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大縣令小仵作 少地瓜 6761 字 6個月前

她就覺得吧,要是最後自己嫁了,肯定有一大半是嫁給老太太了!

吃到最後上了飯後甜點,大師傅蒸了水嫩嫩的蛋羹,金燦燦顫巍巍,水潤潤的表麵還撒了一撮紅棕色的豆沙,可甜了。

龐牧不大愛吃這個,覺得娘們兒兮兮,三下兩下把紅豆沙都摳給晏驕,閉著眼英勇就義一樣將蛋羹一口吞,末了還嘟囔,“我站起來老高躺下老長的爺們兒吃這個作甚,你愛吃的話以後把我的也吃了。”

“這叫補充營養,傻帽。”晏驕戳著他的胸膛教育說,“你這麼大的人,每天消耗這麼多,得注意營養。再說了,我吃太多也吸收不了。”

龐牧對時不時從她嘴裡冒出來的稀奇古怪的詞兒也差不多習慣了,反正也聽不懂,就老老實實照做唄。

“哎!”

眾人吃完了飯,外頭有驛站的人來報,說監考官到了,王公公和京城白、圖等幾家來送節禮的湊做一隊,稍後半步,估計後天晚上或是大後天早上也就來了。

今天都八月初四了,而鄉試第一場就在初九,中間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五天無疑緊張得很。

監考官這個時候才過來,委實不算早。

報訊人頗擅長察言觀色,見狀忙道:“考官很有些水土不服,半路又中了暑熱,數日前上吐下瀉好些日子,這才耽擱了行程。”

彆說隨行人員了,就連考官自己都嚇得夠嗆,以為此番便要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夜淌眼抹淚的寫了折子,說恐不能報答聖恩雲雲。誰知竟也半死不活的來了,而且瞧著竟還有好轉的跡象……

眾人恍然。

夏天趕路實在不是什麼美差,之前那些府試、院試監考的考官是冬半年走的,雖然冷點,但炭火和棉衣都帶的充足,反而不大容易生病。

廖無言就道:“大人,不如你我親自去迎迎,順便叫上馮大夫幫忙再診一回脈。”

“先生說的是。”龐牧點頭,又一迭聲派人去請與呂默陽一見如故的馮大夫。

一時又有人說外出調查水銀來源的有了眉目,沒奈何,分/身乏術的龐牧略一思索,乾脆利落道:“邊走邊說。”

方興難掩興奮道:“峻寧府道觀不多,記錄在冊的也不過七處,屬下帶人一一查過,有水銀的共計四家,便又拿了王家人的畫像挨著詢問,最後一個道士認出來,說元氏大約十天前去他們道觀求過生男符。”

“什麼玩意兒?”龐牧掏了掏耳朵,一臉被雷劈的模樣。

顯然方興也覺得很荒唐,撓頭道:“就是道觀裡賣的一種平安符之類的玩意兒,什麼出入平安、請財神的、早生貴子的都有,對了,最近賣的最好的是鯉躍龍門的高中符。”

“荒謬!”廖無言嗤之以鼻,“簡直荒唐!自己不學無術,難不成要將前程寄托在一張小小紙片上?那天下人也都不必苦讀了。”

“這符上頭有水銀?”龐牧直戳重點道。

方興點頭,“屬下看過了,不同符咒都是用不同材料繪製,其中出入平安的和生男符都是用水銀繪製的。”

這就對上了。

晏驕追問道:“可方捕頭,既然這些符咒平日裡賣的就極好,早該有人出事了啊,難道大家都沒感覺到不適?”

“屬下問過了,”方興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古怪,“那道觀的人原本想著弄個戲法,回頭符咒上的水銀慢慢消失,就說是神仙神力已經轉移到請符咒的人家裡去了。而因為他們每次隻給一張,又叫貼在門框上,其實都被風帶走了,即便人略有不適,倒也不會出大亂子。”

“你的意思是,元氏弄了好幾張?”龐牧詫異道。

“對,”方興說,“一看到元氏的畫像,那幾個道士就開始倒苦水,說那日元氏買了一張嫌貴,還想再白要幾張,那幾個道士還指望這個賺錢,如何肯依?元氏便在道觀裡撒潑,又對著滿院子的香客大放厥詞,說什麼黑心道士騙銀子……最後元氏趁亂硬搶了好幾張。”

眾人忽然就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龐牧一抬手,“抓人!”

得虧的元氏這幾日忙著四處訛銀子,被攆回去後又忙著照顧頭破血流的丈夫和兒子,一時竟將符咒這回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衙役們翻了半天,最後竟從雪梅枕頭裡找出來五六張已經揮發的差不多的符咒,上麵隻剩打底的墨痕和一點點零星的銀色閃光。

元氏也不過老潑皮一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登時嚇得抖若篩糠,吃不得幾嚇便招了。

原來她也知最近與雪梅鬨得很不痛快,自知拿回這符咒必然又是一場好風波,就趁雪梅外出如廁時,悄悄將幾張符咒全都塞到了她枕頭裡。

眾人:“……”

“大人明鑒,民婦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啊!”元氏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民婦盼孫子盼的眼睛都要瞎了,若果然知道這符咒有毒,死也不敢這麼乾啊!”

龐牧被她嚎的腦袋嗡嗡作響,趕緊讓人堵了嘴帶下去。

事情起因已經明了,剩下的就是進一步確認元氏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以及在做這些事情時王家父子倆究竟知不知情。畢竟若是前者的話,就要以故意殺人以及包庇來論罪,哪怕未遂,後果也不是無心之失可比的。

晏驕不禁感慨,“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且不自知。”

眾人對此深以為然。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竟然劈裡啪啦寫完了,今天二更!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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