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末(01)(1 / 2)

我家彆墅能穿越 傳山 13733 字 3個月前

“媽, 您得管管啊,老三家的一次次的接濟娘家。咱家都快讓老三家的給搬空嘍。再不管以後咱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一處院落裡,雜居著好多戶人家, 今天是星期天,上班的人大部分都休息。

剛起床,就坐在門口看薛家的熱鬨。

早上薛家老三的丈母娘從鄉下背著背簍來了,這母女倆話還沒用說上, 薛家老大媳婦就鬨上了。

這不,此時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披散著頭發喊叫著。

真真是不成體統。

那邊薛家老三的丈母娘被閨女婆家的大嫂一鬨騰,就氣的撅了過去。

“娘, 娘,咋了?”薛家老三家的抱著親娘,急的大喊, 右手手指掐在老太太的人中, 使勁一掐。

隻見老太太悠悠睜開眼,迷茫,無聲的望著閨女, 久久沒有說話。

大約多半個小時後,才說,“給我倒杯熱水。”

“哎,娘,您等著。”接話的是薛三,連忙跑進堂屋,找杯子找熱水,給丈母娘倒水。

薛三家的扶著悠悠醒轉的老娘走到屋簷下坐著,擔憂的很。

薛家老兩口也極不好意思,是不是打秋風不知道, 但大兒媳把人家氣暈了是事實。

也圍坐過來,在一邊替大兒媳道歉說好話,可醒轉的人看也不看那對夫妻,隻是盯著閨女瞧。

仿佛閨女臉上有寶貝舍不得移開目光。

確切的說醒來的老太太不老,才四十歲,隻是大環境差,家中貧苦,日子過得差,吃的差,住的差,還得下地做事,才顯老,看起來跟有六十歲一樣。

十五歲結婚,十六歲生娃,家裡的老大都二十四歲。兩二一女,最小的閨女都是十九歲,去年結的婚。

隻是撅過去的老太太再次睜眼已經換了芯子。

原主姓段,段媛媛,是上京郊區的農民。

家裡祖輩幾代都是農民,嫁給了更靠近上京城的西豐村鄭家。西豐村在大山腳下,世代是獵戶,家裡也是窮的叮當響。

前些年,原主的丈夫上山以後一去不回,最後在一處地方發現了他的弓箭還有鞋子,帽子零散的散落在一條小道上。

隻是人沒有找到。

看來是遇害了。

等了幾年,給他立了衣冠塚。

原主帶著兩兒一女繼續生活苟延殘喘。

張羅三個孩子成親,有了小家。

就一瞬間,許媛媛接受到原主的所有記憶,重生回來卻不願意再重來一遍。

前世原主,苦苦拉扯大三個孩子。等孩子們成家以後,她以為能安穩的度過下半輩子,可是一切都在幾年後,變了樣。現在是一九四八年春。

一切禍根都起源於親家薛家的大兒媳:朱大蘭。

朱大蘭因為分家時老人公平分配家產,沒有讓大房占到什麼便宜,就懷恨在心。

在家裡天天鬨騰,這是薛家的事情,本與原主段媛媛沒有什麼關係。

可有次拌嘴時,朱大蘭衝到原主閨女的房間鬨騰,原主在,原主閨女又挺著孕肚。

原主看朱大蘭的架勢,忙擋在閨女麵前。原主是擋住了,可原主為此受了重傷,被朱大蘭推倒,頭磕到炕沿。

原主傷到了腦袋,卻沒有死,隻是生活不能自理。開始兒子兒媳還照顧的比較好,可後麵就不行了。原主也理解,久病床前無孝子。

自己那樣,家裡又窮,也不是什麼有錢人。想照顧周全根本不可能。

哪怕朱大蘭一家賠了不少錢,後麵還每個月出八塊錢給原主,可也不代表原主的日子好過。

正是因為那八塊錢,原主的兒媳不希望原主早死,一直拖著給原主延命。

可原主雖然窮,雖然身在農村,可卻是一個講衛生的人。

天天被屎尿包裹,渾身臭的難受,也沒有人每天幫她收拾,自己也收拾不了,她住的小破屋,比豬欄還臭。

這樣的日子一熬就是十幾年,是個人都受不了,原主氣啊,自己動彈不得,想自殺都不成。

熬到原主整個人都透露出絕望,孫子孫女因為她久病,加上屋子裡臭 ,也不來看她,時間久了不見麵,以前的那點親情早已淡漠,對她沒有親情 ,還無比嫌棄她。

嫌棄她臭,嫌棄她吃閒飯。

一直到原主閉眼自然死亡,徹底解脫為止。

這一世也許可以避免那事,可原主被子孫傷透了心,不想再從來一次。

理解歸理解,不代表原主不怪那兩個兒子還有孫子孫女。久病床前是無孝子,可不代表他們那樣做,把原主當一豬,不,可以說還不如豬。

看到這些記憶,許媛媛真是感歎原主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就那樣還熬了十多年。

十多年,原主的閨女倒是不錯,差不多每次休息,都會回去娘家,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給老娘燒水洗澡洗頭,洗衣服,房裡房外的通風打掃衛生。

