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戰霆:“我覺得這麵牆壁適合題詩。”
南顏:“……”
南顏:“血蜂,咬他。”
穆戰霆剛說出一聲乾嘛,就覺得下巴一點刺痛,一隻血色的毒蜂悠悠飛出去,同時他的舌頭和嗓子徹底麻了下來,完全說不出話。
雲念:“真圓姐姐你為什麼讓血蜂紮穆大哥?”
南顏:“他上火,我給他針灸一下敗敗火等下好精神飽滿地對付蟲母。這石壁後應另有天地,隻是我和他手段動靜太大,你有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雲念道:“我最近新學了一首破甲詩,雖然沒有人能同我聯詩,但也可以獨力一試,應能擊破這玉璧。”
南顏呃了一聲,馬上釋放靈力隔絕穆戰霆對雲念的神識,道:“那你就去吧,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穆戰霆捂著麻木的下巴,憤怒地用神識去騷擾南顏:“你快告訴他我能和他聯詩啊!”
雲念看他目光猙獰嗚嗚直叫,道:“穆大哥好似有什麼意見?”
南顏麵不改色心不跳道:“你穆大哥說,眼前有景道不得,雲念題詩在上頭,他正要虛心向你學習,你隻管施為吧。”
穆戰霆心頭悲愴,搶在雲念前麵,衝過去在那麵牆壁上刻下一行字:文人不可奪誌也!
南顏正準備試圖度化放下詩經,卻見他刻下的那行字融了進去。
“這什麼情況?”
穆戰霆的靈力附帶火屬性,那片玉璧一遇到靈力刻字,就好像蠟一樣融化開來,露出一個個破爛的小洞。
三人擠在一起從小洞看去,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那洞裡生著一株巨大的金黃樹木,樹梢上密密麻麻長著一個個琉璃色的卵泡,卵泡的薄膜裡撐著銀色的細沙,再一細看,那些銀沙都是蟲卵。
……果然是蟲母在的地方。
三人不約而同地噤聲,互相神識傳音起來。
“這蟲母是個什麼妖物,怎麼這麼大?”
南顏壯著膽子又去看了一下,隻見那株黃金巨樹的根部盤踞在一口通紅的地洞上,樹根深深紮入其中,不斷有火屬性的本源靈氣被它抽入樹身,運送往枝乾間的卵泡中。
南顏順著這株奇異的樹木再往上看,隻見樹頂端,最後一節主乾上長著半截宛如蜈蚣般的巨蟲,正在咀嚼著什麼不知名的血食,它的下半截身子和黃金巨樹相連在一起,形成一種半蟲半樹的奇異景象。
雲念也忍著惡心強行看了一眼,最後仿佛想起什麼似的,恍然道:“我知道這銀蝅蟲母的來曆了,此物在我們修界原本有記載,是叫蟲母樹。”
“那是什麼?”
雲念道:“這蟲母樹是一種罕見的蟲草合體而生的天地奇物,成年後以樹木為母體,孕生蟲果,每個蟲果裡都會有一個種子。眼下這些蟲果成熟後便會被其他銀蝅蟲運往蟲母樹附近的土地上落地生根,形成新的小蟲母樹,這些與種子伴生的蟲卵就會為養育新的蟲母樹而不斷捕獵,故而蟲母樹有獨木成林之稱。”
蟲母樹……
南顏總覺得久遠前聽說過這個名稱,問道:“你從何處聽說的?”
雲念撓了撓頭道:“小時候來道生天修習,聽少……聽當時教我們啟蒙的一個很好的師兄說的。”
穆戰霆沒注意到南顏神色略略有些古怪,道:“那你可記得這蟲母樹有什麼弱點?”
雲念摸了一把手掌厚的白玉牆壁,道:“靠近蟲母樹必然會被發現,不過我們還算幸運,這牆壁,應該就是銀蝅蟲母的樹脂,也是一味幾乎絕跡的藥材,我們用它塗在身上,蟲母樹就不會發現我們。”
南顏多問了一句:“能護膚嗎?”
雲念尷尬地笑笑:“聽古書上說,是有解毒除疤,讓肌膚光滑如玉的功效。”
南顏點了點頭,走到一個角落裡狠狠挖了一大塊塞到須彌戒裡,打算拿來策反二哥讓他早日皈依我佛。
三人在外衣和露出的皮膚上塗抹好之後,悄悄溜進去,果然那銀蝅蟲母一點動靜也沒有,躲到一處石頭後,穆戰霆看見那黃金巨樹下有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空洞,主動承擔起最危險的任務道——
“你們把身上所有空的靈玉靈石都給我,我速度最快,先從那洞中下去找本源靈氣,吸收好了之後按原路返回,如果驚動了蟲母樹,你們先走。”
南顏心想怎麼可能先走,從須彌戒裡拿出一塊木本源精粹,道:“據說這山海之間九個靈氣井中,有五個靈氣井裡是有鬼族盤踞的,我之前在木本源的靈氣井裡遇到一個叫‘鬼侯’的東西,十分危險。眼下這火屬性靈氣井看起來雖被蟲母樹徹底掌控,不會有什麼五行亂流,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穆戰霆沒心沒肺道:“哎沒事,打不了就是一死,去陰間找文壇前輩也不錯,沒準還能搶李賀的名頭什麼……”
“陰間有什麼好玩的,等出去之後,西天極樂世界帶你直達。”南顏瞪了他一眼,道:“說正經的,如果下麵真的有鬼族,你就說……就說:火鬼侯,我乃酆魔天下一任獄君繼任者,爾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