沒有心儀之人麼?”

楚明箏性子溫馴內向,聞言迅速搖頭,耳根湧起淡淡的紅。

陸望抿唇,察覺到師娘幽幽投來的視線,也趕忙搖搖腦袋。

這場宴席舉辦得規整又熱鬨,長階之上傳來笙簫絲竹的奏樂聲響,白玉階下、桃花林旁,桌桌酒席齊齊鋪開,曲水流觴,隨處可見修士們的談風生。

等酒宴結束,已是夜色昏沉的時候。

秦蘿心心念念那個不知名的驚喜,對於夜晚的到來格外期盼。不過按照約俗成的規矩,待得盛宴落幕,新人首先應該並前往房中。

即是俗稱的“入洞房”。

在此之前,娘親曾告訴過她些有關於此的知識,江逢月本正經地聽,秦蘿認認地聽,直到後來臉色越來越紅。

對於她來說,親吻和擁抱就已經是極限——當初謝尋非用魔氣將她環住,都能讓秦蘿羞赧得抬不起頭。

今天晚上——

今夜的臥房位於大殿主臥,秦蘿踏進房,嗅到股沁

120、番外二十四

人心脾的熏香。

她下意識抬頭,觸碰到謝尋非黑沉沉的目光,仿佛被灼下,匆匆垂下腦袋。

他何其聰慧,是猜出她心中所想,怔愣瞬後,也倉促顫顫眼睫。

於是臥房中蔓延開陣熾熱的沉默。

“我說的驚喜,不是——”

謝尋非說到半止住,許是自知失言,緊緊抿起薄唇。

反倒是秦蘿接過話茬,條件反射問他:“不是什麼?”

句話出口,身穿大紅嫁衣的小姑娘陡然明白他的意思,瞬間耳根紅。

……要命。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秦蘿心裡緊張得厲害,身體僵成隻硬邦邦的小木板,猝不及防,聽見身旁少年的溫和喉音:“……你喝酒,要不要先床邊坐坐?”

她如今什麼都不想思考,隻得點點頭,步步往前。

婚床用紅色的錦被,很大很軟,用金色絲線勾勒出騰飛的龍鳳和祥雲。床鋪周圍掛有紅霧般的紗幔,熏香裡生出嫋嫋白煙,窗戶外寂寥無聲,有三分月色灑下來,彙作發光的湖泊。

秦蘿輕輕坐好,見到謝尋非也安靜坐下。

床邊的空間太狹小,四下燭火輕晃,點亮少年人五官分明、輪廓深刻的臉頰。

謝尋非性子穩,身上往往攜雲淡風輕的懶散氣質,此刻如她般垂垂眼睫,聲音極低:“今你可開心?”

秦蘿毫不猶豫:“嗯。”

她說罷頓,緊繃的意識有些許緩和:“你的傷……在如何?”

當初邪魔圍攻此地,謝尋非受不少的傷,聽說乎變成個血人。當秦蘿聞訊趕來時,他已經渾身纏好繃帶,坐在床前向她。

他乎不會喊疼。

“已經痊愈,疤痕還需要段時消。”

謝尋非的氣息清冽乾淨,隨喉音彌散在床邊,他忽地頓頓,沉聲開口:“……你想不想看看?”

秦蘿猛地抬頭。

袖口下的指尖輕輕顫顫,近乎於稀裡糊塗地,她像是蠱,下意識點頭。

於是在靜謐房間裡,響起令人心慌的窸窣響音。

謝尋非的傷口集中在胸膛和小腹,大紅婚服被層層褪下,軟綿綿伏在勁瘦的腰間,最後隻剩件潔白的裡衣,因他指節微蜷,也並滑落下來。

秦蘿快要不敢呼吸,努力保持抬頭的姿勢,瞥見少年纖細上仰的脖頸,眸子像被燙燙。

謝尋非說:“這裡。”

她順對方的視線往下看,目光掠過形狀漂亮的鎖骨與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最終停在胸口的條長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