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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幕降臨,春季的晚上,空氣中還透著涼意。

天邊懸著輪皎潔的月亮,給黑夜映下了光輝。

蕭箋提著保溫盒站在彆墅外,心情複雜而忐忑。

知道真相後,他就迫切想見到張牧,可現在真到了彆墅外,他又緊張到不知道該怎麼見張牧。

從他站的位置,能遠遠地看到張牧所在的亮著燈的房間。

蕭箋忍不住去想張牧此時在做什麼,是在畫畫,還是在陪孩子說話?

他站那遲疑的時候,張牧也很困惑。

他早就看到蕭箋了,但他站那既不按門鈴也不打電話,張牧就很困惑了。

蕭箋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在麵壁思過?

他最終沒忍住先打了電話過去。

蕭箋收拾好情緒,推門進去走到客廳的時候,張牧也剛好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

他為不讓蕭箋看出端倪,還特意穿了件寬鬆不顯肚子的衣服,更套了個外套,下來前對著鏡子照了照,自我感覺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一下來,蕭箋視線卻還是集中到了他腹部,眼神滿是複雜怪異。

張牧頓時有些忐忑,隻能疑惑問:“你看什麼?我哪很奇怪嗎?”

蕭箋想過要收斂,但本能還是讓他看了看張牧腹部。

想到那裡孕育著他跟張牧的孩子,他就難掩激動,同時也很心疼張牧,他那段時間一定很難熬吧。

如果不是這次跟張牧偶遇,他是不是就會錯過這段時光?張牧或許會偷偷生下孩子,瞞著他自己撫養。

他知道張牧是能做到的。

而想到這種可能性,蕭箋又不禁慶幸跟後怕。

他能理解張牧當初選擇離開的決定,他一定非常的驚恐害怕,不僅是孩子,也是來自外界的各種眼光。

所以他能勇敢留下孩子,蕭箋是很敬佩心疼的。

而這段張牧非常艱難的時間,他卻沒能陪在對方身邊,甚至張牧不辭而彆,他還誤以為是張牧厭煩他的打擾。

他很想過去緊緊抱住張牧,但還是強忍住了,搖頭道:“沒有,我就是感覺好像很久沒見到你了,所以多看了幾眼。”

張牧聞言頓時放鬆下來,好笑道:“哪有很久沒見?我們昨天還見過吧。”

“是嗎?可我感覺好久了。”蕭箋認真道:“好像一會沒見到你,就特彆想見你。”

他嗓音溫柔帶著勾人的磁性,張牧心刹那跳了跳,不知道蕭箋怎麼突然說起這種話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蕭箋忍俊不禁,搖頭道:“沒有,我隨便說說的,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吧。”

張牧聽到吃飯就興奮,所有的注意力頓時跑到了蕭箋帶來的保溫盒上。

今晚的晚飯是他托蕭箋讓那位神秘大廚做的,張牧吃過幾次那位大廚做的飯,每回都能讓他驚歎,好吃到懷疑人生。

不過大廚很忙,不是隨時都有時間的,張牧想吃一次還得提前預定,因此能吃到大廚做的飯,已經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事了。

他還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食物。

蕭箋說著就揭開了保溫盒的蓋子,蓋子剛揭開條縫,就有濃鬱鮮美的香味爭先恐後飄出來,張牧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晚飯吃的是鮮蝦粥,分量剛好夠兩個人,蕭箋先給張牧盛了一碗,叮囑他道:“先彆吃,等會,小心燙。”

張牧乖乖點頭,用勺子著急地攪動鮮蝦粥,希望能快點嘗上一口。

蕭箋看了他會,才又給自己盛上。

張牧嘗了口,覺得不燙了,連忙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熬粥的蝦很鮮嫩,米飯也熬得特彆軟,一口吃進去,既有米飯的香又有鮮蝦的嫩,張牧的味蕾直接就被征服了,整個人都瞬間愉悅起來。

