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1 / 2)

千年老鬼下山掙錢 2042 23839 字 3個月前

【第三十三章】

新徒弟在店裡呆的第三天, 同時, 也是小朋友廖鳴終於要開學了的日子。

走的這天, 廖鳴眼淚汪汪,很是依依不舍。

那哭的梨花帶雨且十分傷心的模樣, 就好像不是開學,而是生離死彆一般。

廖鳴:“師父我走了……”

司降:“嗯。”

廖鳴:“師父我不想走……”

司降:“……”

廖鳴:“師父,周末放假的時候我一定會過來店裡幫忙的……”

司降:“嗯。”

廖鳴:“師父,嚶嚶嚶……”

司降:“……”

煩死了。

就在廖鳴委屈巴巴的又再次對著司降喚了一聲師父時, 司降終於忍不住了。

司降:“閉嘴,快滾。”

廖鳴垂著腦袋,乖乖的應了一聲哦。

廖鳴:“師父那我真的走了……”

司降:“……”

廖鳴背著書包,吸了吸鼻子,傷心又沮喪的轉身離開。

廖鳴一走,司降這時才終於覺得耳邊清淨了一點。

他麵無表情的轉身回到了店內,身子再次像沒了骨頭似的,軟軟的躺回到了沙發上。

現在的他, 基本已經將懶給發揮到了極致。

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就不坐著, 能躺在棺材裡,就絕對不躺在沙發上。

順帶一提,在陸詔律成功的通過‘考驗’,應聘成為自家師父二徒弟的當天, 廖鳴按照自家師父的指示, 動作迅速的給他的‘師弟’買了一張小床。

就放在二樓的客廳。

因為這裡的房子都是一室一廳, 臥室有師父睡了,那麼陸詔律也便就隻能睡客廳了。

對於自己的床是擺在客廳的這件事,陸詔律並沒有任何的怨言。

廖鳴聽自家師父說,他的這位‘師弟’富可敵國,既然那麼有錢,那麼平日裡,自然也就是養尊處優。

所以,在將小床買回來之後,廖鳴還在一度擔心陸詔律會不會抱怨些什麼。

不過後來,他發現他是多想了。

在他師父麵前,誰敢抱怨啊?

自然,細心周到的廖鳴不止單單的隻給陸詔律買了床。

還買了菜刀、菜板、做菜的書、洗衣粉、洗衣皂、洗衣液……等等。

當然,這些都是在自家師父的授意下買的。

對。

買給陸詔律的。

總之,該買的東西買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替師父處理妥帖了之後,廖鳴這才安心的離開了。

回到司降這邊。

司降閉著眼睛,懶懶的癱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始下山時,他特彆急著要去抓鬼,吸收鬼氣,用來恢複自己的實力,然後等大成時,回去找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去算賬。

可現在,陸詔律一來,他竟突然不急了。

難不成是因為能隨時的去找陸詔律算賬,所以不急了?

還是,因為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的頭頭現在已經傻了,所以,也就沒有急的必要了?

某隻鬼陷入深思。

一旁,看完了廖鳴道彆離開的全過程的陸詔律,也同樣的陷入了深思。

陸詔律認識某隻鬼認識了幾百年,對於某隻活了數千年的老鬼的性子,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沒耐性、脾氣差、殘暴……

要是換作以前的他,碰到像廖鳴這樣喋喋不休,將一句話重複了又重複的人,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是會當場摘掉舌頭。

但是剛才……他卻隻是不耐煩的說了句‘快滾’。

這實在是出乎陸詔律的意料和認知。

難不成,是因為被關了數百年,沒有再殺過人的緣故,所以也就變了個性子?

還是因為……對方是他徒弟的緣故。

陸詔律默然,不語。

這個時候,慵懶的斜躺在沙發上的某隻鬼,突然抬眼,朝陸詔律的方向看了過去。

司降問:“衣服洗了嗎。”

陸詔律微怔,然後乖乖的應了聲恩。

司降了然,說了句乖。

不得不說,這位陸仙師在傻了之後,是真的聽話。

不過大概是因為他太聽話了,聽話到都讓某隻鬼覺得有點可愛起來。

當然……這個可愛,有可能也隻是他一時間的錯覺。

說完,司降便就又懶懶的再次的閉上了眼。

所以,他也就沒有看見,在他說完那個乖字之後,陸詔律那一瞬間變的有些泛紅的耳根。

陸詔律喉頭微動,不自然的彆開了視線。

他的確是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他分明身為天師,以捉鬼驅邪為己任,然而,現在他卻全然的將眼前的這隻鬼置於一旁而不顧,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想要對其動手的想法。

