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峽穀坊市(2 / 2)

“四百塊!”

南顏聽了一耳朵就放棄了,何況嵇煬和她說了不下三遍,煉氣期時最好不要拿丹藥來突破修為,寧願多花時間讀書擴寬心境,也要少吃丹藥。

她零零散散修了兩個月,已穩定在煉氣初期,可以用出化雨術、水盾術、疾行訣、風彈術、隔空捉物等小術法,隻要不與人鬥法暴露素質,還是可以的。

“凡人不能吸收靈氣,修界的丹藥雖有諸多效用,但凡人若誤食,靈氣衝擊下,多會經脈受創,反而不好。”嵇煬在一處賣符籙的攤子邊用三塊靈石買了一遝符紙和朱砂筆等物,隨手寫了幾種丹藥,道,“岐黃丹、杏禾丹、理氣丹,藥性溫良,丹毒也微不足道,隻對肉骨有所用,就算你母親用了無效,自己留著也是可以的,可在這附近一尋。”

南顏接過來道:“我自己去?”

嵇煬嗯了一聲,道:“我手頭需要些靈石,畫些鳴雷符賣,你在附近隨便轉轉,記得不要走遠。”

鳴雷符是攻擊符籙,雷係雖不在五行之中,卻可以由風火演變而來,是最強的攻擊之一。

南顏好奇,留在他身邊多磨了一會兒,隻見嵇煬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符筆蘸了朱砂,垂眸想了想,取出一張符紙浮在身前,龍飛鳳舞一落筆,符上卻立時靈氣凝聚,但很快符紙難受其力,自燃成灰。

“哎呀——”符灰落在地上,南顏的鞋子不小心沾到一點,竟好似被雷電打了一小下,連忙躲開。

嵇煬停筆,低頭問道:“沒事?”

“我沒事,就是麻了一下,這是什麼符?”

“一張符籙可存儲一道術法,看來這符紙過於薄弱,承受不了過強的攻擊術法。”

嵇煬原來的宗門中,千年前便以符籙起家,精研百家術法,他自然也會,丹考慮到此地靈氣稀薄,修士層次太低,還是畫些低等的術符比較妥帖。

這麼想著,他讓南顏在旁看著,道:“我教你畫一道冰壁符,平時隨身附帶一張,可擋煉氣後期全力一擊……”

南顏見他一連畫了五張,朱砂落墨後,符文竟從紅變成閃著微光的冰藍色,觸摸時還有些冰涼。一時間也來了興趣,接過朱砂筆也開始練習,符籙繪製並非一朝一夕的功夫,一連試了四五張,都自燃失敗,不免有些氣餒。

嵇煬接著又畫了兩張,靈氣已耗了七七八八,看南顏仍有餘力,便知道這丫頭天生比同階靈氣龐大,心裡不免又多了幾分惜才之意,口頭便多了幾分教育的意思:“你回去把我教你的字練好,符術自然而的然有所進益。”

南顏唯有在練字這一點上和穆戰霆共進退,總覺得字能認識她,她能認識字就已經夠了,非要把字練得夠資格去考科舉也太難為胖子的手了。

……累得她的手瘦了不少。

和嵇煬暫時分道後,南顏一個人在坊市裡四下逛著,始終沒找到合適的丹藥,過了片刻,才在一個煉氣中期的修士攤子前看見了一個灰撲撲的藥瓶寫著“理氣丹”。

“老板,這理氣……”

南顏拿著理氣丹正問攤主,攤主卻在和其他人講價,手裡拿著一塊巴掌大、藍盈盈的紗,吵得臉紅脖子粗。

“說了不賣就不賣,我正道修士,怎能同魔修交易?”

“道友可彆不講道理,在坊市裡擺出來了的就是可賣的東西,五百塊靈石足夠你這小修士突破煉氣中期了,我耐心有限,你最好乖一點,否則……你最好一輩子待在坊市裡彆出來。”

講價的是個全身裹在鬥篷裡的女修士,背上橫背著一副半人大棺材,棺材上釘著十來枚血色釘子,看起來裡麵好似裝著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這顯然是個魔修。

魔修在修界中並不是沒有容身之地,且魔道第一宗門天邪道占巳洲一地,與辰洲毗鄰,兩洲征戰摩擦不斷,但鮮少有元嬰以上出手。

魔道修士修為增長極快,雖有心魔相擾,但較之同階贏多輸少,是以正道修士縱然不願意理會他們,也不願意得罪他們。

“你!”那煉氣中期的修士一惱,但很快那女修士稍稍外露氣息,一股龐重的靈氣壓身,修士瞬間臉色慘白,“築……築基前輩。”

“我本不欲拿修為壓人,哪知道你這小輩不識抬舉。”女修士冷哼一聲,丟下一袋靈石,竟要直接伸手去拿那薄紗。

突然,旁邊有人伸手一攔。

“誒?道友,我讓你幫我留著這塊紗,我讓妹妹先過來看著,你怎就賣出去了?”

南顏一抬頭,發覺身後站著個白衣少年人,聽聲音既覺得特彆騷包,一抬頭,看他唇紅齒白桃花眼,就更感風騷。

女修士微惱,道:“胡說八道,明明是我先來的!”

她沒有再拿修為壓人,因為她能感覺到,這白衣少年也同樣是築基修士。

攤主本就不願和魔道修士交易,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道:“對,就是這位前輩訂下了這靈材,還特地請這位小姑娘來看著。”

南顏站在那兒一臉茫然,但很快,白衣少年轉頭去看她,眼睛對上時,南顏竟一時失神,回過神來時,竟無意識說了話。

“對,我哥哥讓我來看著的。”

女魔修冷笑道:“那你可喊得出來這胖丫頭叫什麼名字?”

白衣少年看了南顏不到一息,靈感迸發道:“球球,哥哥讓你好好看著寶物,你就知道亂跑,回去得罰你。”

南顏:“……”

“好個正道修士!這筆賬我記下了。”女修士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等她離開後,攤主鬆了口氣,道:“多謝這位道友相助。”

白衣少年拱手笑道:“同為正道修士,守望相助乃是本分,實不瞞道友,此物乃銀鮫紗,說起來也算是一件罕有的寶物,乃北海鮫人織就,可遮擋部分靈氣,那魔修怕是想拿來在‘穢穀春獵’中偷入穢穀深層。”

修士失色道:“啊?難怪最近凡洲魔修出沒,這可如何是好?”

“依我看這魔修怕是不會善了,不如我用一千靈石將這塊銀鮫紗買下,道友再求購些防身符籙,若不幸遇上,便推給我殷琊就是。”

修士略有猶豫,但對他的出價著實動心,道:“前輩的好意晚輩知曉,可防護符籙又何其難尋……”

喚作殷琊的少年人道:“球球身上就有,我一起買下換你那銀鮫紗可好?”

南顏:“你喊誰球球?”

殷琊道:“誰應聲誰是球球。”

南顏:“告辭。”

殷琊哎哎哎了幾聲,抓住她道:“我身上沒帶符籙,你身上的符賣我一張唄。”

南顏雙手抱臂一臉防備:“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符籙?”

“出個門連乾坤囊都不帶一個,符籙靈氣都外泄了。”

這是嵇煬給她的符,南顏自然不情願賣,堅貞不屈道:“這是我哥傳的符,我就是扔了,扔外麵也不賣!”

殷琊道:“三百塊靈石收你一張。”

南顏識時務道:“前輩要幾張?不夠球球就去喊我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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