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插話道:“從姑娘的外祖父去了的那年算起,總共有八年了。每年給二百兩銀票呢!”
鐘未央也參與了鐘家賬冊的管理,自然知道這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鐘家所有人一個月的吃飯錢也才二十五兩銀子。
她的目光看向鐘太太,擔心道:“那娘豈不是很缺錢用?我那裡也還有很多私房錢的,可以拿來應急。”她每個月有月例銀子,逢年過節都還從長輩那裡收了很多代表吉利的銀錁子。
鐘太太微笑著搖頭,豁達道:“就算再給十年,我也給得起。我的嫁妝是趙家給的,現在用回到趙家身上去,倒也正好。趙家是因為辦幾件喪喜事把家底掏空了,所以才缺錢的,這幾年倒是過得節省了。”
“大舅舅做著官呢!二舅舅給人坐館教書,賺的錢還不夠花啊?”鐘未央疑惑道。她的兩個舅舅都是有正經工作的,又不是遊手好閒的人。
鐘太太敲敲女兒的頭,眼中露出揶揄,笑道:“嫁個女兒就能把錢賠光去!”
鐘未央抱住母親的腰,釋然地笑笑,道:“也是,還有幾個表哥得娶媳婦。”她才不管鐘太太的揶揄呢!就算聽懂了,也不願意去想這個。
鐘太太唏噓道:“人情往來也是一筆大頭。”
趙嬤嬤卻對此毫不同情,她壓低著嗓子,但語氣依然顯得抑揚頓挫,憤憤然道:“要不是太太嫁妝裡的那些鋪子和田莊動不得,一動這些,趙家臉麵上會過不去,依著大太太那張嘴,早就把太太的鋪子和田莊都哄過去了!”
鐘太太稍顯不悅地凝視著趙嬤嬤,告誡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說也說夠了,還不把口風收緊了?”
趙嬤嬤臉上一紅,咬緊了嘴巴,顯得有些羞愧,低頭認錯道:“是,奴婢不敢給太太惹麻煩,再也不說了。”她抬手自打了一下嘴。
鐘未央也收了收臉上的笑,知道這件事得瞞著才好,讓鐘老爺、鐘老太爺和鐘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會起風波的。
--
屋裡靜了一會兒,鐘未央忽然說道:“嬤嬤,你把門口打簾子的小丫鬟翠柳換了吧,讓她去雪梨院外麵當差,彆難為她就是了。”
趙嬤嬤麵上一愣,認真地點點頭,也不追問,就答應了。
鐘太太低頭看著女兒,疑惑道:“你怎麼突然又管這個了?”
鐘未央也不想隱瞞,但為了不讓鐘太太聽著生氣,她言簡意賅道:“剛才在門口聽見翠柳說賞錢的事,她太喜歡錢了,容易被彆人收買去,留在雪梨院裡容易惹麻煩。”
鐘太太歎一聲氣,用側臉摩挲著女兒的頭頂,沒有說話。
趙嬤嬤牽動了幾下嘴角,也沉默著。
--
又是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丫鬟在門外稟告道:“太太,八姨娘剛才喊著肚子不舒服,又讓請大夫去了。”
鐘太太懶懶地回了一聲:“知道了。”神色間染上了些許不耐煩。
趙嬤嬤目露不滿和厭惡,手和腳蠢蠢欲動,憤憤然道:“她也太折騰了!”
鐘未央也覺得厭煩,感歎道:“大前天鬨著要燕窩,前天早上和下午請了兩趟大夫,昨天鬨著要吃牛奶,嫌著家裡的羊奶有膻氣,今天還不消停。才懷孕了四天而已,就這麼鬨騰。”她突然想出一個主意,朝著門外那回話的丫頭問:“去告訴老爺沒有?”
丫鬟答道:“老爺在外院書房裡,不敢去打擾。”
鐘未央笑道:“不用顧忌這些,快點去告訴老爺知道,就說八姨娘肚子痛得打滾,可是大夫還沒有來。”
“是。”門外回話的丫鬟得了吩咐,就放心地去辦事了。
趙嬤嬤表情愣愣地看著鐘未央,疑惑不解。
鐘太太心中了然,她又敲敲女兒的腦門,忍俊不禁地道:“又打壞主意。”
鐘未央嗬嗬一笑,怕趙嬤嬤想得太辛苦,替她解惑道:“常言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她八姨娘不過是個姨娘罷了,就算她是懷了孩子,難道咱家的兄弟姐妹還少不成?父親可不是個特彆有耐性的人,八姨娘天天拿這件事去煩擾他,遲早父親也會怕她的,到時候對她自然就敬而遠之、避之不及了。”她笑得狡黠。“嗬嗬,這本來就是父親份內的事,和娘一點關係也沒有,偏偏八姨娘天天來煩娘,也該讓父親感同身受才行啊!要是父親能忍受到八姨娘生孩子那天就好了,也不知道父親到底能撐幾天?”說完,她躲到鐘太太懷裡,悶聲發笑。
鐘太太聽完後,更加忍俊不禁起來,右手輕柔地拍著女兒的背,眼中含著寵溺。
趙嬤嬤突然瞪圓了眼,心情十分激動、喜悅。她十分肯定地讚賞道:“還是姑娘的這個法子最好!姑娘比嬤嬤聰明多了!”她臉上洋溢著歡喜,目光熠熠。
------題外話------
早上好!捏臉……。萌萌噠!
記得使用客戶端,去領取元寶喔!元寶等於幣!簽到得元寶!
明天見!肥肥的爪子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