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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櫻緋雨 憑欄夢梵 10515 字 5個月前

八木俊典, 或者說歐爾麥特,至今還記得他跟宇智波緋世的初遇。

那正是五年前他與All·For·One交戰之後, 肚子上被開了一個大洞的時期。

「和平的象征」受了致命傷, 這件事在社會核心的職業英雄中造成的衝擊可想而知,以英雄夜眼和雄英高中校長根津為首,英雄們開始秘密又迅速的召集具有治愈個性的人才。

也就是在這時, 雄英高中任教老師相澤消太收養的孩子, 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歐爾麥特還記得, 那天的陽光十分明媚,他的病房外忽然一陣嘈雜, 像是有人發生了爭執,隻不過沒過多久, 門開了,一個櫻發的小男孩在夜眼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那是個十分漂亮的小男孩,看起來不過十歲,煞有介事的穿戴著白大衣和口罩,露出的眉眼有種洋娃娃般的精致,櫻色的頭發和碧綠的眼睛組成了春天的顏色, 讓人看見便心生喜愛。

歐爾麥特當時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手術,切除了損傷嚴重的胃和一半的呼吸器官,縫補了肚子上的洞,不誇張的說,他完全還在死亡線上掙紮。

前所未有虛弱的他,嘴上還戴著氧氣罩, 隻能以眼神向夜眼傳達疑問。

【歐爾麥特。】短短幾天就憔悴了不少的夜眼看起來有些懷疑和糾結。他眼中閃著希冀與不解共存的光,輕輕將男孩往前推了推,【讓這孩子給你看看吧,他的個性中帶有治愈的能力,是根津校長推薦來的。】

根津校長嗎?

原本有些不解的歐爾麥特心下了然,又疑惑的看了看夜眼。

他這位助手可是擁有【預見未來】的個性的,按理說,能夠進入他病房的人都是被夜眼親眼“看”過、確認過能幫到他又對他無害的,可夜眼為何對一個孩子露出這麼不確定的表情?

事後,歐爾麥特才從夜眼那裡知道,那是因為他“看”不到宇智波緋世的未來。

那孩子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看起來分外遙遠,無法窺見他的未來分毫。

然而當時,歐爾麥特隻是順勢將目光轉移到了男孩身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他。

【我是宇智波緋世。】男孩簡單直接的自我介紹著,麵無表情的小臉十分冷漠,【為了讓你放心,搭建良好的醫患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監護人是Eraser Head,一位十分正直的職業英雄兼雄英教師。所以請對我報以足夠的信任,歐爾麥特。】

哈……真是位有“個性”的孩子啊。

歐爾麥特汗顏的想著,竭儘所能的露出自己最友善和藹的笑容,以表示自己對他的信任。

緋世安靜的盯著他,碧眸通透澄澈,隱隱的竟讓歐爾麥特感覺自己被他看透了。

好在這種感覺轉瞬即逝,男孩上前幾步,開始為他做檢查。

隻不過在靠近的時候,他聽到了男孩的低語:【你們這些人,都是像你這樣笨的麼?】

笨——欸誒誒?!

歐爾麥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心裡為男孩的早熟感到無奈。

很遺憾的是,緋世很快就表示自己的“個性”對歐爾麥特這種嚴重的貫穿傷作用不大。即使早有預料,夜眼和周圍的醫生們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歐爾麥特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雖然身體是他自己的,但他早已看開了,反倒樂觀的不行。

【很抱歉,我的「查克拉」隻能通過刺激細胞以達到加速愈合的目的,並不能讓完全失去的內臟再生。】

緋世語氣略顯冷淡地說著,留意到歐爾麥特竭力朝他露出帶有安慰意義的笑容,他頓了頓,又垂眸將手附回了傷口上。

【但是。】他幾不可聞的說著,掌心冒出生機勃勃的綠光,翡翠一樣的眼中寫滿專注,【隻是緩解你的痛苦,還是做得到的。】

男孩所說的“緩解痛苦”,就是讓歐爾麥特剛動過手術的大傷口數小時後就結了痂,而他自己臉色卻有些蒼白。

歐爾麥特又愧疚又感激,然而感謝的話才說了沒兩句,櫻發男孩就擺擺手,扔下一句【以後胃不舒服可以找我】便離開了。

病房的門打開,歐爾麥特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一個黑衣男子。對方看起來有點不爽的樣子,見緋世出去了剛想說什麼,就在看到他臉色的瞬間蹙起了眉,眼底暗含擔憂的迎了上去。