要不原主的日子那真不是人過的。

數十年的堅持,足以證明原主的閨女本性不錯。雖然原主是為救她,但她住在城裡想偷懶,多的是借口,生病啊,家裡有事啊。

連帶著閨女的幾個孩子對原主這位姥姥也都不錯,知道原主是為了救自己的親媽還有弟弟(哥哥)才變成那樣的。

這可能是原主做活死人的時候,唯一期盼見到的一家人。

許媛媛在心底給原主的閨女點個讚,還不錯。

原主留下心願:好好活著,彆遭罪。善待閨女還有幾個外孫。

看來原主對兩個兒子是失望的,不願意想起他們,心願中提都不提他們。

那好,自己回去就分家,反正那兩個早已成家,也不需要許媛媛管。

分家以後,自己就搬來城裡住,先租房子,等明年解放前買座小院子。自己找份工作,最多工作十年就可以退休,到五八年就能退休。

以後每個月領著退休工資,日子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不用看誰的臉色。

兒孫,管他們乾什麼,有手有腳的,還怕餓死啊。

閨女鄭紅梅急的眼睛都紅了,還在一個勁的喊,“娘,咋了,您咋了?說話啊?”

老娘一直直著眼睛,盯著自己,就是不說話,鄭紅梅嚇的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許媛媛眨巴眨巴幾下眼睛,澀著聲音說,“沒事,扶著我坐好。”

“哎。”

娘倆坐好,許媛媛喝了幾口女婿遞過來的碗,裡麵有倒的熱開水。

緩緩氣,才站起來,走到院子裡,拎氣背簍,打開上麵的蓋子,放了一包大米,一包麵粉,還有一坨肉(五斤五花肉),還有一包紙包的紅糖,二十個雞蛋,一包核桃酥。

才慢慢的走過來。

在原位坐下,然後對著女婿說,“三兒,去給我搬張小桌子來。”

“是。”薛三也煩透了自家的大嫂,丈母娘來了關她什麼事,嘚吧啥。

打秋風又沒有打她的什麼,家裡雖然沒有分家,可他也有工作,每個月都工資全家兄弟三個都是一樣,交一半給家裡。

三位兒媳婦都沒有工作,她們在外接零活掙的錢可沒有上交過一分,沒分家與分家其實差不多。

丈母娘打秋風也不會打到她家去,瞎嚷嚷啥。關她屁事,吃多了撐的。

還不是借題發揮,在家裡鬨騰,以後好讓二老分家的時候少分自己與二哥一些。

什麼人啊?

薛三一肚子的埋怨。

蹬蹬的跑進自己夫妻倆的房間搬出來一張小桌子。

放置在丈母娘跟前。

許媛媛的手一直拽著背簍,然後對著四周一望,咳嗽幾聲,清清嗓子,然後對著四周說道,“大家夥都來瞧瞧,我這個老婆子到底是來乾嘛的?免得有些攪屎棍一年四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我來打秋風,也與她沒有關係,在那裡咋咋呼呼個什麼勁。

她自家的娘家父母不咋滴,重男輕女,偏心兒子專門摳出嫁閨女的家底,她以為全天下的父母都跟她娘家的攪屎棍父母都一個樣。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真是一點也沒有錯,看看某人就知道,與她娘家老娘一個鬼德性,隻會一哭二鬨三上吊,胡攪蠻纏。

我為被她生下的幾個孩子擔心,被這樣的娘教養長大,能有什麼出息,能有什麼好德性。換做是我家,壓根不會讓這種女人進門。寧願讓兒子打光棍也不會娶這種禍根進家門。

前些日子知道我閨女有了,城裡如今有錢也買不到細糧,就托老家一位老親買了點細糧,想著為閨女補補,沒想到一進門你們大院,就被潑婦撞上還大喊大叫,氣的我一下子撅了過去。

哎呦,人老了,真是沒用。

以後我真是擔心啊,薛家會不會被這種四六不通的女人鬨出事來。”

說完,許媛媛打開背簍的蓋子,從裡麵一樣樣的拿,放在最上麵的肯定是雞蛋,這個容易碎。

核桃酥,豬肉,紅糖,一包大米,一包麵粉。

一一的擺放在小桌子上,對著身邊的臉紅的薛家夫妻說,“親家,您也瞧瞧,看我是不是來你家打秋風的。我閨女逢年過節的孝順,我收下你們說過分嗎?

我養大的閨女逢年過節的孝順下,有啥錯。我收的坦然,我也覺得應該,言傳身教重於言教,以後我的小外孫們也要學他們父母。是怎麼孝敬老人的,他們一輩一輩的傳下去 ,以後我閨女老了也不怕沒人孝順。

不能因為我閨女嫁到你們薛家,就不能孝順我吧。我好歹含辛茹苦的撫養了孩子十八年。

我也不是隻收孩子們的孝順,不管孩子。我也時刻關注著閨女,該我伸把手的時候我也不會含糊。”

薛家老口子被大兒媳之前的鬨騰鬨的他們一直不好意思麵對親家。現在親家拿出來這麼些好東西,他們更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羞愧的不行。

周邊一位看熱鬨的老婆子點頭說道,“段妹子的話沒錯,無論是娶媳婦進門的兒子還是嫁出門的閨女,孝順父母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