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美人(1 / 2)

整個靈劍宗上上下下,都浸透著一種陰森冰涼的寒意,沈詣修頓時覺得十分瘮的慌。

隨著靈劍宗接引的指示,二人來到靈劍宗待客的客堂。

此時,靈劍宗的韓掌門已經在客堂等候已久,他在客堂內不停地來回走動,一臉的愁雲慘淡。看見程鬱與沈詣修二人進來,他急忙上前迎接,眉頭也少許舒展開來一點。

“程長老,您可算來了。快,這邊上座。”

幾人坐下之後,韓掌門開始講述靈劍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原來,幾日前合.歡宗傳訊過來,宗門掌門之女逝世,合.歡宗掌門愛女心切,不忍嬌女孤苦無依離開這世界,便想著替她尋個伴。

幾番周折,幾經打聽,最終聽說了靈劍宗韓掌門之子半月前病逝,至今還未落葬,於是想要聯姻,與靈劍宗之子合棺安葬。

靈劍宗與合.歡宗此次冥婚聯姻,算是靈劍宗高攀了——合.歡宗雖不如其他大宗,但也是修真界知名宗派了。因此,當合.歡宗飛鶴傳書要意欲將合.歡宗掌門愛女與韓掌門逝去半月的兒子冥婚時,韓掌門斟酌一番後便答應了下來。

哪知道這一答應,就埋下了禍端——

韓掌門歡歡喜喜替兒子操辦婚事,宗門上下掛燈籠,貼白紙,一切都按照陰婚的步驟來。

但是當合.歡宗將那個所謂的掌門愛女送到宗門內時,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冰棺內躺著的,卻是一名男子。

靈劍宗提出了質疑,合.歡宗隨行弟子卻解釋道,大師姐的殘念一直跟在這男子的身邊,隻需將這冰棺內的男子與韓掌門兒子合葬,就可以讓逝者安息。

韓掌門當即拒絕。

這也太不像話了,哪有這樣舉行冥婚的。

合.歡宗那些弟子聞言,也很好說話,向韓掌門提出讓他們在靈劍宗休憩幾日,便將冰棺帶回合.歡宗。然而第二日,合.歡宗弟子便全部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口冰棺留在了宗門內。

接下來,靈劍宗上下便開始了雞犬不寧,心驚膽戰的日子。

——剛開始的幾個夜晚,總有巡夜弟子看見無人穿的衣物在宗門內肆意飄蕩;後來,靈劍宗養的靈禽開始一隻隻死去,身上的血像是被什麼

東西吸食乾淨;緊接著……靈劍宗的弟子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失蹤。

事情十分蹊蹺詭異。

於是韓掌門下令,命人將那口棺抬出靈劍宗扔掉。

然而一到晚上,那棺槨便又自己回到了宗門內,似乎是認定了這場陰婚。

韓掌門不信邪,再度令人將棺槨扔掉,自己蹲守在棺槨附近,倒要看看是什麼邪祟在作祟。最後沒有蹲到邪祟,反倒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合.歡宗女弟子。

然而情況並沒有因為抓住那名合.歡宗弟子而有所好轉。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態越來越嚴重,遺棄的棺槨自己會動,一到夜裡,宗門內便出現紅衣女人的身影,而消失的弟子也越來越多……韓掌門也曾逼問過那名被抓住的合.歡宗女弟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如何破解。

她卻隻是哈哈大笑著告訴韓掌門——無法破解,靈劍宗要是不想禍水東引那就等死。

這時候,韓掌門才明白過來。

這棺槨有問題,合歡宗必定是得罪了棺中之人。與他們結陰親也不是為了安撫死去的靈魂,而是想替合歡宗找個替死鬼,來承受棺中人的打擊與報複

無奈之下,韓掌門隻好向上清宗尋求了幫助。

聽完韓掌門的話,程鬱神情嚴肅地開口道:“把合.歡宗的那個弟子先帶上來吧。”

韓掌門聞言,像身邊弟子下命令道:“去,將那女弟子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衣的合.歡宗弟子便被押了過來。

她頭發淩亂,珠釵也歪了,兩鬢發絲散亂,臉上沒什麼表情。然而在抬頭看見程鬱身旁站著的黑發青年的那一刹那,這女子卻頓時發了狂。

她拚命掙紮著起身,試圖攻擊站於上座的黑發青年,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是你!居然是你!我殺了你!!”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女弟子的手一下子就抓到了沈詣修的衣袍。

沈詣修忙往後躲閃。

“嘶啦——”一聲。

在兩人的拉扯下,衣袍便被撕下來一大片衣角,沈詣修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女人是個瘋子!

“你這賤子,居然敢對程長老的愛徒不敬!”韓掌門橫眉冷豎,怒喝道:“給我壓製住她!”

女弟子被死死擒製住,她

依舊咬牙盯著沈詣修,她一半張臉都被人烙上了黑色烙印,粉黑的肉扭曲著,看上去惡心又醜陋。

她眼睛睜大睜,裡麵儘是血紅。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麼?那你可曾記得合.歡宗的溫婉長老,以及那晚死於你與紅衣修士手下的合.歡宗掌門之女?”

沈詣修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看她總有幾分麵熟的感覺。

她原來就是那時候跟在齙牙女修身邊,被藺師弟放走的那個青衣女弟子!

隻是為什麼她現在成了這幅鬼樣子,臉被毀成這樣?

黑發青年臉上的震驚十分明顯。

青衫女子不由得摸著自己的臉,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很驚訝嗎?若不是你們殺了大師姐,我怎麼會被掌門施烙刑?掌門恨我沒有保護好師姐,給我下了噬心蠱,逼我跟隨大師姐身邊,寸步不離。可是她已經死了啊,讓我一輩子寸步不離跟隨一道死人殘念哈哈哈哈……都怪你,都怪你們!!這一切都是你與那紅衣修士的錯!!你們是導致這一切的源頭!”

聽她說完這話,沈詣修心中的同情頓時就被澆滅,甚至還當場被她給氣笑了。

“什麼叫我們的錯,我們是源頭?你食屎啦?你如今變成這樣,不去怨見色起意的大師姐,不去怪賞罰不分、肆意遷怒的合.歡宗掌門,倒將一切都推給了我與藺師弟,你腦子裡裝的是水嗎?!若要按你這麼說,你為何不怨你父母將你生下來,導致你現在活成這般癡傻腦子短路的模樣!”

“徒徒,你認識她?”程鬱驚訝地問道。

沈詣修聞言點頭,“認識。師尊,實不相瞞,修兒在上元宗時,曾被宗門那幾個看修兒不順眼的長老嫁給了合.歡宗,當時藺師弟陪嫁。過去當日,合.歡宗的那個掌門女兒大師姐就試圖玷汙藺師弟,然後就被藺師弟殺了,當時跟在那個大師姐身邊的就是這個女弟子。後來合.歡宗還發布了通緝令追殺我與藺師弟,懸賞十分高,幸好我與藺師弟離開厄南那一帶來到了中洲,合.歡宗勢力涉及不到,才安心了些。”

程鬱聽完這一切,頓時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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