病房的門關上了,男孩之後如何歐爾麥特沒有看到,但這不妨礙他了解到男孩的監護人對他的關心。

隻不過……

【那孩子絕對像媽媽。】最強英雄以開玩笑一般的口吻說著,卻沒想到換來夜眼的複雜注視。

【不是的歐爾麥特,我聽說那孩子……】夜眼心懷感謝,不忍的壓低了聲音,【是被Eraser Head收養的。】

歐爾麥特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眼裡漸漸浮現出悲哀和疼惜。

現在。

時間拉回到剛剛結束的淤泥事件。

緋世掛了監護人的電話,跟越來越有他老父親架勢的歐爾麥特寒暄了兩句,便馬不停蹄的去警局做了筆錄,期間不得不重複傾聽了爆豪勝己無數遍的開戰宣言。

等他徹底從警局解放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緋世走出警局大門,抬頭望了望天邊橙紅色的晚霞,一時間陷入了靜默。

……不想回去。

他默默回想著某人那雙麵無表情時壓迫感十足的雙眼,難得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喂擋路了死粉毛!起開!!”身後傳來一個多小時內已經轟炸他無數次的磨砂嗓音,緋世頭也不回,橫向平移兩步。

“……”爆豪勝己腦門上蹦出青筋,狠狠磨了磨後槽牙,雙手插兜忍著暴躁走出去,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一口氣走出老遠。

他家離警局特彆近,拐個彎基本上就到了,因此警察也沒讓他父母來接。

隻不過臨近拐彎之前,爆豪不知怎麼的,又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看。

櫻發少年仍然站在警局門口,臉上模糊成一片白色,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的周身,卻確實的籠罩著一股獨自立於人群之外的孤寂感,跟之前爆豪感覺到的他沒在看任何人的感覺相似。

爆豪心裡一跳,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隨即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

他正想乾脆的扭頭離開,眼角的餘光便發現了一個正朝緋世走去的黑色人影。

脖子上纏著繃帶,垂著一頭黑發,看起來有些頹廢的中年男人。

相澤消太停在警局外的台階下,雙手插兜,無精打采的用沙啞的嗓音說:“又一次,嗯?”

緋世的目光飄移了一瞬。

也就是這罕見的一絲仿佛是心虛的表現,讓他身上那點遙遠而冰冷的氣息立刻消失得乾乾淨淨,像是從雲端的神變為了凡世的人,再沒了那種無法接近的感覺。

爆豪站在拐角處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緋世自然感覺到了暴躁少年的注視與離開,隻不過他對此全不在意。他隻是三兩步走下台階,微微抬頭看向男人,碧眸流轉間映著橙色夕陽,輕聲喚道:“……消太。”

“……”

相澤消太不由得露出了挫敗的表情。

“我說你啊,以為自己一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就會拿你沒辦法了是嗎?”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覺頭疼。

如果他猜得不錯,麵前這個家夥下句話肯定會說——

“是啊,事實證明,這個表情對你真的很有用。”緋世歪了歪頭,理所當然的說著,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我知道消太你最容易心軟了。”

“……彆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追究你又害我挨處分的事。”相澤消太蹙眉說著,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軟的櫻發,強硬(?)的警告:“沒有下次。”

“是是。”緋世沒有撥開他的手,頗為乖巧的應著。

相澤放下手,雙手插兜率先抬步:“走了,回去。”

緋世心知這次的事算是揭了過去,這才抬腳跟上他,開始算後賬:“消太,你跟我保證過不會再摸我頭了。”

“那你還跟我保證過不會再到處惹事呢。”相澤睜著三白眼斜睨他。

“那不一樣。”緋世一本正經,“我那不是惹事,是日行一善,你知道我的戰鬥力和戰鬥經驗,所以才不說我行動缺乏合理性,不是麼?但你摸我頭會導致我長不高,這就很缺乏合理性。”

相澤“嗬嗬”兩聲:“你鬼精鬼精的,牛奶雞蛋天天不落,你能矮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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