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拜師用的,想著快一些彆耽擱。
閆老二打開看了,“是棉的?”
李雪梅理所當然道:“天轉涼了,肯定要做棉的。”又將下麵的棉手套翻上來,“還有這個,你不是說官衙冷麼,薄棉的,露手指,不耽誤寫字。”
……
當閆懷文看到這雙棉鞋和棉手套的時候,童孔微震。
閆老二嘿嘿一笑,還挺顯擺的拿出給他哥也預備下的同款。
“大哥,你也有,鞋你上腳試試大小就行,先放著,冷一冷再穿。”
閆懷文先試了手套,動了動手指,再試鞋子,非常合腳。
點了點頭,一起收起來放好。
拜師禮不必有鞋。
這是他添上去的,相信田大老爺見之即明。
家中女卷縫製的衣裳鞋襪,奉於長輩,有孝敬之意。
足下行走,也意在隨行。
觀其行,聽其言,學其性,承其誌……
“待明日穀豐護城軍將北戎屍首送來,我便與之一道返回穀豐。”閆懷文思量片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城中諸事已然理順,田大老爺這幾日會到各鄉鎮上巡視,你隨侍在旁,多勸慰大老爺,以身體為重。”
……
閆老二很快就明白了他哥那日的話是何意。
在閆懷文去往穀豐的第二日。
田大老爺,他的老師,就帶著他一起出發,往境內各鄉行走。
一路,觸目驚心!
這些村子,他每一個都來過,短短時日,滄海桑田。
那一張張因為豐收而洋溢幸福的笑臉,變得愁苦不堪,好似有看不見的重物沉甸甸的壓在他們身上,心上,讓人喘不過氣,幾欲倒地。
與之對比,小安村,儼然一片淨土,沒有被這片陰霾籠罩,依舊存活在陽光之下。
田大老爺幾度不適,卻還是咬牙挺下來了。
麵對百姓的聲聲泣血,田大老爺在人前表現的非常冷靜沉著,隻有在無人的時候,才會將眉頭死死擰緊,夜半起身再睡不下,枯坐到天明。
發絲掉落,口舌生瘡……
閆老二自覺照顧的精心,可還是趕不上老師糟蹋自己身體的速度。
終於挨到走完所有鄉鎮。
她閨女帶人從龜緣運回了糧食,騎著驢子跑來看他。
閆玉想著雖說以前見過大老爺,可這次見麵不一樣,算是頭一回見師公。
她就帶了一隻鹿腿過來。
要說這鹿腿,還得說一說重新有了竹弩之後,進山更為頻繁的小安村人。
武器在手,確實不一樣了,敢往山裡更深的地方去,薛總旗雖然沒有再來小安村,卻派了手下的人過來。
彆看人家身上帶著傷,鑽林子絲毫不含湖,不但帶著村裡人獵了鹿,還扛了好幾頭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