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先是驚嚇,然後是驚喜(1 / 2)

繼室明眸 夏天水清涼 8116 字 7個月前

有依靠是好事,可是,如果被你依靠的那個人突然不耐煩了,伸手把你推開……

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相反,對於伴侶,永遠是霧裡看花。鐘未央了解自己,明白自己是無法接受丈夫的背叛的!如果有一天,她習慣了司徒明這個依靠,然後又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這個依靠,她會如何狼狽?

依靠彆人,總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把自己變成一個軟的沒有骨頭的花花蝴蝶,癡心妄想地想要長長久久地去吸引彆人的愛慕之心,可是彆忘了,世界上還有彆的花花蝴蝶,美麗的蝴蝶太多,而且美麗總有一天會變成醜陋,何況人的心更是變得太快、太快,快到沒有預兆、來不及仔細琢磨,那麼等到哪一天,彆人那心裡的疼惜沒有了,而花花蝴蝶的美麗還在,於是花花蝴蝶就被釘在了紙上,變成了一動不動的已經沒有快樂的蝴蝶標本,冰冷冷的標本,雖然那個原本愛慕它的人不會把她丟棄,但是永遠沒法給她溫暖和複活的生命了,雖然它的美麗還在,但是它已經死了,被它的主人殺死了,又或者,等到哪一天花花蝴蝶被意外奪去了美麗的翅膀,飛不起來,落在地上,以前愛慕它的人會珍惜醜陋的它嗎?會不會一腳把她踩死,踩進塵埃裡?

如果習慣了依靠司徒明,卻不培養自己的能耐,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就變成了“以色事人”的蝴蝶呢?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她不敢下這個賭注!

突然感覺到腹部有輕微的疼痛,鐘未央連忙把手裡的毛筆丟開了,深呼吸著說道:“去請太醫!”臉上滲出冷汗,後背發寒,她的呼吸有點急促,臉色發白。

磨墨的小丫鬟鬆溪立馬跑出去喊了起來,臉色和聲音慌慌張張的:“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小丫頭那尖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平蒙院裡的祥和。

院子裡的鬆月和清江都嚇得嘴唇發白,像離鉉的箭一樣衝出了院子,衝向外院。

“少夫人,你怎麼了?”秋香既擔心,又著急,伸手扶住鐘未央的肩膀,說話的聲音正發抖,眼睛裡有了水光和緊張的紅血絲。

不過一小會兒罷了,徐嬤嬤、趙嬤嬤和趙二媳婦都跑了過來,幾個人緊張地把鐘未央扶進西側屋的炕上躺下,蓋上被子,又用熱布巾幫鐘未央擦汗,大家心急火燎地等著太醫。

鐘未央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深呼吸,讓自己擯棄雜念,平靜心情,不去想事情。可是,她的心裡麵還是隱隱約約地有一股恐懼正在萌發。腹部傳來的那種不知原因的疼痛讓她擔心。

趙嬤嬤把秋香帶到了外麵的屋簷下,仔仔細細地盤問著秋香,問剛才書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趙嬤嬤的語氣十分緊張和嚴厲,秋香顫抖地哭著在回答。

丫鬟們都收起了平時的笑容,平蒙院的上空聚滿了烏雲,心裡的陰霾厚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呼吸是緊張的,大腦裡的思維是單一的,單一到了隻剩下目前這一件事情。

死水一般地靜,靜的氣氛下潛伏著不祥的陰霾。

“少夫人,彆擔心,太醫很快就來了。”徐嬤嬤小心翼翼地安慰著,伸手幫鐘未央掖好被角。

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明白:可能是動了胎氣,這事可大可小,得等太醫來看看才知道。

孫嬤嬤抱著恩姐兒避去了西廂房,一邊擔心,一邊輕聲細語地哄著恩姐兒。

國公夫人得到消息後,立馬坐軟轎趕了過來,心情同樣的著急。

“夫人!”麵對丫鬟、婆子們的行禮和問候,國公夫人一概沒有理會,下了轎子,就腳步匆忙地往鐘未央的屋子趕,元嬤嬤也是腳步如飛,扶著國公夫人。

坐在炕沿,國公夫人握住鐘未央的手,語氣沉穩地說道:“阿川,好好的,彆怕。”

“好。”鐘未央閉著眼睛,不敢麵對外麵的現實,擠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臉,簡短地答應。

國公夫人的眼睛裡布滿了憂慮,朝著元嬤嬤揚一下手,示意再去催促太醫:“去,把苗太醫和田太醫都請過來!”

