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能有什麼事?”隆科多收斂了臉上的心虛,看著佟國維。

佟國維目光犀利,阿哥所失火的事,看到和聽到的人太多。是以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方才麵聖的時候還怕皇上因為此事心情不好,遷怒了自己。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更為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在這裡說話沒有偷聽的位置後,佟國維才冷聲說道:“你最好快些交代,皇上是十六歲就能擒鼇拜的人。這紫禁城中的事,想要瞞過他,必然不是你這樣魯莽的人能辦到的。你現在說了,興許我還能善後,若不說,這事真讓皇上查出來了。哼哼,我們一家子都去寧古塔團聚吧。”

說這話的時候,佟國維一直在仔細地查看著隆科多的表情,見他麵上閃現了一絲驚懼之色。心下已經有七分把握了,但同時也更加失望。

即便皇上因為慈和太後的緣故,對佟佳氏一族都禮遇有加,可做出這樣的事,皇上若得知了,必然會膽寒。你一個臣子,敢在君上的家裡放火燒他的兒子,那你還有什麼不敢做?

隆科多畢竟年輕,做這件事的時候,本就是衝動所致。昨晚因為此事一夜沒睡,心中不是不後悔的。現在被阿瑪這樣一嚇唬,當下猶豫了片刻後就點頭:“是,昨天那事是我做的,我想讓永和宮的那個賤人後悔,竟敢招惹姐姐……”

聽見隆科多承認,佟國維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聽見他的理由,更是怒不可遏。不管承乾宮的娘娘和永和宮的德妃有什麼仇恨,隻要沒有涉及到前朝,那就都是後宮爭鬥。你以後是要入朝為官的人,摻和什麼後宮爭鬥!

“我現在不想聽理由,你趕緊把你怎麼布置的這件事給我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佟國維冷著臉,“從昨晚開始,皇上就必然已經讓人去查了。以魏珠的本事,你隻要有個尾巴沒藏好,他就能直接順藤摸瓜給你揪出來。”

至於隆科多有沒有可能把後續的掃尾都弄乾淨了。在佟國維看來不大可能,若是真能弄乾淨,那方才麵聖的時候就不會是這個表現了。

隆科多也沒耽誤,臉上表情雖不服氣,但將自己的布置還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越聽,佟國維越生氣,這件事竟然還有那位額娘已經被貶黜的大阿哥有關,自己這個兒子真是沒腦子,彆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偏偏還要湊上去。

六阿哥和太子交好,大阿哥與太子的過節從小到大沒斷過,還越結越深。大阿哥參與了這件事,若是被捅出去,說不準還要加上一條奪嫡的罪名。

狠狠瞪了一眼隆科多,佟國維寒聲道:“你現在去等著宴席的地方,我去給你這件事善後。今天你都老老實實跟在你大哥的身後,等回去我再找你算賬。”

隆科多雖不忿,但也隻能乖乖聽從阿瑪的安排。畢竟他的本意是想給在宮中的姐姐出氣,而非是拖著全家人下水。

佟國維則自己從另一側繞路,這條路能通過一個地方,那裡有兩個佟佳氏一族安排在宮中的人。而且,走到這裡可以說是為了接從鈕祜祿貴妃宮裡出來的夫人,不會引人懷疑。

路過那處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撞到了佟國維的身上,把他撞得倒地了。起來後就連忙賠不是,在拉佟國維起來的時候,佟國維給他下了一個指令。

“去讓阿哥所裡安排的小雲子自儘,外頭府裡會照顧好他的父母家人的。”

短短一句話,小太監聽見後輕微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是大聲道歉,又是磕頭賠不是,佟國維則像模像樣的訓斥了他一頓才離開。

佟國維離開後,小太監仿佛劫後餘生一般爬起來,趕緊往自己做活的地方快步走去。

做活的地方有好幾人,他路過一人時聲音低微地交代了佟國維的話,見那人也點了點頭後才繼續做活。

……

德妃永和宮裡的命婦都在告辭了,馬上就要到太和殿參加宮宴了,若再留下來,和德妃一起走是不合規矩的。

等最後一位福晉告退走出殿門後,德妃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到太和殿走那條路是要路過毓慶宮的,我們快出門,現在去毓慶宮看看胤祚,等會也能趕上宮宴。”

