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1 / 2)

荊寒章最愛吃茯苓糕,從小吃到大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無法理解怎麼就半塊茯苓糕,就鬨到要叫大夫的地步。

對晏行昱的身體也不太了解,隻好滿臉懵地看著阿滿忙得團團轉,一會叫大夫,一會去熬藥。

荊寒章蹙眉:“用得著叫大夫嗎?”

阿滿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似乎覺得他這句話問的極其可憐。

荊寒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吃了茯苓糕到底會如何?”

阿滿不知道要怎麼說,隻是歎息道:“殿下,等著喝藥吧。”

荊寒章:“……”

一刻鐘後,荊寒章就感覺腳下開始有些飄了,渾身也逐漸發癢,他本能作祟伸手去抓脖頸,但才抓一下就被阿滿給扣住了手。

荊寒章性子強勢,最厭惡被彆人壓製,見狀就要掙脫阿滿,但他腦海中分明已經有了這個念頭,但手卻根本動不了,任由阿滿將自己的手扣在輪椅扶手上。

荊寒章眼睛都張大了,他怒道:“你放肆!”

詭異的是,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張嘴說出話了,但耳畔卻沒有聽到聲音。

荊寒章愣了半天,就在他還以為自己見鬼了,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猛烈動了一下,耳畔也響起了自己暴怒的聲音。

“你放肆!”

荊寒章:“……”

荊寒章被自己嚇了一跳。

阿滿道:“殿下,我家公子吃了茯苓糕,反應會比旁人慢上許多,身上也會奇癢無比,您最好彆亂抓。”

荊寒章:“……”

反應慢?!還奇癢無比?

荊寒章一時間愣住了。

這並不是反應慢,而是腦海中明明已經有了指示,但身體卻完全跟不上,延遲許久才會有反應。

這……

茯苓糕竟然會有這種效用嗎?!

怎麼和中毒一樣?

震撼七殿下一整年!

隻是荊寒章也沒時間去糾結這個,因為他渾身已經開始細細密密地癢了起來,他一伸手想要去抓,但慢了好久才會動作,被等在一旁的阿滿一把扣住了手。

荊寒章要氣暈過去了:“放肆!給本殿下放手!”

阿滿不為所動,道:“公子身子極易容易留疤,殿下要忍住,彆抓傷了才好。”

就剛才荊寒章隨手抓的那一下,已經將晏行昱的脖頸抓出了一道豔紅的血痕,在那雪白的頸子上極其顯眼。

阿滿仗著荊寒章反應慢不能打他,飛快地將他扶著靠在了榻上,順便將他兩隻手緊緊扣住,省得荊寒章亂抓。

他動作十分熟稔,一看就是很有經驗的。

荊寒章哪裡受過此等奇恥大辱,暴怒道:“你竟敢這麼對我?難道不要命嗎?!”

阿滿看著人小,但力氣極大,滿臉無辜地看著荊寒章慢半拍地掙紮。

阿滿雖然瞧著待荊寒章十分恭敬,但一旦涉及到他家公子的身體就完全什麼都不管了——早上喝藥時,若是在藥冷之前荊寒章還沒喝,阿滿定會進來強行給他灌下去。

什麼冒犯皇子,阿滿狠了,連皇帝都敢冒犯。

動作延遲這種事對第一次經曆的荊寒章來說太過可怖,有時候他忘記了自己掙紮過,身體突然動了一下,都能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最後,荊寒章氣若遊絲地靠在椅背上,徹底認命了。

“彆扣著我了。”荊寒章冷冷道,“我不動就是了。”

阿滿仔細看著他的神色,猶豫著道:“再癢也不動?”

荊寒章神色陰惻惻,瞧著已經要殺人了:“你說呢?”

阿滿還是有些怵他,小心翼翼鬆開了手。

荊寒章果真說話算話,就算渾身都癢,卻還是強撐著一動不動,隻是臉色難看得隨時能拿刀砍人。

阿滿本來還在擔心,因為晏行昱每次犯病時都說話不算話,滿口答應著不抓,但隻要阿滿一鬆開手,他立刻偷偷摸摸去抓,弄得身上一堆淺淺的疤痕,塗藥許久才能完全消下去。

好在荊寒章比他主子誠信度要高,說不抓就不抓,癢死都不抓。

阿滿觀察半天,這才放下心來。

荊寒章自小習武,耐力非比尋常,就算渾身癢得要命他也強迫自己動也不動。

他雙手環臂,冷漠看著一旁盒子裡的兩塊玉,冷笑一聲。

“還雕玉?”荊寒章心想,“雕個鬼的玉!本殿下就是把玉都扔了也不給你雕!”

荊寒章兀自生氣,難受了半天,終於將大夫等來了。

這大夫白發白須,走路都在蹣跚,身後跟著個小藥童幫他拿著藥箱。

阿滿將大夫迎了過來,忙道:“大夫大夫,快幫我家公子瞧瞧!”

大夫年紀大了,耳朵不怎麼好使,眯著眼睛說:“什麼?公主?”

阿滿:“……”

阿滿也沒多說,扶著大夫到了內室,讓他給“七公主”探脈。

荊寒章正在生悶氣,終於瞧見大夫來了,積攢了一絲力氣,冷冷道:“治不好我,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阿滿:“……”

不行了,這七殿下好像已經被茯苓毒傻了。

大夫不知道聽成了什麼,嚇得直接下跪,口呼萬歲:“陛下饒命啊!老臣已經儘力了!”

荊寒章:“……”

阿滿:“……”

小藥童滿臉尷尬地將大夫扶了起來,小聲說:“我家先生年輕時在太醫院任職,留下的老毛病了。”

荊寒章:“……”

大夫戰戰兢兢地為荊寒章探脈,好在他有些糊塗,醫術卻不錯,抖著手寫了個方子讓阿滿去煎藥,態度十分誠惶誠恐,好像真的以為荊寒章是皇帝。

荊寒章都氣得沒力氣了,靠在軟枕上小憩,懶得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