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鬥神(1 / 2)

[綜]櫻緋雨 憑欄夢梵 9479 字 5個月前

被櫻發青年一番不像安慰的安慰後, 兆麻打起了精神, 每日學習一些神器該會的事。

毘沙門心地善良,看見需要幫助的死靈就會心生憐惜,收為神器, 因此即使在八百萬神明當中,她的神器數量也屬多數。

有這麼多神器, 她當然不可能全部看顧過來,但即使如此,神務繁忙的她還是竭儘全力的想讓她的神器們生活的開心。

因此, 在所有的神器之中,身為新人,又化形為無用的耳釘、隱隱受到冷落的兆麻, 就相比之下更受她的關注。

初秋的一天,毘沙門難得空閒,便叫上自己得力的神器們, 又特意叫來兆麻, 想要帶他去散心。

那天她穿了一身粉紫色、很襯她眼睛的碎花浴衣, 金色的秀發在腦後紮成辮子, 用紅色的頭繩綁起,顯得有種與平時不同的靚麗。

“來吧,兆器。”

她站在陽光下,轉身朝兆麻意氣風發的笑著,仿佛發著光一般令人移不開眼。

兆麻看著她呆愣住,還沒反應過來, 他的名字就散發著紫粉色的光芒飄在了空中,隨後將他整個人裹起,變為了一枚樸素無華的鉛灰色耳釘,紮進了毘沙門的右耳耳垂。

與她那一身華美的衣飾相比,兆麻所化的耳釘確實有些掉價,顯得極不相稱。

道司化作老鷹背著毘沙門在空中翱翔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說教了兆麻。就算不論他太過寒磣的外表,單就刺穿了毘沙門的身體這一點,就讓她頗為不忿。

但身為武神的毘沙門卻毫不在意,迎著清風,笑臉盈盈的說:“說不定是‘侍奉主人,絕不離開半步’的意思。嘛,從長計議吧,時間多的是。”

那時候的她,身上還有著身為最強武神的豪爽、自信與從容,美麗不可方物。

兆麻在意識之海裡悄悄的紅了臉,喃喃的重複道:“侍奉主人,絕不離開半步……”

“——姐姐大人真是善良啊。”

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讓已經回到了庭院,臉頰緋紅出著神的青年傻笑著應道:“是啊,真善良。”

“……口水流下來了兆麻。”

“什麼?!”

兆麻立刻回神,手忙腳亂的抹了把下巴,待發現自己又被騙了之後才黑著臉咬牙切齒的叫道:“清——麻!老是捉弄我很有意思是不是啊?!”

櫻發青年眯眼看著外麵養眼的庭院,毫不在意的承認:“喔,是哦。”

兆麻暴起:“你這混蛋!”

“嘛嘛。”清麻漫不經心的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他的額頭,聲音忽然沉下:“既然被這樣溫柔的對待了,就要好好回報姐姐大人啊,兆麻。”

兆麻一頓,一把扯下他的手,堅定道:“我一定會的。就算拚儘全力,也要好好回報主人。”

清麻斜眼看了看他,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朝內室走去:“那你加油,單馬尾馬上要過來教你一線了,好好學。”

“一線……?”兆麻疑惑的重複著,看著櫻發青年又要坐在桌邊開始看書,沒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咆哮道:“都說了要好好叫前輩的名字!還有,你也跟我一起去學!”

“啊……?”

“‘啊’什麼‘啊’!快點給我過來!”

吵吵鬨鬨的,兆麻終是把一點乾勁都沒有的兄弟扯到了院子裡,強迫他跟自己一起學習。

梳著單馬尾的女孩已經等在那裡,看到櫻發青年之後眼睛一亮,興高采烈的朝他揮手:“清麻!你也要學一線嗎?”

清麻麵無表情的搖頭:“我不——咳!”

狠狠拐了他一肘子的兆麻額角青筋歡快跳動,強笑著按著他一起鞠躬:“是的!他跟我一起學習!麻煩前輩了!”

單馬尾遲疑的看了眼捂著肚子指尖抽搐的櫻發青年,好像準備問些什麼,但到底還是私心作祟,擺擺手招呼他們過來:“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是的!”兆麻元氣滿滿的應了一聲,扯著清麻的袖子湊了過去。

之前已經說過,單馬尾的神器形態為鋒利的矛,很得毘沙門的喜愛。她外表是個嬌小的姑娘,看起來比兆麻清麻小不了多少,是個聰慧又早熟的女孩子,在眾多神器中地位顯赫。

這樣的大前輩願意教導自己,兆麻著實受寵若驚,甚至有點誠惶誠恐。

不過他也明白,這位前輩所為的,大概是……

棕紅發色的青年偷偷瞥了眼這位臨時師傅,不出意外的發現她的目光基本全集中在身邊心不在焉的人身上,暗暗決定回去好好問問自家兄弟的想法。

……不過,神器之間是允許互生戀慕的嗎?

這樣的疑問在兆麻心裡一閃而逝,緊接著,他的注意力就被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吸引了過去。

“聽好,所謂「一線」,就是神器唯一可以使用的矛,同時也是盾,那就是‘境界’。它能夠將妖怪攔截在境界外,或是劃出結界,保護同伴。”

單馬尾說著,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豎起,“首先,把手擺出矛的樣子,然後在自己和妖怪的當中畫條線,同時嘴裡大聲喊——「一線」!”

伴隨著少女的厲喝,一道半透明的白色光牆陡然出現在她麵前,將她與兩個青年隔離開來。光牆帶起強烈的風,撩起了清麻櫻色的額發,在他平淡無波的眼眸裡投下模糊的投影。

“好、好厲害!”兆麻捧場的讚歎起來。

單馬尾強忍著自己的得意,矜持點頭:“看見了吧?這就是‘境界’,是劃分彼此的一線,妖怪是無法跨越的,而且這種力量隻屬於我們神器,妖怪和神明都無法使用。”

她依次看了看一個躍躍欲試一個無動於衷的兩個青年,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對兆麻說:“你先來試試吧。”

“好的!”兆麻異常鄭重的點頭,按照單馬尾教的姿勢伸出手指,用力一劃,嘴裡大叫道:“一線!”

寂靜。

被當做隔離對象的麻雀琢著地上的米,抬起頭奇怪的看了眼這個僵在原地的死靈。

櫻發青年雙手抱胸,語氣毫無起伏:“什麼都沒發生呢,兆麻。”

“你閉嘴!”

兆麻惱羞成怒的跳腳,不信邪的再次嘗試:“一線!一線!!一線——!!”

然而,不論他怎麼嘗試,境界都沒有一點冒頭的樣子,隻有小麻雀嘰嘰喳喳不受影響的吃個不停。

單馬尾雙手抱膝蹲在地上,試圖看出一點點白光來,但到底還是沒有任何收獲,不由得蹙眉:“不行,你這樣根本幫不上主人的忙。”

清麻在一邊淡淡點頭:“是啊,根本幫不上姐姐大人的忙。”

兆麻嘴角抽搐著,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有本事你來試試啊?!”

清麻表情不變,敷衍點頭:“是是。”

他這幅滿不在乎、對學習技能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不止讓兆麻氣得牙根癢癢,也讓單馬尾有些不讚同的抿了抿唇。

兩個人對視一眼,頭一次達成了共識,強烈要求櫻發青年嘗試一下。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這人為什麼那樣氣定神閒。

“轟——!”

平靜的午後,劇烈的晃動打翻了毘沙門桌上的茶杯,也讓她詫異的瞪大了眼,衝出房門去查看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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