除了蝦,粥裡麵還加了蝦仁,蘑菇跟肉末,使得粥更香氣十足,把每道食物的美味都發揮到了極致。

張牧吃得停不下來,對這鍋粥讚不絕口,佩服問道:“這粥是怎麼熬的啊?也太香了吧。”

蕭箋見他吃得這麼香,心裡也特彆滿足,笑道:“食材好,做出來的味道自然好。而且粥是用砂鍋熬的,得用小火慢熬一個多小時,再離火燜段時間,把香味留住,激發出鮮味。”

張牧見他說得這麼詳細,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蕭箋愣了下,像沒想到張牧會這麼問,頓了頓才說:“是廚師說的,我猜你會問,就順便記住了。”

張牧點點頭,也沒有多想,畢竟怎麼樣,也不可能是蕭箋做的吧?

他也沒聽蕭箋說過他會做飯。

張牧認真吃著飯,蕭箋則時不時地抬起頭看他,這完全是無意識的本能,他就想看著張牧,這樣就覺得心情很好。

張牧起初還沒察覺,後麵也注意到了,被蕭箋看得有些緊張慌亂,總覺得蕭箋的眼神裡藏了太多的情緒。

他不敢多看蕭箋,隻能默默喝粥,卻仍感覺自己被蕭箋的眼神密密麻麻地籠罩住了。

蕭箋卻想起了彆的事。

他來找張牧前,先去醫院見了林蔚深教授一麵。

林教授熱情接待了蕭箋,對他來見自己很是詫異,尤其蕭箋還提到將捐贈一批醫療設備給醫院。

那批醫療設備價格昂貴,林教授起初還摸不著頭腦,難道天上還能掉餡餅不成?

可很快,他就明白蕭箋的來意了。

“抱歉,醫院不能泄露病人的隱私。”

對蕭箋的請求,林教授剛開始是絕口不提,堅決拒絕的,直到後來蕭箋直說他知道張牧的事,隻是過來確認的,還說他就是孩子的另一個爸爸。

林教授很震驚,或許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蕭箋的身份,但他卻是清楚的,身為霄滕實際上的最大控股人,蕭箋所擁有的財富是龐大的。

這批醫療設備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他沒想到張牧懷的孩子居然會是蕭箋的,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但他也沒有再懷疑。

一是蕭箋對張牧非常了解且態度誠懇真誠,二是蕭箋沒有必要撒謊。

“張牧很執著。”林教授緩緩道:“他從沒提過你的身份,隻說你們分手了,不想道德綁架你,而且留下孩子是他的決定。”

“但我能感覺到,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每次提起你眼裡都有光,更重要的是,他願意為你留下孩子,他說這是你跟他的孩子。”

“如果有可能,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談談,這樣對張牧好,對孩子的成長也好。”

蕭箋很自責內疚:“是我沒察覺到他的不對,他那時突然離開A市,我心情也很難受,以為他是厭煩我。”

“你沒察覺也很正常,畢竟他的情況很特殊。”林教授還叮囑道:“既然張牧不想主動提起,你也彆逼他,等他想說了再說,他現在需要平靜的環境,不宜情緒太過激動起伏。”

蕭箋自然知道,他會耐心等張牧願意主動告訴他的。

吃過飯,張牧坐在椅子上,有些飯後犯困。

蕭箋沒見薑鵬回來,就奇怪問了下張牧。

張牧道:“他今晚加班,要很晚才回來。”

蕭箋點點頭,開始收拾碗筷,

張牧坐了會,接著就上樓洗澡去了。

他下午的時候出去走了走,出了點汗,現在渾身都有些難受,隻想洗乾淨,清清爽爽的。

蕭箋收好碗筷,還沒見張牧下來,想到張牧現在的身體,還是沒忍住去了樓上,想著離近點,張牧要是碰到什麼事,他也好來得及進去。

而浴室裡,張牧卻並不知道蕭箋就在外麵。

他脫光衣服,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心裡頓時湧起特彆悲傷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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