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鎮上來人比沈家想的要快得多,幾乎是他們剛放下飯碗就聽到了馬蹄聲。

一輩子都沒有騎過馬的鎮長被人帶著一路從城裡飛奔過來,那張布滿皺紋的黝黑臉都白了好幾個度,等到在沈家院子門口停下來的時候,要不是有帶他的侍衛扶著怕是要直接從馬上摔下來。

沈家開著私塾所以白日裡院門是不關的,等到沈風沈華出來被人扶著的鎮長已經帶著一群人進了院門,另外還有早上過來上學堂的大大小小孩子們,這會兒也都聚在一邊,各個都盯著那一匹匹高頭大馬,興奮的小聲嘀咕。

“夫子早!沈二哥早!”孩子們看到兄弟倆出來立刻高聲問候,沈風點點頭:“你們早。”也沒有說讓他們進屋早讀,畢竟這時候這些小孩子也沒心思念書,而且這麼多高頭大馬,孩子們在一邊也是長見識的好機會。

“你們早。”沈華跟在兄長後麵回應,然後也想孩子們一樣目不轉睛盯著那幾匹高頭大馬,暗暗吸口水:他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見到這麼漂亮的馬,特彆是最中間那個年輕男人剛才騎的,那叫一個風神俊秀……

等等,臥槽!!!

這是哪裡來的帥哥?

沈華的灼灼目光一下子就從馬過渡到了人身上,然後就看著他家兄長微笑著上前和對方寒暄,那眼神那神態,對於不熟悉兄長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沈華隻覺得毛骨悚然,腦中靈光一閃眼角正好瞥見堅持吃飯後點心才出來的妹妹。

覺得自己get到兄長想法的沈華:不是,大哥,真不是他嫌棄自家妹妹,但你不覺得這有些異想天開?

“沈秀才,這位謝家的大郎君,來看看你們救的老人家是不是他們的親人。”鎮長氣都還沒有緩過來立刻介紹道。

“沈秀才,冒昧上門還請見諒,不知可否讓在下見一見你們救下的老人家?”謝硯見到沈家兄弟倆的第一眼就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不過也沒有多思多想隻是把這個印象放在心裡,他已經好幾日不眠不休了,再是鐵打的人這會兒腦門也是嗡嗡發暈,如果不是天亮前眼睛閉了半個時辰他這會兒怕是馬都不能騎了。

昨天後半夜他就帶著人從山穀回到了城裡,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不過讓下屬們調查的事情倒是有了不少眉目,隻不過這四周本身就群山繚繞,不管是以打獵采藥還是砍柴為生的人都不算少,最後勉強圈定了十幾個人,打算天一亮就一一去探訪,誰知他們剛安排好就有人來報信了。

來的還是他一開始就覺得最有可能的那一家。

沈家,一家和普通獵戶非常不一樣的人家。

這會兒到了沈家見到了沈家的兩兄弟,就越發覺得這個沈家有些神秘。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要確定的是沈家救的是不是六叔祖,如果是,那麼六叔祖此刻情況如何。

“當然可以,謝郎君無需在意這些細節,這邊請,老人家暫時歇在我二弟的房間。”沈風臉上帶著堪稱如沐春風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領著人往兄弟倆的東房過去。

“多謝。”謝硯也不再多話,跟著沈風幾步進了東房,目光掠過外麵書房在已經開始煎藥的小爐子上停了一下,然後腳步不停的進了可以說非常狹窄的臥室。

好在謝硯一行人過來的時候聲響比較大,東房裡陪著的兄弟倆和薑大夫都聽見了,早早就從臥房裡讓了出來,不然兩個大男人進去都沒處下腳了。

渾身雖然依然狼狽但明顯看出來小心打理過的老頭就躺在床上,謝硯再看見人的第一眼就狠狠鬆了一口氣,沈風很有眼色的避讓到了邊上讓謝硯湊近查看,隻見他伸手搭上老人的手腕,不過一息緊皺的眉頭就鬆開了。

“這位正是我家長輩,硯先謝過沈家對長輩的救命之恩,等事情安頓之後硯再前來正式拜謝!”謝硯對於醫術並不擅長,因為一些原因嘗試過學醫,但學了十幾年也就能通過把脈確定一下有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具體的病症並不能確定。

他家六叔祖此刻的脈相比較虛弱,但確實沒有生命危險,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謝郎君嚴重了,老人家身體要緊,敝舍簡陋怕是耽誤老人家的身體。”沈風壓根不接謝硯謝不謝的話頭,反而是一副我家窮,你們趕緊帶著人走的架勢。

“……”謝硯臉上的感激幾不可察的凝固了一下,順勢點頭接話,“沈秀才說的是,在下先前就已經差人請了城裡的大夫,隻是馬車要慢上一些,恐怕還要打擾府上一兩個時辰。”

“謝郎君周到,時辰不早,在下要去開課了,謝郎君可自便。”沈風麵上帶著微笑:即使年輕十多年,也還是那個熟悉的謝相國。

“不敢打擾主人家。”謝硯和沈風互相拱手,接著一個出了門,一個招了人進去吩咐。

鎮長很有眼色的領著兩個兒子離開了,容氏大著肚子壓根就沒有出廚房,謝家一群人得了謝硯的吩咐後全部撤出了院子歇到了外頭。

孩子們也因為沈風出來一股腦跟著進了學堂裡,倒是沈華到了東房,不過他壓根沒進去房間和謝硯寒暄,就是拿著書在外頭背,跟出去下令後又進來守在門口的謝五大眼瞪小眼。

至於薑大夫則被謝硯叫進了裡麵,細細詢問謝家六老爺的具體情況。

整個沈家隻剩下沈清鸞非常悠閒地坐在廚房門口啃零嘴,目光幽幽盯著院子外麵那幾匹高頭大馬。

果然隻想買騾子的她實在是太沒有出息了。

買什麼騾子,就應該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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