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爹,你咋不吆喝兩聲?”崔娘子顧忌著在外麵,聲音不大。
“我們這行當不能張羅,都是坐等病人上門。”崔郎中矜持的說道。
崔娘子給氣笑了。
“我嫁你這麼多年,兒子都生了倆,還能不知道這個?”
她氣的是不能吆喝你不能整個牌子布條啥的麼,寫兩筆難道會不會了?
你乾坐著,藥材都嚴嚴實實包著,鬼知道你是乾啥的。
“大侄子,你帶了紙筆沒有?”崔娘子問旁邊的閆向恒。
本沒報太大希望,沒想到,閆向恒還真是個好樣的,筆袋不離身。
不光有毛筆,還有炭筆。
崔娘子不舍得用紙,也不舍得在布上寫,拉著崔郎中走遠些,揀了一段樹樁回來,朝戚五借了家夥使,從中間劈開,乾淨的斷麵,求閆向恒給寫了一個字——藥。
又描了幾遍加粗,擺在當中,遠了一看,還算清楚。
有個招牌,可謂立竿見影。
過來瞧熱鬨的人一下就多了。
這個字大家夥都認得,一般都是掛在藥鋪門頭。
崔娘子又假模假樣的往那一坐,給自己的胳膊伸出去。
在她威逼的目光下,崔郎中無奈的將手指搭上去,為她叩診……
這一下,大家一下明白了,這是個郎中!
都搭了脈了,總不好啥也不說就收回來吧。
崔娘子瞪他一眼,掐著嗓子問:“我這是啥病?”
周圍的人也挺好奇,這娘子看著紅光滿麵的,挺好個人,這是長了啥病?
崔郎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肝火旺……我給你開些藥,喝上一服調理調理。”
他沒好意思說,自家娘子除了這肝火旺盛,還有些婦人不調之症。
如果隻是前者,他建議她多喝點菊花水,多吃些野菜,少吃肉,但這後者,還是要重視起來才好,現在症狀還輕,簡單調理就能病除,若輕視之,恐病症加重。
崔娘子挺高興,臉上一下有了笑模樣。
這榆木腦袋還開竅了,這配合不挺好麼。
她催著崔郎中現在就給她抓藥,一點沒有不耐煩坐等著,還和旁邊的人搭著話,交流了一下病症,什麼胸悶,容易生氣,有時候腦袋迷湖,暈暈的,總覺得燥熱……
關州的婦人就是比齊山的婦人大方,注意著周圍沒有男人,就將她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來。
等崔郎中配齊了藥,崔娘子甩下一句,“我過會來拿。”
便和幾個婦人親親熱熱的走到一邊,熱火朝天的嘮起了嗑。
崔郎中:……
催著抓藥的是你,現在不著急的還是你。
不過他們折騰這一回,倒是讓周圍的人知道了他是乾啥的,也曉得了那些袋子裡裝的都是藥。
他們不好直接問人家大夫話,就走鄰居路線,和閆向恒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