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1 / 2)

馬車噠噠噠到了瑞王府, 易容後的魚息下了馬車理了理衣擺,一回頭就看到荊寒章從馬車上跳下來,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 抬手掐著晏行昱的腰身將他抱了下來。

魚息:“……”

魚息將臉彆開,不想再看。

荊寒章牽著晏行昱的手毫不見外地進去了瑞王府,不用下人引就自己去尋瑞王。

瑞王正叮囑人去準備荊寒章愛吃的糕點,外麵就傳來大大咧咧的腳步聲, 一聽準是荊寒章的。

沒一會, 荊寒章一身紅衣跑了進來, 隨口打招呼道:“大哥。”

瑞王笑著回頭,視線落在他身後的晏行昱身上,神情一僵。

若說晏行昱之前來見瑞王時還有些收斂,但這次來卻是沒加絲毫掩飾, 就差把“我是荊寒章的”寫在臉上了。

晏行昱身上寬大又不合身的衣袍一看就是荊寒章的,外袍的素衣束腰上還懸著一塊玉佩——瑞王記得這塊, 那是這些年荊寒章認為自己雕琢的最好的一塊, 特意用好幾層的盒子收起來, 自己想伸手摸一下都得被七崽子瞪好幾眼。

而現在那塊玉佩張揚地佩戴在晏行昱腰上。

或許晏行昱根本不知道這塊玉佩對荊寒章有多重要,坐下時還在桌角磕了一下, 一聲清脆的聲音,被他隨手撥到了一旁去。

荊寒章餘光掃見了,竟然眼睛眨都不眨, 好像那塊玉佩就是個隨手幾十兩買來的小玩意兒。

瑞王:“……”

晏行昱沒瞧出來瑞王滿臉的一言難儘,跟著荊寒章微微頷首,彬彬有禮道:“大哥。”

因為他垂首的動作,半披散的發垂下,烏發間綁著一根熟悉的赤絛, 離得近了瑞王還隱約嗅出來晏行昱身上那獨屬於荊寒章的熏香。

瑞王:“……”

瑞王心裡酸溜溜的,但還是露出一抹笑,不願意在荊寒章麵前對晏行昱有什麼不好的情緒。

“嗯,好,坐吧。”

瑞王腦海中頭一次浮現一個念頭——他弟弟徹底栽了。

兩人坐下,瑞王歎了一口氣,既然管不了他們,索性說正事。

“這是小世子的親信。”瑞王為荊寒章介紹魚息。

這親信剛才還在為自己趕車,荊寒章見怪不怪,隨口“哦”了一聲。

瑞王:“……”

瑞王有些尷尬,對魚息道:“寒章性子愛玩,閣下勿怪。”

晏行昱在一旁,魚息哪裡敢怪罪,假笑著寒暄幾句,視線瞥了瞥一直沒說話的晏行昱。

瑞王和魚息說正事時,晏行昱一直端坐著,眼睛眨都不眨地去看身邊的荊寒章,眸中的深情和依賴遮都遮不住。

不光荊寒章被他坦蕩蕩的眼神看得臉有些紅,就連瑞王和守在一旁的親衛看到兩人對視,也莫名臊得慌。

隻要有荊寒章,晏行昱的眼神就緊緊粘著他,一點餘光都不給旁人,認真地看著荊寒章,好像能看到地老天荒。

魚息重重咳了一聲,示意晏行昱適可而止。

這還是在外麵,收斂點。

晏行昱隻好不情不願地收回了視線,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徹底,晏行昱就旁若無人地從袖子拿出來一小瓷瓶的膏藥,拉著荊寒章的右手,指腹沾了點藥,輕柔地塗在荊寒章手上還沒愈合的齒痕上。

魚息:“……”

瑞王:“……”

瑞王麵無表情,他一點都不想去思考那齒痕是誰咬的。

荊寒章臉更紅了。

瑞王麵有菜色,將視線收回來,對魚息道:“剛才閣下說什麼?”

魚息一下子也忘記了,愣了一下,本能去看晏行昱。

晏行昱垂著眸一邊漫不經心地塗藥一邊隨口道:“說到時機了。隻要玄玉令那根針還紮在陛下心裡,二皇子就永不可能得到儲君之位,他若是想翻身,定會從蟄衛下手。”

看到晏行昱十分隨意地說出這種話,瑞王眉頭一皺,莫名有些奇怪,但也隻當是荊寒章和他說過了,也沒在意,繼續對魚息道:“封塵舟的那塊玄玉令當真讓二皇子調了蟄衛的人手嗎?”

魚息點頭:“不過隻是一小部分,在獵場時……”

他話音陡然一頓,去看晏行昱。

魚息不知道晏行昱將獵場刺殺之事有沒有告訴荊寒章。

晏行昱將藥細細塗好,還湊上前輕輕吹了兩下,好像並沒有看到魚息的眼神。

他這個態度就表示此事能說,魚息一頷首,道:“在獵場時,他本是安排了一部分蟄衛前去刺殺七殿下,但因不信任封塵舟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瑞王眸子一冷:“那在獵場傷了寒章的到底是誰?”

魚息道:“八成是晏戟。”

“丞相?”瑞王皺眉,“他為何要殺寒章?”

晏戟在朝中因為性子清冷處事強勢,加上從不涉黨爭,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但他從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算被針對也從不放在心上。

瑞王冥思苦想,根本想不出晏戟想殺荊寒章的理由。

難道就因為自己兒子和荊寒章斷了袖?那也不至於殺堂堂皇子?

瑞王正在擰眉想著,餘光突然掃到安安分分的晏行昱突然伸手朝著荊寒章的外袍裡探去。

瑞王差點炸開,怒目瞪了過去,差點一句嗬斥叫出口。

這晏行昱做事從來不分場合的嗎?!

而沒等瑞王噴火,晏行昱就從荊寒章的腰間伸出手來,指尖捏著一塊黑色的玉,正是懸掛在荊寒章腰封上的玉佩。

瑞王一愣,還沒細看,就看到晏行昱將玉佩扯下來,隨手扔給瑞王。

瑞王本能伸手接住,垂眸一瞧,視線直直撞到了那塊玉上的“蟄”字上。

蟄衛,玄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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