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神色淡然,笑道:“就像大嫂說的那樣,日久見人心吧!才剛見了一回麵,哪裡就能看出一個人來?”
六少夫人道:“我看母親挺喜歡她的,上次還跟我們誇讚鐘家太太品行高潔,娶媳婦也要看親家,這是愛屋及烏呢!也不知道這女兒是不是就和這母親一個樣的?萬一學得不像呢?可怎麼得了?”她拿帕子掩著嘴偷笑。
五少夫人笑道:“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就急不可耐地要幸災樂禍了?來,給我仔細瞧瞧,看看你是不是剪開一個蠶繭貼在眼上?怎麼滿眼都是私呢?竟然見不得九弟屋裡好?”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彆讓我說出好聽的來!”六少夫人毫不示弱,兩人互相戲弄了一番,說得似真似假的。二少夫人隻在一旁微笑以對,仿佛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把伸出手在小打小鬨的五少夫人襯托得潑辣十足,把話多得停不下來的六少夫人襯托得像個市井婦人。
--
鐘未央和司徒明一道回了平蒙院。平蒙院?沒錯,這個名字就是要平息了蒙古人戰亂的意思,是出自司徒明的手筆。他出自武將之家,本身又習武,所以心裡懷著一個“精忠報國”情節,麵對蒙古人對大月國的挑釁,他會滿心熱血,以至於把自家院子起了個這樣的另類名字。
司徒明一進門就朝內室走去,頭也不回地放下話:“午飯時叫我起來。”他說話的對象是鐘未央,因為語氣不同於對丫鬟說話時的高高在上,此時帶著一些平和。
鐘未央卻沒有答話,等司徒明進去內室了,鐘未央在西側屋的炕上坐下,等著趙嬤嬤和鬆月她們說國公府裡的消息。
趙嬤嬤先開口,她麵有喜色,帶有幾分迫不及待地輕聲告訴道:“姑娘,姑爺的院子裡一個妾室也沒有!連通房也不曾有過呢!”
“他不近女色?”鐘未央驚訝地開口。
趙嬤嬤微笑著點頭,顯然心情太高興了。
鐘未央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而樂觀,她猜測著:莫非是好男風的斷袖?
想象著自己與司徒明同睡一張床,她心裡突然十分彆扭。
不過,這事也不能這麼武斷地判定。她抿緊嘴唇,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趙嬤嬤繼續說道:“吉恩小小姐現在住在國公夫人的院子裡。”
“吉恩?是恩姐兒的名字?”鐘未央感興趣地問。
“是啊,恩姐兒不能說話。”趙嬤嬤神情為難道。
鐘未央輕聲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趙嬤嬤繼續說:“我們現在住的院子不是以前的那個,聽說那個院子已經廢棄了。”以前那個院子指的是敵國公主住的那個,敵國公主就是司徒明的原配,恩姐兒的生母。
鐘未央沒有感到意外,繼續問:“恩姐兒在國公府裡過得好嗎?我今天抱她,她有些膽小和怕生。”
趙嬤嬤麵容認真地答道:“說起來,有點像吃百家飯的那種孩子,常常是輪流被幾位少夫人照顧著,不過,聽國公府的丫鬟說,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挺疼惜這個孫女的。”
鐘未央毫不猶豫地對趙嬤嬤道出了自己的心意:“嬤嬤,我挺喜歡恩姐兒的,等她不怕我了,就把她接來和我一起住。”
趙嬤嬤對鐘未央這麼快就做出這麼堅決的決定感到有點意外,但她很快就笑著讚同道:“姑娘這麼做是對的。”在沒有國公府的人在場時,她還是喜歡喊“姑娘”,在稱呼上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鐘未央笑一笑,對於趙嬤嬤對她的支持感到比較高興。