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劫海, 一片大漠風沙中。
“讓你們算計老子!算計老子!打你個人麵菊花相映紅!”
穆戰霆一臉難民模樣把兩個魔修的腦袋倒插入沙地裡,不一會兒好似感應到什麼,瞬間飛起來閃躲,很快那沙地下就有什麼東西悉悉索索地遊來把那兩個魔修都拖入沙底。
等到地底傳出兩聲極其微弱的慘叫後, 他們消失的地方, 一金一火兩團不小的本源靈氣包裹著兩枚黑玉戒朝著穆戰霆飛來, 他一招手, 吸走火屬性靈氣,又把土屬性靈氣用靈珠吸納, 最後用白玉戒碰了一下那兩枚黑玉戒, 瞬間黑玉戒化為烏光融入他的白玉戒中, 隨後,白玉戒感應的範圍直接擴大兩倍。
不同顏色的玉戒在擊殺主人後是會互相吸收的,穆戰霆迅速把神識浸入其中查探了一下,隻在北方的五百裡外察覺到一股黃玉戒的氣息。
穆戰霆跌落的地方是西部劫海的大沙漠, 頭五天因為靈力耗儘差點被一窩沙蜥吃了,好在遇到一小片綠洲, 這才慢悠悠地緩過來。
這山海之間實在太大, 他也不曉得南顏被傳送到哪兒了,他來之前聽說本源靈氣的分布是有區域的, 北為水,東為木, 南為火, 西為金, 由妖獸的四大領主來統治,而中間的十業山,卻是鬼族的天下。
他所在的西部劫海沙漠是金翼玄蒼犼的地盤,若非這地方正在發生妖族和鬼族的征伐,人族的修士是絕對無法逃出去的。
不過……
掌罰修界的帝君原本是輪流製的,後來出現了備選者在山海禁決中隕落的情況,便加入了競爭製,諸州的帝子皆有資格獲得山河海冕,不過同時對本應輪到坐帝君位置的部洲也有所優待。
穆戰霆拿出一隻來之前便擁有的羅盤,這羅盤是道生天對辰洲的特彆優待,可以定位一處靈氣井,他毫不猶豫地選了火屬性的靈氣井。
“南方……南……”
到了入夜時,穆戰霆終於見到了一點點綠蔭地,同時戒指也提前感應到一些修士的蹤跡,追過去之後,發現是幾個傷痕累累的中立陣營修士。
“你們怎麼了?”
他剛一過去,就發現其中有一個人一身的銀光閃閃,細一看,他身上十之五六的地方都吸附著一種銀背六翼的細小飛蟲,旁邊的人正在拿靈火小心將那些銀蟲燒去。
“啊,是辰洲帝子……”那幾個人都戴著黃玉戒,雖不一定會合作,但也不會主動生事端,朝穆戰霆行道,“他被蟲子包住了,這怪蟲繁衍極快,再不燒掉他恐怕整個人就要變成一尊銀像了。”
穆戰霆蹲下來看了一眼,道:“你們的火不行,閃開我試試。”
他彆的不行,吸收了大日火精以來,控火之術是極有自信的,一團赤紅的烈焰燒得那傷者嗷嗷滿地滾了一陣後,他身上的銀皮自動剝離下來,竟像是結成了某種金屬一樣。
“多謝帝子相助!”那人雖然身上一半的皮膚都被燒掉,但好歹命保住了,服下去腐生肌的丹藥後,就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慢慢調息著。
穆戰霆敲了敲地上的金屬,使了些勁,竟發現根本掰不動,詫異道:“這是什麼蟲子,怎麼這麼硬?”
“我們也不曉得,進入山海禁決後,我們幾個落到南部劫海,和幾個道友彙合後,找到一片本源靈氣充沛的銀樹林,那些樹我們從沒見過,樹上結著一個個銀色的果子,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的靈藥,沒想到那些果子都是這種怪蟲抱團形成……”
那人說著,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我七師弟搶先去碰了那些果子,當場被怪蟲包圍變成一尊銀像,好在路過時遇上子洲的墨行徵師兄,為我們引開了那些怪蟲,我們才。”
“那地方在哪兒?”
“往東南方七百裡,一片閃著銀光的沼澤,隻是凶險非常,帝子沒有召集同行修士前萬勿輕涉險境。”
穆戰霆點了點頭,他的羅盤指的也正是那個方向,南方屬火,想來那片怪異的蟲林就是他要找的火屬性靈氣井所在。
“那你們來的路上可有見過真圓?”
那些修士愣了愣,想起來道生天裡修習時確實有個尼姑,在萬寶閣還鬨了笑話,道:“沒有見過,不過我們在那銀樹林裡見過幾具殘留著佛力的妖獸屍體,也不知是這怪蟲從彆處搬來的還是有佛修真的進去了。 ”
僅僅憑他們一句話無法斷言南顏被傳到哪裡去了,穆戰霆又問道:“那你們遇到的墨行徵有沒有說過其他的話?”
“我們想與他同行,他卻說他要找個人,不方便與我們一道,等到我們都恢複到結丹期的靈力後,所有人在一個月後約於九劫海儘頭的鬼門關彙合。”
……追誰?
……
東南部劫海,赤丘山峽穀。
海麵上的星光遙遙透射在海麵,透亮的月色漾成藍色的光紋與四下隱約浮現的幽光融為一體。本是奇美非常的景象,卻沒有人有閒情欣賞。
“給我破!”
元磁之力卷起五色磁風,衝入地洞最上方五色本源靈力構築的封印,一時間那封印震動不已,頃刻如玻璃般層層碎裂。
“好厲害的元磁聖光,不止能感應靈氣井,還能突破五行亂流……難怪其他帝子不願意得罪他,在這山海禁決裡,有他一個簡直無敵啊。”
元昂是全力施為,等到他拋出一把玉尺撐住裂口後,便急急對南顏道:“真圓道友,看你的了,我們從旁協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