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一塊碩大的黑色岩石從峭壁剝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得一片粉碎。
無數鳥雀飛起,四散逃竄。
此時,一名麵容清俊的黑發青年正盤腿坐在一棵早已掉光樹葉的老樹下。
看著前方堅硬無比的黑岩峭壁完整地出現一個大大的半哭半笑臉,沈詣修滿意地收回了神識。
現在的他已經將神識運用地爐火純青,不止能出人意料地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讓他成為毫無意識的弱智,也能像現在這樣,緩慢而精準的切入雕刻,一點一點折磨——
如果說現在的沈詣修神識像是一把鋒利尖銳的手術刀,那麼不論是堅硬如鐵的黑岩還是其他人的神識,在他看來都柔軟得像一塊果凍。
“好!”
旁邊一直站著的程鬱負手誇道,眼神流露出幾分震驚和讚揚。
聽說藺以澤遲遲未歸,程鬱怕沈詣修想不開,所以才抽空過來看看沈詣修。
沒想到卻沒有在院內尋到自家徒弟的蹤跡,程鬱釋放神識,最終在距離院子不遠處的後山一棵樹下找到了盤腿修煉的沈詣修。
黑岩是許多修士鍛造本命法器的原材料,堅硬程度可想而知,沈詣修竟然能僅僅憑借神識便將它割開,看上去甚至比切豆腐還容易,程鬱不免感到意外。
不知道沈詣修練的是什麼神識攻擊功法,強的有些離譜了。
意外歸意外,沈詣修能變強,終歸是一件好事。
程鬱對此保持欣慰態度。
見沈詣修結束修煉,程鬱上前,問道:“還未回來麼?”
沈詣修搖了搖頭,“沒有。”
程鬱拍了拍沈詣修的肩膀,勸慰道:“彆擔心,不會出意外的。”
沈詣修“嗯”了一聲,抬頭看向程鬱道:“師尊,我感覺短期內藺師弟可能不會回來,他要是回來的話,師尊可否給我寄一張千裡傳音符籙通知我。”
程鬱有些奇怪,詫異地問沈詣修:“通知你?你要去什麼地方麼?”
“我想回上元宗一趟。”沈詣修回答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親是不是安全回來。”
以前沈詣修也升起過無數次想回上元宗看看的念頭,但是上元宗不在中洲,路途遙遠,再加上沈詣修並沒有飛行法器、實力也很弱,因此並不想勞煩彆人幫自己。
而現在沈詣修有了白白,經過日夜刻苦修煉也有了一技之長保命,這時候才正式提出了會上元宗看看這件事。
程鬱知道一些關於沈詣修在上元宗的事情,知道上元宗的人雖然待他不好,但是上元宗卻是他爹嘔心瀝血、一手創辦的宗派。沈陽子以身修補空間裂縫,沈詣修作為他唯一的孩子,想要回去看看爹爹是否安全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程鬱皺眉望向沈詣修,有些不讚同道:“隻是你若走了,每日藥浴怎麼辦?畢竟你的體質問題還未根治。”
相比較得知沈陽子的安危,程鬱更加擔心沈詣修的身體。
聽見程鬱的話,沈詣修有些遲疑地對他道:“師尊,其實這個藥對我沒什麼用。”
隻是程鬱辛辛苦苦找來的毒物,每日興致匆匆地替他弄好,因此沈詣修一直不好意思說出真相傷自家師尊的心。
果然,程鬱聽完沈詣修這話,表情一愣,有些失望地喃喃道:“白費功夫了麼?”
沈詣修忙道:“沒有白費,每日泡完師尊的藥浴,徒兒都渾身舒暢神清氣爽。剛開始的時候,看見滿桶的毒物和黑色藥材我是有些抗拒,但是泡久了也就習慣了。現在甚至覺得不泡一下渾身不舒暢呢。”
聽完沈詣修這話,程鬱有被安慰到一點,“那你回來繼續泡,為師都給你留著,要是藥物不夠了,為師就再去給你找來。”
沈詣修的表情有些龜裂。
“不、不用了。是在弄這些東西很危險的,我希望師尊平平安安的。”
程鬱有些感動,他認真地看著自家徒弟,認真道:“不用替我著想,這些玩意兒我們上清宗後山那個沼澤中多得是,一抓一大把,為師不怕,它們傷不了為師,今晚我就再去給你抓一些回來,你明兒一大早可以帶上路。雖然泡不了藥浴,但是在路上可以拿出來當零嘴吃,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沈詣修頓時滿臉驚恐。
喂!!
誰要吃蠍子蜈蚣老鼠蟑螂當零嘴啊!
沈詣修是騎著沙雕連夜走的,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
第二日,程鬱拎著滿滿一大包辛苦搞來的五毒,看著小院人去樓空,心情有幾分落寞和蕭瑟。
作者有話要說:沈詣修:我的嬌妻,春風一度後帶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