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拿著蓋著她師公大印的條子去采石場領人。
采石場的管事客氣的不行。
以前也打過交道,可現在麵前這小子的身份不是不一樣了麼。
閆總旗的兒子,正兒八經的官家子弟。
再者官衙被圍的時候,他們沒少往裡頭送糧送炭,和官衙的同僚消息一同步,好家夥,不想著閆小二還是王府總管的乾孫子。
你說說閆總旗哈,都打多少次交道了,咋這麼見外呢!
你有這通天的關係你倒是顯擺啊!
管事沒有二話,辦事特彆利索,吆喝著手底下的人駕車的駕車,給犯官捆繩的捆繩,至於犯官家眷,采石場這邊本就剩的不多,每家子犯事的那個綁著手係成一串,家眷就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走。
押送人犯,他們是專業的。
絕不會出錯。
見閆玉是帶著一夥精氣神很足的小子來的,也沒個大人跟著,管事還貼心的讓手底下人將人給送去,叮囑再三,一定要平平安安給人帶到小安村去,不得有半點閃失。
想來他這番叮囑起了作用,一路行來,差役們隻虎著臉喝聲,手裡的鞭子光在空中打著響,沒有一道落到人身上,走得也不快,三四個人在隊伍中段末尾照應著,前頭兩人,一個駕車,另一個熱情的和閆玉搭著話。
閆玉問起那些俘虜的西州兵。
差役嘿嘿笑道:“啥人到咱采石場不服帖?那些家夥初來時還想跑?他們那點子花活都是彆人玩剩下的,大冷天的,咱也不耐煩和他們折騰,瞧著哪個眼睛轉的歡就揪出來打一頓,幾次下來全都老實了哈哈哈!”
閆玉:“春耕完咱村子要起房子壘牆,磚石得用不少,可彆給他們打壞了,乾不了活。”
“放心哈哈,咱手底下有章程,隻傷皮不動骨,天暖和了,咱采石場也要開工了,咋能給他們打壞,打壞了這一冬不白養了他們,吃咱那麼多糧食,還能白吃嘍?!”
閆玉連連點頭,周圍的小子們也附和著:
“得讓他們多乾活,咱村缺口大著呢!”
“俺家也要再起三間,俺娘說了,就蓋磚石房,結實。”
“俺家也得蓋!”
“你家也起?那咱是不是得排一排?彆再趕一堆去,忙不開。”
幾個小子煞有介事的商量起來,最後決定從村口跑到大石頭那,按跑到的順序來。
被捆著雙手緩緩而行的人們,不時隱晦的抬頭張望,目露思索希翼之色。
小安村。
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
采石場有許多犯官家眷被“租”了過去。
他們之中也有親眷前往,不知現在過得如何?
聽著話音,小安村是要在春耕後興營造事,不管多苦,隻要能和家人在一處,總能堅持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