但是……於現在的他而言,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似乎已經完全的無關緊要了。

他……想暫時的將天師的身份,放在一邊。

而就在陸詔律沉默的想著這些時,一旁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的某隻鬼,突然又睜開了眼。

司降扭頭朝陸詔律的方向看去,朝他伸出了手。

司降:“菜單給我。”

陸詔律默了默,乖乖的那本教他如何做菜的書給遞了過去。

司降伸手接過,隨手翻了一翻。

翻完,他再次抬頭。

司降:“今天吃這個。”

陸詔律:“……好。”

說完,司降毫不猶豫的將書放下,準備閉上眼,繼續睡覺。

這兩天店裡很清閒,幾乎沒人過來。

哦不。

是完全沒人過來。

雖然沒有生意,但大概是因為某隻鬼並不將錢給放在心上的緣故,所以他一點也不急。

而陸詔律,因為手持黑卡,有錢到富可敵國,所以他也並不關心店裡有沒有生意這件事。而且,就算是某隻鬼的手裡沒錢了,他也能……養的起他。

不過,如果現在廖鳴在店裡……恐怕是急得要原地跳腳,恨不得天天出去到大馬路上替自家師父去拉生意去。

而就在店內異常清閒的時候,這時,店外突然傳來了幾個中年女人嘰嘰喳喳的對話聲。

“哎,好像就是這裡吧?”

“我看那名片上寫的是這裡。”

“太偏了吧這也。”

“怎麼感覺像是那種不正經的店?”

聽著門外的聲音,司降緩緩地睜開了眼。

店外的幾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店內。

就在進店的一刹那,幾個女人的聲音一下子瞬間戛然而止。

幾人呆呆地注視著陸詔律,眼也不眨。

長的太……太好看了吧!

簡直比電視上的那些大明星還要好看!

三個中年女人立刻想也不想的湊到陸詔律的麵前,熱情的問:“您是這家店的老板嗎?”

在見到陸詔律的一刹那,三個女人瞬間打消了對這個店的所有疑慮。

店長長的這麼好看,店怎麼可能會不正經呢?

女人們話落,眼也不眨的盯著陸詔律,等著他回話。

然而……陸詔律沒理。

就在女人們準備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這時,司降終於涼涼的開了口,說:“我是。”

司降的聲音冷不丁的突然從一旁出現,三人一愣,順勢看向他。

在見到他的臉後,三人眼中的驚豔瞬間化作了平靜。

店員長的那麼好看,老板卻長的這麼一般……

最正中拎著皮包的那個中年女人問:“你就是老板?”

司降不喜歡廢話,直接了當的問:“有事?”

中年女人聞聲,眉毛一橫,當即想也不想的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特地的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過來,不是有事找你,還能是什麼?”

中年女人頤指氣使,跋扈囂張。

陸詔律聞聲,忍不住微微的皺了皺眉,而一向脾氣不大好的司降,卻是神色極為平靜。

司降意簡言賅,隻有一個字。

司降:“說。”

隻聽站在三個中年女人正中央的女人一聲輕哼,然後輕蔑不屑的對著司降說道:“給我算一算,我兒子能考上清華北大嗎?”

司降:“照片。”

女人聞聲,慢吞吞的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出來。

女人:“喏,這就是我兒子,帥吧!”

司降看著手機屏幕內的豬臉,挑了挑眉,沒說話。

司降淡淡的掃了兩眼,說:“手機的不行。”

女人一聽,本來就不算太好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更差了。

女人想也不想的反問:“手機裡的照片怎麼就不行了?你其實根本就算不出來吧?就是在這裝腔作勢,還雇了個員工在這糊弄人——”

司降懶得理,眼也沒抬。

倒是陸詔律皺了皺眉,聽不下去了。

陸詔律薄唇微掀,冷冷的回:“若是不信,您可以立刻轉身離開,不必在這浪費時間。”

陸詔律聲音冰冷,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女人身子一抖,看著陸詔律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竟覺得有些害怕。

跟著女人一同到這來的其它兩人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說:“……我看這個店恐怕也隻是唬人的,什麼算命,其實都是假的,用來騙人的。我們還是走吧,彆在這浪費時間了。”

另外兩個女人想走,但她卻杠上了。

隻聽她冷笑道:“要我走,我還偏不走呢?要照片是吧,我找!等我找出來了,我看你怎麼說!”

說完,瘋狂的開始翻起包來。

一邊翻包的時候,女人一邊隨口朝著陸詔律的方向問了句:“你們算一次多少錢?”