“是。”蘭草應道,便出去吩咐,準備帶著人走。

德妃心急,說道:“蘭心和李嬤嬤跟著我過去就是了,你們後麵跟著來,在毓慶宮外候著等我。”

李嬤嬤覺得這不合規矩,張口想勸,但看到德妃擔心焦急的臉色還是把話咽了下去,這時候勸娘娘必然不會聽的。

帶著兩個人德妃匆匆出門,到毓慶宮的時候讓門口的人往裡麵通報了才進去。

胤祚喝完粥後在一聲聲勸說聲中靠坐回了床上,正無聊地發呆,這樣的日子十分像剛穿越過來的時候。

聽到德妃來了的通傳,胤祚一喜,看著德妃從外麵快步走進來。

走進來後,德妃先是看了胤祚一圈,才聲音哽咽地問道:“可有受傷?看了太醫沒有?”

“額娘你放心吧,太醫說我隻需要喝幾天湯藥,好好養著就是了。”胤祚故作輕鬆地笑道。

德妃則皺起了眉,眼睛裡的淚水就要往下流。胤祚連忙拿起帕子安慰道:“額娘彆哭啊,兒子這不是沒事嘛。而且您等會還要參加宮宴,要是哭紅了眼睛肯定會被宜妃她們笑話的。”

“我怕她們笑話?”德妃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太子所安排的伺候的人。

李嬤嬤會意,當下就掏出兩個荷包和蘭心一人一個荷包塞在他們手中,順便把他們一起帶著出去。那兩人也清楚,六阿哥和德妃娘娘有些母子間的話要說,也順水推舟地出去了。

“胤祚,”德妃眼睛還是紅的,但麵色已經嚴肅了起來,湊近了胤祚,用極為細微的聲音說道,“這次的事情,多半是額娘這幾年在宮中結仇的人乾的。”

胤祚問道:“那額娘有沒有懷疑誰?”

德妃猶豫片刻,說道:“我有兩個人選,第一是原本的惠妃,現在的納嬪。還有一個,就是承乾宮的那位皇貴妃。”

將這兩個人在腦海中過一遍,胤祚皺眉問道:“納嬪被汗阿瑪禁足了,還有能力聯係到外麵嗎?至於皇貴妃,她不是病了嗎?”

“納嬪是康熙七年就入宮的人,她在宮裡的經營,這點事還是能辦到的。”德妃冷笑一聲,說道,“至於承乾宮那位,是不是真的‘病’了,還不得而知呢。”

“額娘現在和你說這個,是希望你能放心。接下來的事,我會來查出來的。”德妃看著胤祚,表情溫柔了許多,“額娘在宮裡也快十年了,也是有些經營的。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你隻要好好養病就是了,不要操心太多。”

看著德妃的表情,胤祚乖乖應了一聲,這時候若是不應隻會讓德妃更加擔心。

伸出去摸了摸胤祚的頭發,德妃關心了胤祚身體幾句後便被外麵的李嬤嬤提醒時間到了。

不舍地看了一下胤祚,德妃溫柔地叮囑了一大堆後才走。

德妃走後,胤祚回想剛剛德妃說的話。這倆人,一個納嬪可能是因為和額娘的過節,以及大阿哥在自己這裡栽的跟頭。而承乾宮的皇貴妃,有可能是因為四哥,所以想要報複額娘。

生病容易犯困,想了一會,胤祚困意又上湧,便躺下了又睡了過去。

承乾宮

這裡在半年前,是後宮中最為熱鬨的地方。承乾宮的奴才出去在外邊,都是被人巴結著的。如今還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已經物是人非。

原本華麗的承乾宮,如今看上去明明沒有變,但又填了許多的蕭條之色。

皇貴妃坐在正殿,殿內隻有一個貼身伺候的大宮女。

端起茶盞,皇貴妃隻喝了一口就喝了出來,這不是最頂級的茶。雖說也稱得上是上等,但和以前的相比差遠了。

自從“病”了以後,承乾宮能拿到的東西越來越差。雖說不至於送些次等的東西,但和從前頂尖的相比,就差得遠了。宮裡的這些奴才,特彆是內務府的,揣摩主子的意思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皇貴妃諷刺地勾起了唇,聽著貼身宮女的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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