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糊塗(2 / 2)

荊寒章學課極其懈怠,太傅三回授課他有兩回半被罰,江楓華作為他的伴讀更是不知被罰了多少次,偏偏荊寒章又是個不記疼的性子,無論被罰多少次,下次依然會犯。

江楓華勸不住荊寒章,隻好絞儘腦汁想一些儘量讓兩人少受罰的法子。

一來二去,也有了經驗。

江楓華一人背負了太多。

晏行昱根本沒搞懂現在是何情況就被抓著抄書,他麵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江楓華見他麵無表情,試探著道:“殿下?”

晏行昱迷迷瞪瞪了半天,有些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夢還是什麼,見此人一直催著自己抄書,好像再不做點什麼反應就說不過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他這些年逃避問題時百試百靈的殺手鐧。

江楓華正等著殿下回答,下一刻,他就眼睜睜看著“殿下”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毫無征兆地捂住胸口,喘了兩下後,一頭栽到軟枕上。

眼睛一閉,暈了。

江楓華:“……”

“殿下!”

“來人啊!傳太醫!”

***

京都城,國師府。

寒風凜冽,一身僧袍的男人站在院中,微微仰頭看著烏雲密布的天幕。

小沙彌噠噠跑上前,躬身道:“大人,該歇息了。”

國師氣度雍容,輕笑一聲,道:“我在觀星。”

小沙彌踮著腳尖將鶴氅披在國師肩上,聲音稚嫩,小聲嘀咕道:“今日這天不下雪就不錯了,哪能瞧見什麼星啊。”

“今日的星象極其有趣。”國師淡淡道,“有凶煞之星衝撞紫微,本是大凶之兆,卻處處是生機。”

小沙彌聽不懂,隻聽懂了凶星衝撞紫微星,忙問:“那是不是要告知陛下呀?”

國師笑了笑,沒有應答這句話。

他輕輕抬起如玉似的手指,一片雪落在指腹上,飛快融為一滴水珠,倒映著點點燭火。

“看,下雪了。”

這是今年入冬後下得最大的一場雪,僅僅隻是一晚,雪便積了滿地。

翌日一早,雞鳴破曉。

樹枝被雪壓斷,一聲脆響,驚醒了沉睡中的晏行昱。

晏行昱猛地張開眼睛,好一會才聚焦了視線。

頭頂依然是熟悉的床幔。

他撐起身看了看掌心,又確保弩好好地在小臂上,才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

看來昨晚隻是做了一場荒唐大夢。

不過這夢倒是古怪,他好像變成了一位皇子,還被人逼著抄策論。

晏行昱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八成是抄佛經抄多了,連夢中都在抄書。

門被打開,阿滿哼著小曲跑了進來,開心地說:“公子,外麵下了好大的雪,您不起來瞧瞧嗎。”

晏行昱依然病著,他懨懨道:“不必了——我的貓呢?”

阿滿道:“它昨晚被公子薅著尾巴扔下了榻,現在還在鬨脾氣呢,八成一時半會好不了。”

正在撩著袖子調試弩的晏行昱一怔,蹙眉道:“我扔它?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晚啊,您大概是病糊塗了,瞧見貓嚇得甩手就扔。”

晏行昱:“……”

晏行昱嘴唇輕輕抿了抿,低眸看向小臂上的弩。

他眸子微沉。

那本該上了三支弩.箭的弦上,少了一支箭。

與此同時,七皇子宮中。

荊寒章被黑貓嚇了一遭,之後好不容易緩過來,又被一個熊孩子按在榻上強行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氣得他當場暴怒。

接著心臟一疼,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耳畔傳來模糊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自己耳畔講話。

“這……殿下為何還不醒?!莫不是真的得了什麼重疾?”

荊寒章眉頭一皺,這烏鴉嘴,一聽就知道是江楓華。

接著,太醫的聲音隨之響起:“應當不會,殿下許是受到了驚嚇,一時氣火攻心,稍稍修養幾日便好。”

末了,他又問了句:“殿下在昏睡前瞧見貓了?”

要不然他想象不出來,誰能將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頭嚇成這樣。

江楓華有些尷尬,小聲道:“沒有,我當時隻是……提了一句讓殿下去抄策論。”

太醫愣了一下,了然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

原來是抄策論嚇得。

傳聞中七殿下對上學課一事避之如蛇蠍,本以為是誇大其詞,沒想到抄個策論都能嚇暈過去。

嘖。

荊寒章:“……”

作者有話要說:七風評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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