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箋推開張牧近到快撞過來的臉,有些無奈:“我沒必要騙你。”
“我就是很難相信啊,你看起來真的不像。”張牧沒忍住動手捏了捏蕭箋的臉,納悶道:“你看彆的這年齡段的人,都是大腹便便滿身油膩,你卻連皺紋都沒有,身材還那麼棒,還有腹肌,你是不是有什麼私藏的保養秘訣?”
“沒有。”蕭箋扒開張牧亂摸的手。
張牧緊盯著蕭箋,轉眼又笑嘻嘻地問:“那采訪下蕭叔叔,請問你對老牛吃嫩草有沒有什麼感想呢?”
從蕭哥哥升級成蕭叔叔的蕭箋簡直拿張牧沒辦法,隻覺得腦袋疼。
張牧傷了腳,不能劇烈活動,倆人就在酒店待了兩天,無聊到極致。
他本有意纏著蕭箋做些既開心又能消磨時間的好事,卻被蕭箋以他腳有傷為由屢次冷漠拒絕,他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半點情麵都不留。
張牧失望沮喪,也沒放棄希望,因此用儘了所有勾引的手段,奈何蕭箋心如鐵石,絲毫不為所動。要不是清楚蕭箋的本事,張牧都快質疑對方是不是不行了。
畢竟哪有這麼能忍的男人,美色當前,還任君采擷,他竟然能鎮定自若,堪稱教科書般的坐懷不亂。
偏偏蕭箋越是這樣,張牧就越是喜歡,沒事就愛撩撥撩撥蕭箋,感覺樂趣無窮,如果蕭箋回回都如了他的意,他反而沒有那麼興奮了。
這麼憋了兩天,張牧腳傷好轉,總算能痛快出門玩了。
等出了門,他才發現蕭箋竟租了輛車,還是輛豪車,說這樣就不用費勁去擠地鐵了。
租車費肯定不便宜,張牧要給蕭箋錢,卻被他拒絕了,說讓張牧請他吃頓飯就好。
張牧想想也行,便沒再多說什麼,之後倆人去了巴黎聖母院,去了聖敘爾比斯教堂,去了凡爾賽宮,又站在埃菲爾鐵塔前拍照。
剛開始張牧跟蕭箋不熟,沒好意思讓他幫忙拍照,現在卻完全沒有這種顧慮了。
蕭箋帶了相機,張牧到一處景點,就總要他幫忙拍幾張照作紀念。蕭箋也沒拒絕,隻是他的拍照技術顯然一塌糊塗,拍的每張照片都能讓張牧醜出不同姿態,還沒有重樣。
張牧看到照片也很震驚,表情一言難儘,隻能手把手教蕭箋找角度,這樣拍出的照片總算稍微好看點。
之後他又拉著蕭箋要給他拍,卻被蕭箋毅然拒絕,他並不喜歡拍照。
可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張牧撒嬌賣萌兼勸說的激烈攻勢,勉強答應了。
蕭箋穿著黑色T恤,深色長褲,背脊挺拔地站在埃菲爾鐵塔前,滿臉嚴肅毫無表情地盯著鏡頭。
不像旅遊,倒像參加什麼嚴肅的座談會。
張牧舉著相機,隻能教他擺姿勢:“蕭哥,你彆那麼嚴肅嘛,笑一笑啊,要表現得很開心。嗯,不是這種假笑……你再稍微側著站點,試著放鬆。對,就這樣,看我。”
給蕭箋拍過單人照,張牧又說要拍合照,拉著蕭箋找了位外國友人,請他幫忙拍。
外國友人很熱情,直喊倆人靠近點,親密點。
張牧想勾著蕭箋肩膀,可蕭箋比他高,給人感覺會很奇怪,他想了想,就直接抓著蕭箋的手讓他摟著自己肩膀。
蕭箋驚訝看張牧,手有點不知道該往哪放。
拍完照,張牧連連跟外國友人道謝。
外國友人滿臉是笑,特彆和善,誇他們帥,又誇他們很般配,就是太含蓄了。
張牧怕蕭箋不高興,連忙用英文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外國友人恍然,連跟他們道歉。
這之後,蕭箋說什麼都不肯再拍照,張牧見他視拍照如洪水猛獸,也就不再強求,隻趁他沒防備的時候,偷偷拍幾張。
事後張牧沒忍住好奇,問蕭箋:“你不會很久沒拍過照了吧?”
蕭箋答得簡潔:“忘了,除非必要,我都不拍照。”
“那你買相機乾嘛?還是這麼貴的相機,我還以為你喜歡攝影。”
“風景更值得拍。”
“你這話我可不讚同。”張牧道:“風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旅遊就是要讓自己開心,你隻拍風景,不拍人,那跟從網上下載圖片有什麼區彆?”
蕭箋沉默,可能是無力反駁。
張牧卻覺得蕭箋就是玩得不夠瘋,沒能解放天性,才一副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樣子。
此時夜幕降臨,城市已逐漸被沉沉暮靄籠罩。
張牧半晌沒說話,陡然抬起頭看著蕭箋突發奇想地笑道:“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