“是!”元嬤嬤不敢說一句廢話,急忙忙地就走出去了。

麵對鐘未央此時的情況,一屋子的婦人都幫不上忙,隻能在心裡乾著急,內心就像那等著一場及時雨的龜裂土地一樣。這保胎的事跟接生可不一樣,不是大家用勁兒努力就行的,把肚子裡的那個有流產先兆的胎兒留住遠遠要比把孩子生出來更艱難,保胎的事隻能讓大夫來,不能輕舉妄動。所以,大家雖然都心情急切切的,又萬分緊張,但是都不敢亂出主意。

——

白天過去,黑夜降臨。元嬤嬤奔走於青梅院和平蒙院之間,每半個時辰就要走一趟,把鐘未央喝藥後的安穩情況告訴國公夫人。

“國公爺回來沒有?”國公夫人催促地問。雖然知道鐘未央的情況平穩了,她因此放心了許多,但是她忍不住就是心存焦躁感,沒法平心靜氣,關於“國公爺回來沒有”的話,她已經催了好幾次。

這一次,終於“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夫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哈哈!怎麼突然急著找我回來?”國公爺笑聲如雷,一進門就哈哈大笑著打趣道,腳步沉穩有力,穿一身錦繡而威武的朝服,顯得虎背熊腰、身形高大。

國公夫人瞪著依然有靈氣的雙眸看向國公爺,看見他在笑,她就心裡更加沒有好氣,冷著臉,言簡意賅地說道:“你派人去把小九叫回來!”

國公爺睜一雙精神奕奕的虎眼,全神貫注地打量著國公夫人的臉,隨意地掀開袍子在炕上坐下,忽視了丫鬟遞來的茶盞,收了收笑容,語氣輕鬆地說道:“怎麼了?小九身在兵營裡,豈能隨便就回來?要是他做事還像以前那樣的閒散,豈不是讓彆人笑話他?還怎麼帶兵打仗呢?”

元嬤嬤連忙對丫鬟們使眼色,又搖搖頭,示意丫鬟們都退出去。等丫鬟們都離開了,她自己也悄悄地走出去了。

西側屋裡隻剩下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

國公爺伸手去摟國公夫人的肩膀,國公夫人脾氣不順,把肩膀一扭,抬起手就是“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拍開了。

國公爺這次用兩條胳膊環抱住了國公夫人,抱進自己的懷裡,低下頭,好聲好氣地問:“究竟是怎麼了?是誰說了我還是小九的壞話嗎?是哪個吃了熊心豹膽的小人敢在背後瞎說?”

國公夫人拿眼瞪著他,臉都氣紅了,語氣很焦躁,再次強調道:“明天就讓人把小九叫回來!”

國公爺皺起兩條英氣的劍眉,無奈地看著國公夫人,說:“他再等十來天就會回來了,何必急在這一時呢?夫人,究竟是因為什麼事?”

國公夫人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心裡的氣突然一下子就自動跑走了,說道:“他媳婦今天動了胎氣,差一點兒就小產了,田太醫說,必須仔細養著,在床上躺兩個月再說,保胎不容易。哎!頭胎孩子最關鍵,萬一掉了,以後容易成習慣滑胎。這又是小九的嫡子,哎!老大、老二、老五和老六的院子裡都是孩子成群了,偏偏小九……”

國公夫人滿心歎息,沒有再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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