陸詔律沉聲回:“一千萬。”

女人動作一頓。

店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

司降緩緩地扭頭朝陸詔律的方向看去,眼角一抽。

隻見陸詔律神色淡然,一臉平靜,那模樣,顯然不是在說笑的模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陸詔律平時給人算命,的確是這個價。

難怪富可敵國。

司降的眼角抽了又抽,淡淡道:“他說笑的。”

女人表情僵硬了一瞬,這才重新恢複自然。

女人嗤笑道:“我就說你這什麼破店,還收一千萬……怕不是被錢給糊了腦子。”

女人滿臉嘲諷,一口一個破店。

一旁的陸詔律眉間的皺褶幾乎快成了一座山,但某隻鬼依舊神色平靜,不動如山。

女人將她那個皮包幾乎快掏了個空,在包內最後隻剩一件鏡子了的時候,女人驚喜的將鏡子擱在一邊,大叫道:“找到了!我就說記得包裡還有兒子的兩張照片,現在果然找到了!”

女人將鏡子擱在一旁的鐵架茶幾上,而鏡麵,正好對準了司降的臉。

陸詔律見狀,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上前,將鏡子給翻了回去。

見此情景,司降挑了挑眉,略有些詫異的看了陸詔律一眼。

……他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鏡子能照出這世間所有除卻活人之外的真麵目,所以,如若他一旦被鏡子照到,那麼鏡子裡,便就立刻會顯示出他的真麵目。

並不是他的真身。

而是會顯示出,他所使用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實際上早就死掉了罷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的鏡子裡,他……哦不,金誌國的瞳眸漆黑,眼底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按照一般的正常人的眼睛,在照鏡子時,會在瞳眸內映照出自己的臉。

但金誌國沒有。

因為他體內早已沒了人氣,現在充盈在他體內的,隻有森冷陰涼的鬼氣。

不過,司降在詫異了一瞬後,很快便就釋然了。

也是。

鼎鼎大名的陸仙師現在都傻了,不管他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實際上都不奇怪。

另一邊。

女人將印著她兒子的那張豬頭臉的照片,惡狠狠的拍到了司降的麵前。

後者麵無表情的伸手拿起。

一絲似有若無的鬼氣從他的指尖竄出,將整張照片包覆在了其中。

那三個女人看不見,但站在司降身後的陸詔律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但陸詔律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女人將照片掏出然後,輕哼道:“照片我給你找到了,你算啊!要是算出我兒子不能考上——”

不等她說完,司降便就冷著臉,興致缺缺的將手裡的照片扔到了一邊,然後果斷的丟出了兩個字。

司降:“不能。”

女人的聲音在一瞬間停滯。

然後,隻聽女人想也不想的反駁道:“不可能!”

司降懶得與她爭辯,涼涼道:“兩千塊。”

尾音才落,站在他身後的陸詔律不禁又是忍不住皺了次眉頭。

陸詔律會這種表情,也實屬正常。

陸詔律算命,要麼,就不收錢,倘若要是收錢,價格絕對不會低到哪去。

幾百年前,在報酬還是用銀子和元寶支付的時候,彆的天師都是幾兩碎銀,但到了陸詔律這,卻就是直接一箱子金元寶了。

而最令其他的那些天師生氣的是,陸詔律的價格明明這麼貴,但那些達官顯貴,偏偏還就隻對陸詔律格外的情有獨鐘,就算再貴,也要請陸詔律到府中來算一算。

不過,陸詔律日理萬機,也不是每次去請他算命,都能請到的。

要想請到他,還得看陸詔律有沒有空。

這會,雖然司降說的價格隻有兩千,但如若顧客覺得不值,那麼,就算是隻收一塊,對方也會嫌貴。

於是,隻聽女人生氣的說道:“你憑什麼說我兒子考不上!拿出理由來!”

司降半躺在沙發上,眼也不抬,涼涼的說道:“好吃懶做,不愛學習,考試作弊,愛打遊戲,欺負同學……理由夠了嗎?”

女人一聽,想也不想道:“你胡說!我兒子從來沒有作弊過!他每次的分數,都是他自己考來的!而且我兒子也從來沒有欺負同學過!他不是那種人!”

司降不喜歡和人白費口舌。

理由已經說了,對方信不信,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司降再次重複:“兩千。”

司降話落,身後站著的陸詔律更是直接的伸出了手。

意思不言而喻。

——要錢。

女人麵色鐵青,她咬了咬牙,生氣的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了兩千塊。

女人怒氣衝衝道:“我看你就是空口瞎掰的騙子!哼,連個營業執照都沒有。你等著,我回去就給工商局打電話,讓他把你這裡封了!”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兩千塊用力的往桌上一拍。

女人生氣道:“錢拿好!”

旁邊兩個同行的女人想要攔住她。

“算的又不準,乾嘛要給錢?”

“對啊,完全就是胡說八道,給他錢乾什麼?”

女人冷笑,說:“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說完,拎著包,氣衝衝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